而王元儿自个儿的本事,未免是有些藏私,这也表明着,这丫头心里有戒心呢,也是信不过他们两个老头子,更信不过她们二叔二婶,不然,咋会藏着捏着?
王老汉想到这点,便有些堵心,但仔细一想,他们的态度若不是偏心了点,那几个孩子又怎会有这样的戒心?
“过去咱偏心就算了,大房就剩了这几个孩子,就靠着咱,能帮衬的就帮衬着,人死如灯灭,那些个恩恩怨怨,就别要搁在心里头了。”王老汉提点一句。
王婆子扯着线的手一顿,气道:“是我想搁心里头?梁氏死的时候都要打咱们的脸,要分家,只要想着这个,我的气就下不去。”
梁氏便是临死都要分家,那会闹的,谁不是认为他们怠慢了那几个孩子,这样闹得分家,谁不是认为他们不慈?
她是想对那几个娃好些儿,可她们呢,还不是防贼子的防着他们么?提起已逝的长子长媳,老两口一阵沉默,也不在为这事而纠结讨论。
五月端午后,长乐镇的镇民还在乐呵的过着日子,初六辰时正,就听到了悠远绵长的钟声。
二三……九,九声丧钟,意味着天子崩,这是皇帝驾崩了!
不多久,有衙卫敲着锣鼓穿街过巷的喊:“皇上驾崩了,皇上驾崩了!”
呼啦啦,所有镇民都朝着皇城的方向跪了下来,哭声震天。
王元儿跪在路边,唇轻抿着,国有大丧,历史的洪流依旧不变,皇上还是和前世一样,端午后就驾崩了。
那么,还是和前世一样,被太子弑君吗?天家无情,子弑父这样的人伦惨剧,未免让人悲哀。
而这一世,登基的还是五皇子景王吗?
...
第一百一十一章 朝代交替
国有大丧,先皇下葬当天,京城的寺庙道观各击鸣钟三万杵,响遍了京城及京郊之地,丧闻传遍各州县地,使天下咸悲,百姓跪地痛苦叩首,以示尊崇。
帝崩,民间禁止喜乐三月,长乐镇各处挂满了写着奠字的白灯笼,远远看去有些渗人。
天家的事,民间少有传阅,但先皇突然驾崩的因由还是悄然在长乐镇传起来。
“听说是太子以侍奉汤药弑君,差点就登上了皇位,是五皇子景王带兵围剿了。”一人说,
“我也听说了,我那七大姑的表舅的姨生的闺女就在宫里当宫里的,说太子被抓住了,太子府的妃嫔都自尽了。”另一人接话。
“真真是天家无情,你说都是太子了,迟早还不是他的,犯得着以身犯险?”
“呔,莫说天家,这大户人家里,争产的还少了?谁都想坐那位置,我看呀,太子是等不及了!”
“啧,你们是有九个脑袋还是咋的,还敢议论皇家事,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有人低叱一句,那两人才闭了嘴。
过了一会,又悄声说起:“也不知新皇会是谁?”
“管他呢,谁当皇帝,咱老百姓都是一个样儿的,吃得饱穿得暖足矣。”
“那是那是。”
王元儿呷了一口茶,心中百感交集,想不到这先帝还真是和前辈子一样,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给杀了。
也不知还是不是景王登上宝座?
“王姑娘,这是货款,你点点。”余掌柜将一个钱袋子递给王元儿。
王元儿连忙起身接过并道谢,经了好几次送货合作,她和余掌柜也比较相熟了。
余掌柜走近两步压低声线说:“王姑娘,这上头争得厉害,一切未成定局,这段日子宵禁肯定会戒严,没啥事就莫要出来走动了,尤其是晚上。”他一边说,一边以手指指了指天。
王元儿也不是笨人,听了这话心中自是一凛,他的意思不就是说争皇位的白热化么?
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警醒些自是没错的。
这都是提点了,王元儿对余掌柜深深的一施礼,回去自是警告约束自家姐妹一番。当然,阿爷阿奶那边也递了话去,二房的人,自是他们管着好了。
果然,这天不黑,长乐镇就开始戒严,宵禁之时,这巡逻的衙卫都多了起来,王元儿甚至在深夜之时听到急促的马蹄声跑过。
戒严的日子,使得长乐镇有些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的感觉,各种消息如雪片传出,一时听说哪里死了一庄子的人,听说哪个大户被灭门,又听说哪家小妾是细作,总之,火是越烧越烈。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六月初二,长乐镇解严,恢复以往的轻松繁华,有消息传来,五皇子景王得民心,仁德有嘉,被百官推上帝位。
建和三十年六月初六,新帝登基,受万民敬仰,大赦天下,尊先皇号为德,恭,示为德恭帝。
新帝即位,经百官朝臣集议,改建和年为景平年,以明年为景平元年,新帝是为景帝,朝代交替,天下局势大定。
...
第一百一十二章 何方来人
对于老百姓来说,谁当皇帝都一样,日子照样过,只要安居乐业就成了,王元儿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新皇登基,她一如以往的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新帝登基,尊先帝为德恭帝,同时大赦天下,而新帝的第一道旨意并不是王元儿所想的那样开恩科,为北朝国广选人才,而是办起了武科举。
这道旨意一经各州各县下达,王元儿傻眼了,怎么会这样?不是要开恩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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