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京城中, 人人都说京城四公子如何如何, 颜楚音以前没少听他人对沈昱的夸赞之语, 但真正认识沈昱以后, 颜楚音却觉得那些夸赞之语都还不够
沈昱值得更好的!
躺在属于沈昱的床上, 颜楚音心里别提有多满足了。
但颜楚音确实没有睡好。他睡着以后就开始做梦了。梦见自己站在朝堂之上, 和一群面目模糊不清的人吵架。吵架的内容就是那本暂时连影子都没见着的小册子。那群人轮番上阵, 说的都是小册子不好, 不应该推广什么什么的。
颜楚音这个脾气啊,在梦里的时候, 他差点冲上去咬人!
他道,国库有多难, 你们不知道吗?百姓的日子有多苦,你们不知道吗?推广小册子明明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你们怎么满怀私心, 竟然跳着脚地反对?
真说起来, 百姓的日子到底有多苦, 颜楚音以前对此也含糊着。
他所了解的百姓就是京城郊边乡下的那些百姓,肚子勉勉强强都是能吃饱的,逢年过节可能还有一身新衣服穿。要是脑子活络知道进城做点小买卖,别管是春天卖桃花,还是秋天卖山上的野果,那多多少少的,又是一个进项了。
对颜楚音来说,这些人过得日子已经够难的了。
然而老大人们却告诉他,百姓们日子艰难的时候,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于是在梦境里面,颜楚音一方面是羞愧的。尤其是当他战胜不了那些反对者时,他更羞愧了。他真的想为那些日子艰难的百姓做些什么,但他失败了。
他另一方面是愤怒的,愤怒于一些人的私心,愤怒于那些人把百姓当作是手里的棋子,愤怒于原以为无所不能的皇舅舅却原来有时也不得不学着妥协。
好不容易这一个梦挣扎着梦过去了,结果第二个梦又来了。
第二个梦和顺国公府有关,梦里颜楚音就赵十一的事找上了顺国公府,结果刚走到公府门口,忽然从公府里跑出来一个面目模糊的人,那人穿着一身戏台子上的丑角的戏服,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着:要造反啦!顺国公要造反啦!
周围立时围过来一群人对着公府大门指指点点。
颜楚音朝顺国公府里头望去,一门子的妇孺,一个老封君巍颤颤地说:没有造反,没有啊!但是比起那个丑角的声音,她们的声音显得太弱小了。
颜楚音挺身而出,拦着那些看热闹的人,大声说:顺国公府没有造反!
那些看热闹的人就问,你怎么证明顺国公府没有造反。
颜楚音说:我当然可以证明!我这就拿出来给你们看!然后他就开始掏身上的兜,这里掏过了,那里也掏过了,奇怪啊,他到底把证据放在哪里了。
在梦里,颜楚音急得满头大汗。
这两个梦一做,天就彻底亮了。
颜楚音睁开眼睛时,他和沈昱已经换回来了。他缩在自己的被窝里发呆。鼻尖仿佛还能闻到淡淡的皂角香,但使劲一吸气,颜楚音只嗅到了满鼻药香。
沈昱之前拉着我们一起讨论和边防有关的策论,他是故意的吧?他是不是也觉得顺国公府现在处境很微妙?颜楚音在心里叹道,但换将肯定不行!
不仅将不能换,底下的士兵更不能换。把西北的士兵换到沿海去,没有战事还好,一旦起了战事,西北那边的兵娃大都是旱鸭子,他们哪能海上作战?
一个是利民小册子,一个是边防,这两件事都很重要。我得去盯着。颜楚音艰难地爬起来,张口喊了双寿,叫他把侯爷的朝服拿过来,他要去上朝。
双寿看了看天色,小声道:这会儿估计都下朝了。
颜楚音这才发现自己起晚了。不怪他,梦里他先是舌战群儒,后来差点和那些围观的人打架,别提有多累了,快天亮时才正经睡了会儿,自然起晚了。
那随便给我拿套衣服,我要进宫。颜楚音说。
穿戴整齐后,颜楚音匆匆用了早饭,正要坐上马车进宫,忽然想起什么,又吩咐双寿把他私库的账本找出来,将账本塞进怀里放好了,才叫马车启动。
颜楚音自然是跑去见皇舅舅的。
但这日皇舅舅召了内阁议事,没能第一时间见他。
小太监围着颜楚音鞍前马后,唯恐怠慢了。颜楚音摆摆手说没事,随便转悠起来。这一转就去了翰林院。要搁以前,翰林院里清贵的翰林们肯定躲着颜楚音远远的,但这不是刚出了科举旧卷的事嘛,颜楚音一下子变得受欢迎了。
谁和颜楚音打招呼,他都笑眯眯地应着,但其实根本不认识谁是谁。
不对有熟人了!颜楚音笑嘻嘻地跑到老翰林面前,就是昨天在道观里见过的那一位。小侯爷十分自觉地把自己摆在了小辈的位置上,很是自来熟地说:原来您在这里当值啊您手上看得什么书?好看不?能给我讲讲吗?
一时间,大家看似在认真工作,其实注意力都在老翰林和颜楚音身上。
这个老翰林当了一辈子的翰林,虽然学问是好的,也常常被皇上召见,但就仕途来说,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其实他不是一个当官的料,更适合做学问。他一辈子本本分分、清清静静的,从不逢迎权贵,什么时候竟认识新乐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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