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吗...
季绾再也不能接受眼前的一幕,她抱着剑转身跑了出去。
赵顺一抬眼,“哎?小季大人?你干什么去?”
周沐白转身看到季绾跑出门外,沉声吩咐,“将这里封锁,立刻送到衙门验尸,任何人不得靠近。”说着起身就要走。
赵顺一脸蒙,“爷,你干啥去啊,别走啊,这没你不行啊。”
“你跟着常州衙门的其他捕快处理,我一会回来。”周沐白说完追了出去。
季绾漫无目的奔跑在常州城的大街上,她只觉心中怔怔地痛,眼中泪水涟涟。
爹...
女儿真的,好想你,好想你...
爹,女儿真的好累,好累啊。
季绾的心绪如同一团乱麻,满脑子都是老爹的音容笑貌。
季盛死了这么久,她以为她早已经释然了,她可以风轻云淡地面对一切。
可是她刚才,她发现,并非这样,原来,失去亲人的痛苦早已经深入骨髓,只是她从来都是选择忽视,忽略这样的痛。
今日,无异于将那些痛,连皮带肉的再一次撕开,真相的背后,是血淋淋的事实。
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街道两旁依旧有铺子未关,门头挂着灯笼随风摇曳着。
季绾只觉身体麻木,她慢慢停了下来,在街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眼泪混着雨水,落在自己皙白的脸庞。
她真的好恨,恨那些阴谋算计的小人,恨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季绾低着头,双手拄着膝盖,眼泪模糊着她的双眼,抽泣抖动着她的肩膀。
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她形单影只的身影,显得落寞又无助。
“呜...呜...呜...”
她不能自己的哭出声来,为什么自己这么没用,到现在都没能把凶手找出来。
一方玄色锦帕落在她的眼前,良久她才反应过来,抬起头。
看到颀长孤高的身影,冷白清俊的脸正在垂眸看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那方锦帕,递在她的身前。
季绾并未料到周沐白会追过来,她觉得,出了人命这么重大的事,此刻按他的作风应该带着尸体和一干仵作捕快,在案发现场干练的分析案件啊,没准立刻能够找出凶手来。
而不是追过来站在雨中,看她哭泣尿腚的怂样。
季绾一抽鼻子,打了一个哭嗝,慢慢起身,伸出手背抹过欲掉落的鼻涕,朝他眨了眨眼。
她不知道周沐白看到多少,她哭得一定老丑了。
周沐白看到估计心里都笑开了花吧,他一定会把她当成看到一个案发现场就吓哭了的小屁孩。
多好,又多了一条他可以赶她走的理由。
如今她觉得这一趟跟周沐白出来,除了自己的身份,其他的在他面前,估计连件裤衩都掉没了。
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的后果就是太容易暴露自己的缺点。
季绾觉得自己的鼻涕又要掉出来,看着周沐白递过来的绢帕,不用白不用,况且也没别的可用,她伸手抓过来,放在鼻子上,使劲地擤了擤。
她又打了一个哭嗝,抖动了一下肩膀,眼中尤带着泪,看了一眼周沐白,伸手将沾满鼻涕的玄色绢帕对折了一下,递到周沐白身前。
她觉得直接给他实在不妥,上面都是她的鼻涕,周沐白不嫌弃,她自己都嫌弃。
周沐白一皱眉,无奈地轻叹一口气,“送你了!”
唉,他果真嫌弃...
季绾抬头看了一眼周沐白,“大人,我...”
她不知道该怎么张口解释自己这样反常的行为。
算了,就让他认定自己怂了吧,反正她在他眼里,本来就啥也不是,多一个坏印象也无妨。
“走了。”周沐白淡淡扔下一句,开始慢慢朝前走。
季绾看着周沐白的背影,又啜泣了一下,抱着剑默默跟了上去。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在初夏的雨夜中慢慢走着,细雨如针一般落在身上,很轻柔。
季绾只觉,看到周沐白的背影,好似一切都有了依靠和指望。
这个人这样强大,他应该,应该能够找到凶手吧。
到了客栈,周沐白吩咐店小二烧了热水,送进屋里。
季绾呆呆坐在那里,看着一桶又一桶的热水送进屋。
有些蒙,周沐白要沐浴?
周沐白看着水已经备好,来到季绾身侧,“你淋了雨,先沐浴,我去衙门。”
周沐白叫人给她备水洗澡?
季绾还未反应过来,周沐白已经出了门。
她望着那急速下楼的背影,嘴边憋了一堆想要跟他说的话,可是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她只觉,今晚的周沐白,对她好像有点...
温柔?
沐浴过后,季绾依旧躺在地上,听着窗外的风声夹杂着细雨,渐渐入睡。
周沐白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夏夜的天色微微发亮。
看到季绾睡在地上,小小的一只,蜷缩着。
他轻叹一口气上前,伸手抱住她,放在床上。
这几日,每一次他抱她的时候,只觉自己的怀里像是抱了一片羽毛,轻的不像话。
为她盖好被子,又借着隐隐的亮光,看到她额前的一丝乱发,他伸出手掌。
刚想别过,可又觉得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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