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军说得很平稳,甚至在说完之后还喝了一口咖啡,似乎并没有觉得这是多大的一件事。早在前阵子就有人同他说沈茵然和那个叫关思韵的丫头走得很近,起初沈军没在意。甚至到了此刻,沈军也不认为这是多大一件事。
沈茵然是自己的女儿,沈家认定的继承人,也从未做过让自己失望的事。沈军本来不想管这种小事,直到今天,他发现沈茵然在私下整理个人财产,心里的警钟才被敲响。他不相信自家女儿会为了那个女孩离婚,这种冲动的事,不像是沈茵然会做出来的。
但想是一方面,是否真的放心又是另一方面,因此沈军才会特意过来。与其说是警告,更像是某种敲打。他要让沈茵然知道,她的一举一动,自己都看在眼里,不会任由她无法无天。
沈军的暗示沈茵然听得清楚,她微微皱眉,没想到会在这个节骨眼被老爷子知道这件事。沈茵然很了解自己的父亲,虽然这些年退居幕后,但沈氏的大小事,任何风吹草动,他都会在第一时间知道,否则也不会精准的找上来。
沈茵然垂眸,思索片刻,与沈军硬碰硬并不是好的选择,但她也不会因此放弃关思韵。时至今日,沈茵然已经无法想象没有关思韵的生活会如何。自己本是一潭死水,是对方的存在,才让她有了鲜活的存在感。
沈茵然并未开口答复,只是静静地与沈军对视,老爷子看了她片刻,没再多说,拄着拐杖离开办公室。在她走后,沈茵然额角的汗水掉在桌上,始终绷紧的身体也慢慢松懈下来。她揉着开始剧痛的头,看了眼桌上那些照片,安静又沉默得尽数收起,放在抽屉里。
做好这些,沈茵然拿出手机,看着置顶上属于关思韵的名字,伸出手用指腹摸了摸,仿佛这样就能触到少女一般。最坏的情况发生了,沈茵然并不是没有准备,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傅妮,帮我约见一下钟总,还有,把心理咨询的预约时间提前。”沈茵然让傅妮帮自己做好这两件事,并且要她私下进行,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傅妮跟了沈茵然好几年,明白沈茵然的意思,立刻着手去办。
沈茵然提前离开沈氏,开车去了钟氏比较不起眼的一个分公司,她没有上楼,而是直接去了楼下的咖啡厅,包厢里,穿着灰色西装的女人坐在里面。
她咖色的长发微卷,垂在肩膀两侧和背后,腕上是一只简单的纯白瓷手表。她落座在窗边,什么多余的动作都没有,看上去却好似电影的画面,十分有质感,这也和女人出挑的容貌和气质脱不开关系。
“知颜,抱歉,等很久吗?”沈茵然走过去,坐在女人身边,女人全名叫钟知颜,是沈茵然亲近的好友之一。她正低头看文件,身上的清冷肃穆感很强,听到沈茵然的声音,才稍微缓和。
“没有等很久,阿茵,你找我来,应该不只是为了喝咖啡那么简单。”钟知颜知道沈茵然最近似乎出了些事,否则以她的性格,不会这么急着约自己出来。
“知颜,我想找你帮个忙,也只有你能帮我。”沈茵然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钟知颜,后者看了,有些疑惑得看向沈茵然,随后收到对方肯定的答复。
和钟知颜将事情谈妥之后,沈茵然不多做逗留,她回家,发现纪枞文已经把纪祁接到了家里,父子两个人正坐在客厅玩着游戏,见自己回来,纪枞文放下游戏机,走过来替她将外套脱掉。
“老婆,你回来了。”纪枞文看着沈茵然有些漠然的脸,轻声问,这一路上,沈茵然始终在想自己和关思韵的事,此刻见到纪枞文也并不热络。
她嗯了一声,兀自上了楼回到房间,她刚进屋没多久,纪枞文的敲门声想起,沈茵然让他进来。早在刚才她就看出纪枞文大概是有事要说,否则这会儿也不会特意找上来。
“有事吗?”沈茵然觉得疲惫,连日来的奔波,加之今天沈军的一番话,几乎要把沈茵然思绪打乱,她没有心思继续对纪枞文保持任何伪装。
“是这样,爸今天找过我了,说我很久没有和你好好谈谈。对不起,我之前一直忙着工作,的确忽略了你和小祁,还有我们这个家,你会觉得累也是应该的。接下来,我会把工作的重心逐渐转回来,尽量多陪陪你,好吗?”
纪枞文拉着沈茵然的手,尽量把语气放得温柔。沈茵然知道沈军或许会找纪枞文,却没想到老爷子的行动这么快。她知道父亲不会把自己和关思韵的事说给纪枞文听,却用了另一种方法,给自己施加了又多一份压力。
一时间,沈茵然只觉得无助重担压在自己身上。她有必须要负责的家庭,但她也要对她的女孩负责。也许这个家需要她,可是沈茵然明白,关思韵也很需要自己。
沈茵然从未有一刻这么清醒自己想要什么,只有和关思韵在一起,她才觉得自己是鲜活的,觉得自己也可以放松下来,也可以适当的服软。
可现在,他们说自己和小韵在一起是错的,真的错了吗?在道德层面,自己的确错了,沈茵然也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但是她不会放弃关思韵,那个人会哭,会难过得问自己,为什么要丢下她。
是啊,她不能丢下她。
“枞文,对不起,我…我们之间的问题,不只是表面上那么简单,我的确想过离婚,最近也在处理这方面的事。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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