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玩游戏往往喜欢在最开始抛出一句,这局我c, 带飞。
结果不过两种, 赢or输,少年人嘛, 什么都缺, 就是不缺被毒打一顿的勇气, 有种东西就像瘾一样深植在骨子里, 有时和獠牙碰撞能擦出火花。
虽说后来因为骗多个高年级姐姐通过游戏未成年防沉迷认证的账号被人拉群联名举报在校园论坛挂了整整一年,因为牵扯太广, 一时名声远扬,卖色骗号的传说传遍了附近几座高校, 这座中央空调当场社死报废。
他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对抗路了, 笑死, 早被封号了。
对什么抗。李斯安说,我心里只有学习。
钱魁翘着唇,流露出长辈看小辈时的笑意:那就考个状元郎。
李斯安托着下巴的爪子动了两下,他放下来, 眼里坦荡无掩饰。
钱魁笑眯眯道:你见过地狱吗?
没有。
谁也没有真正去过地狱, 但许多人都一致地将北境当做地狱的样子。
那个地方, 或许可以代一代地狱。钱魁说,如果说五色是洞悉人性最丑陋部分, 并且加以利用的乱世奸佞,祸乱苍生, 那么北境就是名副其实的炼狱, 冰山之下, 恶魔遍地,魑魅魍魉,民不聊生,不过也没有民了,那里的原住民就是一群恶魔。
你说的北境。李斯安咬着这个词,恶魔根据地?
他语气略显得吊儿郎当:还真有魔啊。
钱魁反问:不然为什么会有妖魔这个词呢?
李斯安「嗤」的笑了,满脸无辜:妖魔,听着就好可怕哦。
钱魁说:北境有恶龙。
恶龙。李斯安软软念着这个词,忽然偏头叫人,齐婴。
齐婴原本心不在焉坐着发呆,被他毫无征兆的这么一声,没有防备险些站了起来,反应过来后,身体倒是稳住了,只是不住地抿唇角,眼皮颤了几下,本来搭在膝盖上的手指一下子握成了拳头。
齐婴整个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腾一下红了。
李斯安:齐婴?
哦。齐婴声音停顿了几秒,语气镇定:嗯,我在的。
李斯安磨了磨虎牙,有些费解地盯着齐婴看。
齐婴不动声色问:怎么了?
李斯安:没什么,看你好看。
李斯安:你还有烟吗?给钱爷多来几包。
这是听上头了,还想搞点烟多续点时长。
齐婴:没有了。
钱魁抬手,笑呵呵地说:不用,我也就信口雌黄,随便听听过耳就好了,倒也说不了一天一夜。
李斯安闻声说好,后背回到了原位,眼睛不老实地往外瞟。
钱魁道:毕竟北境我也没有真的去过,那是个大致的地名,冰山以北,黄昏以终,北方的极处,都是北境。
齐婴静静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忽然一震,他们是寻了个桌子说话,有人在桌下面扯他的裤子,刚刚还没有的。
齐婴垂眼。
一双白嫩小手在底下一揪一揪地玩着他的裤子,轻轻往外扯,像不学好的坏学生,明明上面还在很正式地讲事情。
齐婴捏住自己裤子的一角往回拉,眼睛也抬起,钱魁还在烟雾缭绕里讲。
那群堕神、恶魔、叛军穷凶极恶的怪物都汇聚于北境,传闻堕落的神祇、炼狱的魔龙魔兽,黑暗深处裂变的怪物,但本质上都是异端。
李斯安视线和齐婴交汇,见齐婴接收到他的目光,还很高兴,颊边浮起一个浅靥涡,眼睛连眨了好几下,卷翘的睫毛就扑扑的,狐狸眼小扇子般妩媚扬着瞧人。
齐婴低下眼不看他,裤子又开始被扯了。
惊轮将整个世界都打通了,你在游戏肯定会遇到北境的那群怪物,不过。钱魁说,即使遇到了,也不用对他们留情,魔鬼擅长玩弄人心,见到的话打不过就跑,否则他们会诱惑你堕入深渊的,魔鬼大多狡诈。
齐婴心想,谁才是魔鬼呢。
李斯安答应得快:好的呢钱爷。
钱魁说的话倒是无微不至仔细认真,即使注意到了李斯安的没仔细听也恍若无睹,像为了完成什么任务似的,张鸾千接腔了几句。
李斯安就干脆放下了,让他们两个说话,自己则是偏眸偷偷和齐婴比唇形:你怎么了?
齐婴没有回复,膝盖就被李斯安的膝盖轻轻撞了下,那一条腿懒懒垂着,时不时顶两下正襟危坐的齐婴,上面的人还在挤眉弄眼。
李斯安再一次去顶时,膝盖被人捉住了,要再抽回却发现齐婴的手劲大得惊人。
李斯安没有动,身子也坐直了些,看向齐婴,齐婴低着头,手指在他膝盖上一笔一划写,没事。
李斯安被齐婴碰到的位置不由发痒,鼻尖有些臊,他眼睛垂下去了,试图往回缩膝盖,由于整个膝盖被齐婴用手掌握着,齐婴手掌又大,这使他无法再动。
齐婴没松开手,再看李斯安时,李斯安却不看他了,只默垂着眼睛,有点软的嘴唇小小张合。
撒谎,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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