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婴忽然笑了,因为齐婴不常笑,这一声让李斯安晃了下神。
等冲过清水后,李斯安以为结束了,谁知抽回手的时候,那股力道还在,李斯安抬眸。
齐婴纹丝未动,又按压了点洗手液,抹在他指根上。
重复方才的步骤。
李斯安问:这样可以了吗。
齐婴将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挤进去,就与他十指相扣。
李斯安霎时鸦雀无声,老老实实任人抓着小手,良心也鬼鬼祟祟的。
齐婴看了眼他的手,他乖巧到一动不动,只是说:哇,今天天气真好,你吃了吗?
齐婴没有理会他的糊弄,低下唇,将唇印在李斯安手指上,眼睛抬起来看李斯安。
李斯安被齐婴新冒出的胡茬弄得发痒,手指想躲躲不掉。
齐婴从他的手指尖亲到了手腕,嘴唇甚至轻碾上腕骨,有点惩罚似的意味,牙齿轻轻磕了一下。
李斯安尾椎骨酥麻,连尾巴都快冒出来了,他吸了吸鼻子,另一只手有些无措地扯了扯齐婴的黑发。
从他低眼的表情齐婴就知道他在心虚。
按照平常,碰一下都气性很大的样子。
齐婴没想太过火,就松开。李斯安将手背到背后,略微恼了,有点耍无赖似的说:我都让你又亲又抱了,你还要怎么样。
他的潜台词应该很好懂,忽的腰部一重,就被齐婴用一只手臂提了起来,放到了洗手台上。
李斯安双腿悬空,还未反应过来,齐婴的拇指就压着李斯安下巴,趁着他处于不应期,舌头探了进来。
齐婴侧了下眼睛,目光透过镜子的反光瞥到了稍瞬即逝的一道。
一条吐着红信的蛇立在门口。
蛇瞳冰凉地盯着身躯完全笼罩住李斯安的齐婴,透过一层反光的镜子,蛇身紧绷,已经是个攻击状态,像要嘶吐毒液。
你干嘛?!齐婴!
李斯安还穿着病号服,手臂压到了镜子上,几乎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细白的手指被一根根按在镜子上,被另一双大手笼罩。
往上是齐婴倾压下来的脸庞,高挺的鼻子蹭过他的面颊。
李斯安注意到齐婴的余光往外,也想扭头去看,却被手指捏住了下巴。
他被齐婴的手托着,没有支撑点。
反应过来,李斯安眼里起了层水雾,张嘴想要骂人,齐婴飞快咬破自己手指,塞进李斯安唇中,堵住他所有的话。
门外的黑色小蛇静静看了一会,便滑走了。
因为还没有从病里缓过来,李斯安的瞳孔被亲得涣散,嘴唇湿红,舌尖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小小一截吐在外面喘气。
齐婴与他鼻尖相抵,冒血的指尖抬起李斯安细嫩殷红的舌尖,想往他嘴里探,李斯安垂着眼眸,抿住双唇不让齐婴探进来。
他看了眼齐婴抵在他唇珠上的手指,没有咬。
齐婴以为李斯安不喜欢指尖的血,就把自己嘴唇咬破,倾过身想要再亲他,李斯安察觉到身体被亲出了异样,当即别过脸,发软的手指挣扎地去推齐婴。
你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情很下流吗?
齐婴伸手,捏了捏李斯安的脸:对不起。
我还以为你道德感很高的。李斯安的脸像个软白面团,被手指捏出形状,他被捏毛了,鼻息有点重,我现在可是病人。
李斯安推了齐婴,齐婴捉住他的手,看着李斯安泛出红晕的两靥,瞪人的狐眼眼尾也是勾着的。
李斯安:放我回去。
齐婴每次都在很狡猾地试探李斯安底线,本来就没有将他真弄生气的打算,也很能忍耐,当即就放手了,想抱他回去,可李斯安不肯,最后妥协地答应让齐婴背着他回病房。
李斯安挨在齐婴背上,半真半假地问对方:齐婴,你总不会几年后忽然闷不做声地对我做点坏事,然后说是的我就是故意的呢因为李斯安以前就是这样对我的呢。
齐婴:不会。
李斯安咂摸了下,半信半疑,又觉得十分难办,也可能是齐婴这个人本身就难搞,不像某些指哪打哪听话忠诚的小狗,但他又急着回去,下巴无聊地抵着齐婴后背:我可读不来书的,我可是个麻瓜。
我也是麻瓜。
那你能稍微走快点吗麻瓜,我有点急。
最后两步,李斯安根本等不及,从齐婴背上窜下来一路小跑到床上,闷头闷脑捂上了被子,像生怕被人发觉了什么秘密。
李斯安不用摸也察觉到身后从尾椎挤出来的毛茸茸。
他忽的庆幸一切及时,没有被齐婴发现尾巴,否则可太丢脸了。
见齐婴还没有打算走的意思,他径直道:我要睡觉了。
齐婴应该也不懂,为什么李斯安有时候前一秒还表情好好的,下一秒就冷若冰霜地赶人,见齐婴不走,他歪着头看人,探出的脸颊被被子捂得有些红,加之睫毛扑扑的,还湿润着的唇张张合合,一张精致的小脸就从被窝里探出来。
齐婴指腹浅浅摩擦了下。
李斯安不安地抱着自己的白狐尾巴,掀开被角,冒出两眼睛来,齐婴还站在那儿,隔着一层被子看李斯安,像虎视眈眈徘徊着的野兽,就是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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