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祈月的凝视捎带太多无从下口的情愫。
她提出同居,宁宁答应,险些破灭的幻想死而复生,她反复问自己,哪来的信心向上攀爬?万一失去宁宁...不如及时停下,斩断不切实际的奢望。
就在这时,虚幻的白日梦里有人抓住她的手,用力拉她上来...
那人说:“祈月,愣着干嘛?我们回家呀?”
傅懿宁看向失神的文祈月,温婉道:“回家收拾完我还要去店里。”
回家...多么美好的词语...文祈月身体轻飘飘的,停下内心的激烈斗争,松开购物车大步上前。
她手心搭在宁宁手背,不确定般低声喃喃,“刚刚的话,你再说一遍。”
傅懿宁纵着她,“我说,我们回家呀?”
手心的湿热足矣证明文祈月有多紧张,她庆幸握着的人不是幻境,勇敢顺应心声,回应道:“好,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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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祝宝贝们假期快乐,明天我请一天假,和姐姐过元旦去,嘿嘿~
第17章 逃避的猫
澳大利亚的朋友曾问过文祈月,从小在巷子里长大的感受,她拿“吵”来形容。
她记忆中每一年的每一天,巷子里都是吵闹的。这份吵闹来自爷爷早上6点起床,6点半练嗓,7点开门和隔壁大叔谈天说地,顺便遛鸟。
巷子里没人不认识爷爷,爷爷也没有不认识的人,老张老李老刘,只要巷子里土生土长的邻居,爷爷一字不差,大名到小名都能叫出名字。
吵闹对爱睡懒觉的文祈月来说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不过术业有专攻,文祈月花了十多年克服对声音的敏感,现在她睡觉雷打不动,任何声音与她无关。
除了吵呢,巷子大多数邻居和爷爷一样热情。平时好吃好喝敲门送上,热衷分享,有来有往不分彼此。
文祈月印象最深的是某一年,谁家小孩生病了,大伙给那家人凑钱看病,爷爷拿出她的压岁钱,硬要算上她一份。
这就导致文祈月放学回家,被小孩的父母抓住双手感激道谢几分钟之久。
那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一样了?傅懿宁一家搬来巷子那年,邻居们像是被人乘船闯入世外桃源,慌张,抵触,连同爷爷和她一起疏远排挤。
文祈月不喜欢刨根问底,但她为了小跟班傅懿宁,主动问了爷爷原因,为什么大家变了?
爷爷说,邻居们没有改变,改变的人是他。那个第一个站出来抵制开发商拆迁,拿着棍子把开发商赶出巷子的爷爷接纳了巷外的人。
这件事谁都没错。邻居们一代代生活在巷子里,四合院一代代传下去,外来人理应瞧不上巷里,巷里亦讨厌优越的外来人。
而传统摆在眼前,文家是受人敬重的大户,竟然带头接纳外来人?!所以邻居们不满,一致对外,甚至有声音提议爷爷赶走傅家。
他们不会在意傅家走投无路,只当傅家三口抱上文家大腿。
好在经过爷爷和傅爸多年努力,渐渐感化巷子里大多数邻居,傅家得以在文家继续生活,经营着小饭馆,生意还不错,有人喜欢有人无感。
爷爷拿这些事告诉文祈月,众口难调,不如做好自己。
...
文祈月买的东西实在太多,车上还装了回国的行李箱,两个人搬回四合院,少不了多跑几趟。
为了方便文祈月的懒性子,傅懿宁去猫巷隔壁借来进货的推车。
她们在河边找到车位,文祈月搬出推车收拾行李,傅懿宁在旁等待。
傅懿宁看文祈月浪费拖车有限的空间,放的乱七八糟,她叫停文祈月的动作,两个人交换工作。
被嫌弃的文祈月老老实实站在旁边,目睹傅懿宁有条不紊,利用每一丝空间,动作麻利摆放整齐。
她心里狠狠酸了,宁宁一个人开店,走过多少弯路?吃过多少苦?经历过多少不容易?
相比之下,她在澳大利亚顺风顺水,一个人逍遥自得…文祈月用指甲掐入掌心缓解心口的酸痛。
“好啦,我们可以走了。”傅懿宁收拾完推车,她呼了一口气露出笑容。
剩下一些较轻的购物袋,傅懿宁拎在手里又递给文祈月两个,文祈月接过,抿抿唇把手搭在推车上,她执着,“你再给我一个袋子。”
“不重。”傅懿宁笑笑,特意拎起来展示给文祈月看,“很轻的。”
这人嘴角有下沉的趋势,傅懿宁赶紧推文祈月的胳膊,催促道:“快走啦,我下午要回店里。”
“好。”文祈月妥协了,她点点头一只手推着车,另一只手拎着购物袋,眼神时不时瞥向傅懿宁。
傅懿宁和文祈月并肩,瞧见她不放心的眼神,忍俊不禁,“文祈月,我不是小孩子诶!”手上这点东西比起咖啡豆和猫砂的重量可差远了。
她转移话题,打量近在咫尺的巷口问道:“回家什么心情?”
“想爷爷...”文祈月扯扯嘴角,眼神不可避免的黯淡,“很怀念。”
怀念回不去的小时候,最开心的那几年。
文爷爷...傅懿宁心口一痛,手指用力捏紧购物袋,她声音温柔道:“猫巷开业那天,我坐在对面河边和爷爷说了许多话,我告诉他我回来了,长大了。”
她不再是爱哭的小女孩,她想成为一位客人敬重,员工爱戴的好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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