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蓉心里却更是怨愤起来,只觉得锦书大概是撒谎,她不觉得锦书是在安慰自己,只觉得锦书是在炫耀,瞧不上自个小家子气。
锦书一时没瞧出徐蓉的模样,陈芳却是坐在一边,瞧见徐蓉脸上肌肉似乎是踌躇了一下,眼中也露出了一些神色来,不由皱了皱眉。
不过,陈芳也没有提醒锦书的意思,虽说未来是妯娌,但是谁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情况呢,因此只是笑道:赏花会这等事情,无非就是大家凑在一块儿,说说话罢了,至于什么桂花,菊花呢,哪儿看不了呢,也就是人多热闹!咱们女儿家,寻常时候只能待在自个院子里头,等闲不得出来,这些宴会也就是给个出来玩的由头!
徐蓉勉强压抑了一下心情,轻微地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有些怯怯的笑来,顿时锦书心中就是一阵摇头。不过,锦书在之前跟徐蓉也就是在储秀宫中偶尔见了几面,知道个名字罢了,那真是不熟,交浅言深的话,平白叫人不爽,因此,锦书也便不多说什么了。
只是,这边说的话,不知怎么的,就传到了沈妍耳朵里头,沈妍带着一些挑衅瞧了徐蓉一眼,笑道:咱们京中,一年四季什么花会之类的多的是,实在是没什么稀罕的,要不,今儿个咱们玩点新花样?
这会儿人差不多也都来齐了,明雅之前就觉得沈妍不请自来有些碍眼,这会儿不免有些没好气,不过来者都是客,明雅也不希望这赏花会出了什么岔子,只是掩口笑道:沈姐姐说得是,这赏花会年年都有,谁家没几样好花草呢?其实也没什么稀罕的,沈姐姐一向是喜欢新鲜的,不如沈姐姐先说一说?
沈妍得意地仰起了头,说道:咱们这边的姐妹,平常在家都读书的,如这几位姐姐更是家学渊源,家里都有功名在身,今儿个不如咱们将赏花会变成诗会,也附庸风雅一番!说话间,直接就看向了坐在左手边的徐蓉陈芳锦书几人。没错,这里头,徐蓉的父亲是秀才,陈芳家里还有个同进士,锦书父亲也是举人,在外戚里头,其实也算是比较出息的了。
听得沈妍这般说,其他人很多便皱了眉,之前帖子上头可没说这一出,以往诗会,都会明言,暗中透露题目,也好叫人有所准备,如此大家都不丢脸。如今沈妍这般一说,只怕瑞宁侯府早就准备好了。而寻常闺秀呢,在家虽说读书,但是读书却非主要的,就算是读,一般也就是启蒙之后,读一些女四书之类的东西,即便讲究什么韵脚格律,也不过就是偶尔一提,想要作诗,也得费上不少心思,不是什么人都能出口成章,一气呵成的。
明雅这会儿便是心中有些生怒了,所谓客随主便,沈妍仗着自个日后是皇子侧妃,如今纯粹是想要将自个这赏花会搅和了,明雅面上却是露出了一个笑来,自嘲道:沈姐姐一贯是才女,我可是不成的,大家一向知道,我读书素来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最喜欢的就是玩乐,看到书本就要头疼,沈姐姐还是饶了我吧!
明雅这般言语,沈妍若是个知机的,就该顺势下台,随便几句话,这事也就过去了,只是沈妍却是个不饶人的,这会儿直接说道:明雅你放心便是,你是主人家,不如就做个评判罢了!
明雅几乎气得要竖起眉头,其他人也觉得沈妍过于咄咄逼人,一边瑞宁侯府那位四姑娘暗中拉了拉沈妍的衣袖,想要让她不要再说。
沈妍被拉扯了一下,一瞧是四姑娘,顿时有些恼怒,她直接就当做没发生,这会儿就笑吟吟道:这诗会也就是个热闹,若有力有不逮的,默写一篇前人应景的诗词便是了!
许多人顿时就是松了口气,大不了到时候不要记名便是了,不会写的人多得是,自个也就不起眼了。
锦书却是淡淡一笑,说道:说来惭愧,在家的时候,我也不过是随便读过几本启蒙的书罢了,权且认识几个字,不做睁眼的瞎子而已,什么诗词之类的,我却是不懂的!
锦书这般开口,直接就叫人吃了一惊,陈芳瞧了锦书一眼,也是一笑,说道:诗词什么的,叫我看看便也罢了,真叫我写,却是写不出来的,因此,今儿个我也不丢丑了!
徐蓉听锦书陈芳都这般说,顿时松了口气,尤其听锦书那番言辞,心中还生出一些优越感来了,她原本对沈妍就是心中有怨,这会儿更是咬牙切齿,只觉得沈妍就是想要让自个难堪,这会儿锦书陈芳先开了口,徐蓉勉强鼓起了勇气,拿了自家长辈教训自个的话说道: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咱们女儿家,还是女红针凿更是紧要一些!
徐蓉这话一出,又是得罪了一批人,小门小户的人家,自然是女红针凿很紧要,毕竟,这算是一样资本,身居一技之长,不管是在娘家还是婆家,都有底气,毕竟可以通过女红挣钱,不管哪个时代,能挣钱的,才能挺直腰杆。
但是对于出身富贵的女孩子来说,女红什么的,学会了也就罢了,谁家指望着家里女孩子的针线呢,如此,家里养针线房做什么!
陈芳瞧着徐蓉沈妍这般,心中就是冷笑,这般妻妾,三皇子日后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不过还是打了个圆场,笑道:咱们女孩子,讲究的无非就是德言容功,女红吗,其实也就是最后一位的,咱们这样的人家,难不成日后嫁出去,还要当家主母自个做针线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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