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跟捡珍珠一样,谭柚上来捡了颗龙珠,她眼里哪还有普通的珍珠跟鱼目呢。
苏虞她们就不同了,她们从没享受过万众瞩目的感觉,更没有这么风光的时候。
可惜这种风光终究是昙花一现般,期限只有短短一时,也就这一下午。
苏虞悠悠叹息,手握扇柄,目露憧憬,我若是真能打马游街多好。
苏婉跟白妔心里也有同种想法。
她们四人看着前面跨坐在白马背上的谭柚,心里说不出的踏实跟向往:
若是能一直这般追随该多好。
这种想法再进了宫后,感触更深。
今日长皇子大婚,午门届时大开。但进宫时,无论是迎亲的车马队伍还是谭柚,只能从左右两侧宫门经过。
中间的那扇门以及所对应的那条路,唯有皇上跟长皇子能随意走动。
寻常人中,唯有君后大婚进宫时能从这条御道进去,而能从里面出去的,是明年的一甲前三。
许是意识到她们四人的想法,谭柚温声说,未尝没有可能。
阿柚你真信我们能行?苏虞微微倾身往前。
信,谭柚目不斜视,看着近在咫尺的宫门,声音清晰,我从未对你们有过怀疑。
行,有阿柚这句话,我们拼一拼便是!苏虞瞬间被鼓舞起来,盯着尚且紧闭的那扇门,问,你们有信心吗?
旁边三人沉默无声。
苏虞,
苏婉实在不忍让苏虞尴尬的晾在那儿,于是回她,没有。
苏虞,
苏虞恨铁不成钢,扇柄敲着掌心,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你们能不能行啊?以后出门别说认识我跟阿柚,丢人。
她展开扇面呼啦呼啦扇起来。
谭柚眼里带笑,其余三人也是别开脸偷偷笑苏虞。
到底是皇宫,像是吹打班子跟送聘的人都只能停在午门外,能进去的是谭柚跟苏白苏吴,以及那顶花轿和抬轿的十六人。
五人下马,站在宫门口。
午门城楼上的鼓声敲响,随后浑厚的女声高喊:
驸马到
声音从午门往里传,一个接一个喊,直到传递到长皇子所在的勤政殿。
宫门随着鼓声顺势而开,谭柚整理衣袖,率先抬脚,从东偏门进宫,其余人跟在她身后。
进了宫,便不容放肆。
苏虞收起扇子,规矩老实地跟在谭柚身后,不敢多看多问。
苏婉白妔也是,连带着进过宫多次的吴嘉悦都神色认真专注。
她们把自己能拿出来的气势跟仪态都拿出来,因为此刻走在这条路上,她们代表的不是自己的脸面,也不是背后的家族,而是代表着谭柚。
她们作为谭柚迎亲队伍中的一员,言行举止都是谭柚的脸面。
顺着张灯结彩满目红色的路,终于到了勤政殿。
谭柚来时穿的便是大婚礼服,可这会儿还需要再去换上一身大礼服,跟长皇子一起接受群臣叩拜,最后才是将人接进她的花轿里抬进她的谭府。
司芸作为司牧的长姐,也是今日唯一在场的嫡亲,在群臣叩拜结束后,微微侧身看向司牧,朝他伸出自己的一只手臂。
司牧垂眸将手虚搭在她手腕上,随着她下了御阶走到花轿前。
司芸笑着看向长身玉立站在花轿旁的谭柚,朕这弟弟,可就交给你了。
谭柚行礼颔首,臣定不负皇上所托。
司芸只是笑,她侧眸看司牧,抬手怕了怕他的手背,语气如常,没有半分嫁弟弟的不舍,去吧。
换句话说,如果司牧此时是嫁出去和亲,亦或是远嫁她方,司芸也许会露出几分伤感,掩面痛哭也未尝不可。
皇姐,今日我大婚,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司牧望向司芸,搭在她手腕上的手还未收回去。
司芸笑,阿牧这是要朕说些吉祥话吗?
她哈哈大笑,朕的弟弟配得上世上最好的祝福。
司牧静静地看着她,随后展颜一笑,乖巧又可爱,谢皇姐。
他缓慢将手收回来。刚才看着站在轿子前的谭柚,看她眉眼专注地望着自己,司牧竟有那么一瞬间想着也许他可以跟司芸和解。
可惜,只有那么一瞬间而已。
司牧手从司芸手腕上收回,还没端在身前,便见谭柚朝他伸出一只手。
谭柚掌心朝上,眼里带笑,温声问,臣扶殿下进轿?
司牧将自己微凉的指尖搭在谭柚温热的掌心里,从刚开始的轻轻一触,到把整个掌心贴着她的掌心,好。
他握住谭柚的手,亦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回握,不知为何,被这份力量托着,心便踏实下来。
司牧坐进轿子里,胭脂弯腰将轿子帘布落下。
硃砂在旁高喝,起轿
进宫时,只有一顶十六人抬的花轿,出宫时,轿子两边多了三百对提着宫灯的禁军侍卫。她们穿着禁军统一的深色甲胄,唯有胸前系着红绸花。
这抹红色弱化了这一身的冷硬肃杀之气,多了几份柔软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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