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完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乔以笙突然道:“今天你妹妹塔利亚来找我了。”
宋忱书愣了一下,随即眉眼间一抹极冷的寒意闪过,他抬起眼看向乔以笙,问:“她找你做什么?”
乔以笙把白天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不过略过了塔利亚她们差点冲撞了她的事,说完后,她紧盯着宋忱书,见他神色不大好,心里担忧了起来。
“你是不是很不高兴啊?”她问。
宋忱书一时没说话,垂下长睫,掩下了他眼中波涛般的情绪,在乔以笙看来,他这模样带着一股子忧郁和疏冷,她想起了乔商说的那些,骤然心疼。
乔以笙动了动,倾身拥抱他,怜惜道:“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就不要说了。只要我知道你爱我就可以了。”
“我爱你。”宋忱书将她抱到腿上,紧紧地抱着她,在她的颈侧长叹了一口气,说,“作为我未来的妻子,你有权知道我的所有。”
“我父亲在和我母亲结婚之前,就已经和别人有了几个孩子。但你知道,有时候深爱着一个男人的女人会变傻。我母亲相信了他的花言巧语,和他结了婚,后来就生下了我。”
“那些私生子女们在我出生之后就对我敌意极深,他们在我母亲没注意的角落欺负我,我身上总是伤痕累累,但是我不想和母亲说,我不想让她担心。我想自己变强,以后才能保护她。”
“乌那里希家族有一个传统,每个继承人十三岁时都要独自在森林里活过三天。我母亲为了这件事,和亚历山大吵过很多次,她心疼我,拒绝这个传统,但是亚历山大很霸道强势,他将我母亲关了起来……给了我一点生活物资,把我扔进了森林。”
乔以笙心尖一颤,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问道:“十三岁,一个人在森林怎么活?是我想象的那种森林吗?有很多野兽的那种?”
“嗯。那是西伯利亚的森林,西伯利亚的冬天,严寒刺骨,未知的恐惧,难料的猛兽,此起彼伏的怪声,我在里面待了两天。”
宋忱书并没有仔细描述那两天他是怎么度过的,但乔以笙知道,那一定比她能想象到的还要残酷数倍。
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只有基本生活物资,在下着大雪的冬天,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扔进野兽环绕的森林。
乔以笙把他抱得更紧,似乎是想让十三岁的他汲取她身上所有的暖意。
宋忱书停顿的时间有些久,乔以笙动了动,想看看他的脸,但宋忱书抚着她的脑袋按在怀里。
他用着那清冷的声线继续道:“后来我的妈妈来了,她跑了出来,要来带我走……”
他用力闭了闭眼睛,抱着乔以笙的手越发地紧,紧得乔以笙几乎透不过气来,但她什么都没说,她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宋忱书喉咙发紧,半晌,喉结才缓慢地滑动一下,他继续说:“我们遇到了……群狼。”
“那个男人带着人赶到时,我母亲为了保护我,已经死了。而我受了重伤,濒临死亡。”
乔以笙的眼眶红了,鼻子酸涩得要命,她攥着他的衣服,在他怀里轻轻颤抖。
“笙笙。”宋忱书的衣领浸入了温热的泪水,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说,“已经过去很多年了……谢谢你心疼我。”
“所以你要知道,我母亲是因为那些所谓的传统家规而死的,为了我而死,我不可能会让你重蹈覆辙,我不会让他们敢动你一丝一毫。”
“你不要怕,我会保护好你的。不要因为这个离开我,好不好?”宋忱书的声音沉而温柔,带着些许祈求道,“现在已经没有人敢欺负我了。”
乔以笙疯狂点头,她当然听得出宋忱书的祈求,她心疼得心碎成一大片,呜咽着道:“我不会离开你,我当然不会离开你。”
“以后有我在,我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了。”
宋忱书揉了揉她的后脑勺,低声道:“宝贝,不哭。谢谢你在我的身边。”
两人相拥了好一会儿,乔以笙在他衣服上擦干眼泪,突然说:“阿忱,我们明天去结婚吧。”
宋忱书愕然垂眸,望着她,似乎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乔以笙望着他眼里那片忧郁悲伤的月光,心里又是狠狠一动,坚定地再说一遍:“我们明天就去领证吧,好不好?”
宋忱书深深凝望了她许久,说:“好。”
因为之前就在准备结婚的事宜,所以宋忱书早就准备好了结婚登记的材料。
领证的那天是个好天气,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灿烂明亮的阳光撒在亲密恩爱的情侣身上,空气中都弥漫着久久不散的甜。
宋忱书看着手里的结婚证,手指微微发紧,弯起愉悦的唇角。
终于得到你了。
乔以笙欣赏了十来遍结婚照上面两人的合影,心里美滋滋,转头瞧见温柔望着她的宋忱书,高兴地抱上他的脖颈,吻了吻他的唇,甜甜道:“老公~”
“老婆。”
宋忱书一手扶住她的腰,一手按着她的后颈,垂头深吻她,直到把人吻到全身发软,喘不过气来,才放开。
两人腻歪了好一会儿,乔以笙不好意思地催促他快去开车回家,宋忱书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才走。
两天后,乔以笙坐在一边看着宋忱书收拾东西。看了一会儿,问道:“真的不用我陪你回去吗?”
宋忱书抬睫瞧了她一眼,说:“不用。我很快会回来,不用担心。”
塔利亚说得没错,宋母的忌日快到了,宋忱书再怎么不愿意,也是要回e国的。
乔以笙抿了抿嘴唇,其实她挺想跟宋忱书回e国的。在她眼里,那里对于宋忱书来说是龙潭虎穴,吃人的地方。如果她跟着他回去,还能保护他呢。
“我想跟你一起去看妈妈。”乔以笙再次争取道。
宋忱书的动作顿了顿,说:“我有一天会把她带回华国的,到时候我们带着乔瞧瞧再一起去看她。好不好?”
“好吧~”乔以笙眉眼间藏不住担心道,“你不会走了就不回来了吧?”
宋忱书脱口而出道:“我又不是你。”
“嗯?”乔以笙惊讶不解他为什么这么说。
宋忱书笑了一下,抬头说:“当然不会。你和孩子还在这里,我肯定会回来的。”
虽说乔以笙没理由不相信宋忱书,但她心里总有点惴惴不安,她找上莫园分析分析。
莫园:“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们刚结婚,他就走了,你很没有安全感,所以才多想了?”
乔以笙摸着下颌点了点道:“有可能啊,我确实……他爸会不会把他关起来,逼着他去联姻啊?”
莫园:“啊,不会吧?”
乔以笙皱眉道:“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男主离开后,就被他的霸道父亲关起来,棒打鸳鸯,然后女主什么都不知道,就很伤心误会了。”
她摊了摊手无奈道:“最后两人不得不分开好一段时间。”
莫园迟疑道:“……不可能吧,宋忱书看起来不像是会屈服的人啊。”
“他是不会屈服,但说不定他爸强制他屈服,或者拿什么威胁他,逼他屈服呢?”
“你想象力是不是太丰富了?”
“可你看看他那边的家族情况,你觉得这真的没可能吗?”
莫园仔细想了一下,眉头也跟着皱起来了,一拍手道:“我觉得……真的有可能耶!”
跟着乔以笙分析一通,莫园好像被洗脑了,然后两人的分析对话越扯越离谱,互相洗脑。
“我决定了!我一定要去拯救他!”乔以笙握拳道。
“你怎么拯救?我跟你一起去!”
“好!不愧是我的好姐妹!”乔以笙感动地握住她的双肩,说,“让我哥给我们安排点行头,咱们可不是随便打发就得走的小白花。”
“对!”
“我们是什么?”
“我们是霸王花!”
“嗯!”
晚上,莫园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对劲,她怀疑她白天好像是被什么东西上头了,乔以笙太有感染力了……
她正想着清醒一下,结果乔以笙又打电话过来了。
十分钟后,莫园觉得宋忱书真的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亟待乔以笙去拯救。
但是莫园还是保持了最后一点理智,说如果宋忱书没在约定的时间回来,那她们再去。
乔以笙不得不接受这个十分有道理的说法,耐着性子等了一周。
一周后,乔以笙慌慌张张地给莫园打电话道:“他真的出事了!”
“什么!”原本在睡午觉的莫园顿时清醒了。
“他说有点事,要再过几天才能回来。”乔以笙紧张问道,“是不是我猜中了……”
“小笙你别急,有没有可能他是真的有什么事呢?”
“我问他什么事,他就说公司的事。”
“……可能真的是公司的事。”
“我觉得不对啊!他之前还说那边公司事务已经很成熟了,怎么他一回去就得待半个月?而且他的声音有点怪怪的。”
“是吗?”莫园眯起眼睛,说,“怎么个怪法?”
“就是有点躲闪。”
最终莫园还是抵不过乔以笙的担忧,答应跟她走一趟。
乔以笙没跟乔冬榆说自己的猜测,就只让他准备了十几个身强体壮的保镖跟着她去了e国。
真正踏上e国的土地时,乔以笙深深吸了一口寒凉的空气,然后再缓缓地吐出来。
初秋的日光温凉,树木的葱绿有了些许褪色,这个地广人稀的地方隐隐增添了点萧瑟苍凉的味道。
“真漂亮。不愧是阿忱长大的地方。”乔以笙感慨道。
乔冬榆在这边也有点人脉,特意给乔以笙安排了十八个威猛强壮的保镖,一辆劳斯莱斯,五辆宝马随后。
排场可以说是十分豪华,有派头了。
“小姐,可以上车了~”莫园坐在车里,靠着车窗对着外面感慨万千的大小姐喊道。
乔以笙骄矜冷艳地颔了颔首,旁边候着的保镖大队长就恭敬地帮她打开了后车座的门。
宽阔的会议室里坐满了人,但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咽一下口水都要小心翼翼。
而坐在上座的是个极其英俊冷冽的男人,他正一目十行地看着一份报告,他的面色清冷淡漠,明明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却浑身透出可怕的压迫感。
宋忱书看完后,抬眼瞥向站在他面前紧张得全身绷紧的男人,森冷目光将男人刺得更加惶惶不安,他道:“让真正负责这块工作的人过来。”
男人心尖一颤,惶恐抬头看他,嘴唇翕动两下,说:“是、是我做的。”
宋忱书微微眯起冷眸,声线冷得仿佛含了霜道:“别让我说第二遍。”
所谓乌那里希家族的二少爷叶甫根尼就这么被叫进了会议厅,被小自己五岁的弟弟当着众人的面骂了个狗血淋头,最后他甚至被弟弟剥夺了工作。
在会议结束后,暴跳如雷的叶甫根尼跟在宋忱书后面想说什么,但很快就被人隔离开了,不管他如何挣扎,都被硬生生拖离了出去。
突然,叶甫根尼接了个电话后,竟然奇迹般安静了下来,嘴巴咧开,露出稍显锋利的牙齿,他的声音浑厚低沉,朝着即将走进办公室的宋忱书喊道:“听说我的弟妹来了!我这就去迎接她!”
前男友复活回来了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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