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像哄小孩子一样拍了拍他的脑袋, 他乖乖地低下头来,等待我把面具套在他脸上,将绳子绕到他脑袋后面。
我故意用力地拉了拉绳子,紧得他一皱眉,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
我给他带上这个可可爱爱的狐狸面具以后,还故意拍了拍他戴着面具的脸示意他我戴完啦。
松田阵平抬起脸,张牙舞爪地吼了两声要吓唬我。
谁会上当呢?他戴的是狐狸面具,又不是狮子老虎。
可能是天色渐晚,神庙门口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松田阵平转过头想提醒我跟着他,一起到人流量没那么大的地方。
我刚想跟上前,但是突然看到另一边有个孩子被人群挤到摔了一跤,跌在地上就哇哇大哭起来,人来人往的差点被其他人的脚踩到。
现在这么多人,摩肩擦踵的,要是孩子被踩到了就大事不好了。
我顾不得还在耍宝的松田阵平,连忙跑过去把她抱起来,拍拍她身上的灰,用小手帕擦干净她脸上的泪花,轻声细语地问她的家长去了哪里。
小女孩啜泣着四处张望,似乎没有在人群里找到自己的爸爸妈妈,她回过头的时候忍不住又要掉眼泪了。
我拉住她的手,打算和松田阵平一起把小女孩送到夏日祭的工作服务台那里广播寻人。
但是我一扭头却发现。
人来人往如潮水奔涌,我在疯狂涌动的人潮里伫立不动,但是却没有在人群里看到我想要找寻的人。
我和松田阵平,似乎被人群冲散了。
【安室透】
夏日烟火大会啊。
我似乎从来都没有参加过,整天的忙碌完全没有休息的时候,这样的祭典在记忆里,似乎从来都没有实质地参与过。
在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我听见了小兰和理子的对话。
原本我是不打算参与的,这样轻松愉快的娱乐活动本就不属于我。
但是临到那天下午,我在波洛咖啡厅里准备三明治,但是却心不在焉的,今天来咖啡厅的人都少了很多呢,大家都去看夏日烟火大会了吧。
我紧闭的心里像突然被打开了一扇门,但是门口确实空空如也的。
我坐在窗外,看着窗外人来人往,他们都没有停留,穿着浴衣,三两个一起挽着手走着。
我低下头,没有迟疑。
我把围裙解下来,丢在椅子上。
推开门出去的一瞬间,我听见榎本梓在后面问我:
“安室先生,你要去哪里啊?”
我手一挥,头也不回:“不好意思,是很重要的事情,请让我早退吧。”
因为我有一个小小的私心,我似乎很少为自己做过什么事情。
那就一次吧,让我任性一次吧。
我换上了浴衣。
深蓝色的格子,似乎是在警察学院的时候和大家一起买的。
毕业以后我把它锁在柜子里,一次也没有穿过,没想到再见它,周围的诸事已经变化了这么多。
我穿着深蓝色的浴衣在夏日祭上闲逛,捞金鱼,卖御团子,卖香囊,挂风铃。
我没有为任何一个摊位驻足停留,因为我忍不住在人群里搜寻她的身影,想看看那个人在哪里。
虽然我知道她一定不是一个人来的。
除了我,谁还会一个人来夏日祭典呢。
……
人来人往,都像褪色的风景画,里面只有一个人有色彩。
我找到她了。
她真的不是一个人来的。
为什么要用“真的”这个词,也许我的心里还存有一点点侥幸吧。
我不敢上前,因为她身边是那个人,和我穿着同样的浴衣,这是我们在警校的时候一起买的,深蓝色格子的——
阵平。
他们在面具摊上流连,她挑了一个猫咪的面具。
很适合她。
松田阵平似乎扯着脸和她咕咕叨叨了好久,她才勉强同意,他给理子戴上面具的时候似乎偷偷摸了她的头发?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我敢保证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他还缠着理子给他挑了一个狐狸的面具吧,他和狐狸一样狡猾呢。
不知不觉我看着他们竟然露出了非常欣慰的笑容,也许是看到曾经的好朋友竟然也有偷偷喜欢女孩子的一天。
但是我心里总有一点酸酸涩涩的,这是为什么呢?
人渐渐多了起来,他们从小摊上离开了。
我还在发愣,但是脚却不由自主地动了。我神使鬼差地走上前,对买面具的老婆婆说:
“还有狐狸面具吗?我也想买一个。”
【天海理子】
我决定一个人先把走失的小女孩送到服务台,再去找松田阵平,说不定服务台在广播寻找小女孩的爸爸妈妈的时候,还能顺便帮我广播找一下走失的松田阵平。
这个想法只存在了没几分钟。
因为人群中又出现了深蓝色格子的浴衣,狐狸脸的面具,不知道为什么还戴上了一顶小草帽。
一定是刚才路边不知道哪个摊子买的,看起来奇奇怪怪的,但是给他戴起来竟然出奇得和谐。
我兴奋地朝他挥手,示意给他我站着的位置。
他穿过层层人群来到我身边,那个身影逐渐在我眼前放大,放大。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来到我身边后,却站在这里沉默不语,木木地站着像一堵高大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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