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 楼上的动静还在继续。
不知道是卡力已经习惯了, 还是上面俩人打累了, 卡力终于有了点安静的时刻,大概能持续一个多小时。
虽然……
楼上又是一阵“咚咚”乱响,正在吃早餐的卡力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虽然安静不了两个小时总会这样再打一通。
听声音还是直接无障碍在地板上滚?
卡力有点抓狂。
床啊!你们没有床吗?
床这种伟大的发明,就是要在发情期派上用场啊!
一连过了十天,楼上的动静还没结束。
只是度过一个小小的发情期,就能搞出那么大动静并且引来物业,因为这个原因404的住户在整栋楼里都出了名。
卡力早上上班的时候,在电梯里都听到大爷大妈们谈论404。
“哎,这都十天了,404那俩小伙子咋还不消停点?”
“就是,发情期十天差不多了啊。”
卡力无声摇头。
发情期十天是差不多了,但这俩人老实干正事的时间太少,十天能结束才怪!
一直到第十五天的时候,404终于安静了下来,连续好几个小时没有动静。
如果现在有人打开404的房门,恐怕会以为这家里真进了拆迁队。
客厅里,茶几四脚朝天,皮质沙发翻到在地,黑色的皮面上还残留着各种痕迹,有些地方被人抓破了露出里面的海绵。
餐厅那边也没好多少,四个椅子全倒在地上,三个缺胳膊少腿,只有一个还算完好,但椅背和扶手上都缠着绳子。
厨房的料理台那边好像也遭了殃,这几天完全没有开火的痕迹,垃圾桶里躺了很多营养剂的袋子。
房间里空气净化机运转起来,将充斥整个房间的信息素一点点分解排出。
卧室传来两道平稳地呼吸声,声音地主人显然都睡得很熟。
就是睡得地点不怎么样。
卧室里的床已经塌了,床板被人踹折,床架上则同样挂着被挣断的绳子。
这床实在折腾得没法睡人,于是有人把床垫掀下来扑在了地上。
现在床垫上正躺着两个身影,身上还松垮地盖着被子。
这两人头挨着头,你压着我,我靠着你,乍看起来非常亲密。实际上也非常亲密,只不过秦楚的手压在勒维的喉咙上,一个用力就能将人钳住。
而勒维的手看似随意的放在秦楚腰上,实则手指和手腕都绷紧了,随时能把人按在地上。
明明是这种有些危险地姿势,但这两人却是睡得很熟。
看来是真累了。
床垫有点窄,躺两个手长脚长的大男人有些勉强。
秦楚腿动了一下,脚踝伸出了垫子外。
他皮肤白的厉害,这会儿脚踝上的咬痕和绑缚留下来的淤青十分明显。
脚又往外伸了伸,然后脚趾碰到了床垫下的木质地板。
微凉的触感传来,熟睡着的秦楚皱了下眉,缩回了脚,漆黑的眼睫动了动,睁开了眼。
秦楚向来醒得及时,更没有懒床的习惯。
但今天他眼睛都睁开了又忍不住眯了一会儿,最终他抬手揉了两下眼睛坐了起来,手放下的时候脸还是皱着的。
起得那叫一个艰难。
他一坐起来,勒维就跟着动了动,搂紧了放在秦楚身上的手,把人用力往床上按。
秦楚被他按得皱了下眉,伸手拍开他的爪子。
勒维还有点迷糊:“干什么……还没完吗?”
“……起了。”秦楚推了他一下。
“不起,困。”勒维抱着他的腰脑袋往他身上钻。
秦楚推开他,站起身。
他随意在地上捡了条裤子,也没看是谁的就直接套上,然后赤着上半身往洗手间里走。
走到洗手池旁,秦楚打开水龙头想要洗脸,手搭上去才发现水龙头被掰歪了,他用力拧了一下又给掰正。
弯腰洗脸的时候,他的脊背绷起一道好看的曲线。
秦楚背上有几道陈旧的伤疤,看起来触目惊心。但现在,伤疤上全是细小的齿痕,像是被人来来回回啃了个遍。
这还不是最显眼的。
最显眼的是秦楚的脖子,他后颈靠近肩膀那块叠着好几个深刻的咬痕,每个都见了血。
秦楚洗完脸抬手摸了一把脖子,顿时嘶了一声。
这什么习惯,办事的时候非得用嘴叼两下,真把自己当星兽了?
没一会儿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勒维也进来了,他凑到洗手台前看了一眼。
墙上贴着的镜子已经裂了,但勉强也能照清人影。
就见他顶着一头蓬乱的卷发,脸上挂着些的伤痕,嘴角还青紫着。最骇人的是他的喉咙,上面有个十分明显的青紫手掌印,连喉结上浅浅的咬痕都遮住了。
仰着脖子上下左右看了一番,勒维感叹:“就这痕迹,说是发情期被挠的有人信吗?”
秦楚看了他一眼,拆了个牙刷开始刷牙。
“你不觉得很像谋杀吗?”勒维说。
“你有脸说我?”秦楚叼着牙刷挑眉。
他扬了扬手腕,和脚腕一样,手腕上也有着绳子缠绕留下的痕迹,甚至蔓延到了胳膊肘。
勒维没说话盯着秦楚撑在洗手台上的那只手看。
倒不是良心发现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是秦楚这种撑在洗手台上的姿势实在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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