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又说不出反驳的话。因为,这的确是没有经过这个人类同意的,一场单方面的,强制性的置换。
荆戈压在他背后,谢宴埋在被子里,呼吸薄弱,“荆戈,把他放了。无论多少次,我都可以满足你。”
荆戈却没有露出任何愉悦的神色,他眯着眼睛,寒凉地看着谢宴:“一个没有交集的人类,你都能为他想得这么周到。谢宴,我们一起度过了不可计数的岁月,你为什么,却能对我这么狠呢。”
谢宴不说话。
“你把那个人类留给我的时候,在想什么。是自信我一定会把他错认成你,会把他当成你的替代品,对吗?这就是你对我的补偿,是吗?”
他捏着谢宴的下巴,恶狠狠道:“说话!”谢宴甩不开他的禁锢,只能回瞪着荆戈:”我没有!我已经说过了,那不是留给你的!“荆戈危险地盯着他的眼睛,仿佛在确定有几分真几分假,终于,他卸下了一分力道,贴在谢宴的脖颈上,呼吸隔着薄薄一层肌肤,侵入他薄弱的血管。
谢宴起了一声鸡皮疙瘩,他觉得,下一秒,荆戈就能咬开他的脖颈,吸取他的血液。
荆戈抚摸着他的后颈,那里的肌肤平滑而细腻,他的目光变得迷离而落寞,“他哪里和你有半分相似了,我给你的标记,这里……还有这里,他都没有,你身上的香气,他更无法复刻。你觉得这些能骗过我的眼睛吗?”
谢宴忍了忍,终于张口,语气不受控制地有些冲:”既然没有任何相似,那你为什么跟他做!“荆戈漠然开口:“与你有何干系。”
他讽刺一笑:“你不是都选择放弃我了吗?还在意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认为,我还要为你这么一个薄情寡义的人守贞?不愧是神明,真是贪得无厌。”
谢宴握紧了手掌,掌心被他多日未剪的指甲深入肉里,疼痛牵动起每一寸神经。他原本幻想的好好与荆戈相处的场景,像一块玻璃一样被狠狠敲碎,再也恢复不了。
气血上涌,他感觉到喉间有些甜腥,眼前开始出现花花绿绿的幻觉,他强撑着精神,一字一顿道:“荆戈,你说的这些话,都是真心的吗?”
他想要一个否定的答案,他想看到荆戈像很久以前一样,扑过来蹭着他的脖颈,没有什么形象地向他撒娇讨饶,说一声他只是太生气了,这些都是气话,不要放在心上。
这样的话,他的胸口就不会这么堵了。
可这注定只是他的幻想,现在的荆戈,似乎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模样。
他看到荆戈神色无边漠然,启唇就是他不爱听的话。“当然。”
谢宴感觉喉间哽住的血液瞬间涌入口腔,眼前一片血红,身体再也不受控制,猝然间,他失去了意识。
荆戈脸色顿变,他毫不迟疑地伸手接住了谢宴。鲜血喷在他胸口上,两人中间的床被上也都是一片血红。
他恍惚了一下,理智瞬间回归,眼底终于再次爬上清明。他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血迹,整个身体都不住地颤抖。
他紧搂住谢宴,颤声道:“阿宴……”
谢宴没有回应。荆戈手抖得厉害,他伸出手试探了一下,探到那轻薄的鼻息,才感觉身体里几欲崩溃的东西慢慢沉静下来。
他这才发现,谢宴如今竟然轻得像张纸一般,已经没有多少体重,脸色也始终是苍白的,更衬得那鲜红的血迹刺眼无比。
荆戈贴在他的胸口上,隐约感受到他的神明之力在不断外泄。
怎么回事,他构筑的这个牢笼,不仅可以锁住神明,更可以隔绝人类世界法则对神明的排斥,谢宴在这里,应该和在神明世界别无二致才对。
荆戈扶住谢宴,他将自己的力量注入谢宴的体内。
如果锁不住他不断流失的神明之力,那就由他来补充好了,谢宴流失多少,他就补充多少。他不可能再让谢宴离开自己。
荆戈头顶冒出了冷汗,他收回了掌心,谢宴一下子倒在他怀里。荆戈低头看着他轻轻皱着的眉眼,眼底落入一丝迷茫。
他将谢宴放下来,收拾掉脏床被,又换上一套新的。最后把两人身上沾着的血迹都清洗干净,才重新把谢宴放在床上。
谢宴醒来时,就看到荆戈坐在一旁,低着头给他剪指甲。
谢宴看了一眼,不自在地抽回了手,荆戈却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别动。”
谢宴没有挣扎,却扭过了头,不想再看他。
荆戈的声音无端恢复了平静,“吃醋了,是吗?”
谢宴抿起唇。
“我为你吃过的醋不计其数,你有关心过我的感受吗?”
谢宴又皱起眉头:“你吃谁的醋?”
“多了去了。封寂、慕安、林少漾、蒋柒柒……”
“除了你,我谁也没碰过,你吃醋,那是你自己的问题。”
“我也没碰过那个人,是我故意激你,让你吃醋。”
谢宴顿了又顿,“这么做,有意思吗?”
“有。我就想看看,你到底对我有几分情意,是不是根本不在乎我。”谢宴笑了一声:”结果呢,你满意吗?““还算满意。”
“既然已经确定了,那你能不能放我出这个笼子。”谢宴看着这狭窄的空间,心里闷得难受。
“绝不可能。”
“为什么,我答应你,你放我出去,我也不再离开,也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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