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查过了,这人身后有没有牵连?赵宁德压抑住内心的惊喜问赵宁平。
赵宁平做足了小心翼翼的姿态回道:我已经查过了,他们一个是退伍兵士一个是孤身一人流落在游落村,都没有什么能依靠的人。唯一能扯上些关系的就是镖局,但牵扯并不算深。
也就是说,镖局不可能因为这么一个人而出头和赵家对上。
赵宁德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如此,我再给你派些人手,今天晚上就去将人给我抓回来。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钦差大人不过十多日就能到,在这之前咱们要好好将人tiao教一番,免得他坏了咱们的大事。
赵家敢将人送上去就要确保送上去的这个人要足够听话顺从,不会在钦差大人面前反咬他们一口,坏了他们的谋算。
赵宁平立刻高兴的拍拍手:好,大哥您养的人那都是从土匪堆子里挑出来最厉害的,今天晚上一定能将他全须全尾的带回来。对了,大哥,我能不能将那谢家给毁了啊,山野村夫看着就讨厌?
赵宁平其实是嫉妒谢家那精致的宅院,他作为乐康县最富有人家的三房嫡子,住的院子都没谢家的宽敞,这让他心里着实气愤。
再等等。比起赵宁平赵宁德的性子就沉稳的多,也毒辣的多:等事成之后你想怎么作弄就怎么作弄,我定然不会管你。现在还不能将事情闹大,免得节外生枝。
哦好,我都听大哥的。赵宁平知道自己各方面都比不过赵宁德,所以很听他的话。
傍晚时分,十多个彪形大汉腰间别着用布巾包起来的东西悄悄出了城,他们正是赵家精心培养的打手,平日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专门给赵家干些见不得光的事。
而这些打手背地里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安阳山的山匪。
等这些人出了城,藏在暗地里的人连忙跑去了县衙:大老爷,赵家的人这会儿出了城朝着平淮镇的方向去了,那些人的腰间都别着东西,我们不敢拦着。
这人是县太爷专门吩咐到城门口驻守的人,最近几日县里并不太平,乡绅地主心里的谋算太多,县太爷刚上任时间不长家族势力也没有过多助益,所以至今都未完全将乐康县所有的势力掌握在手中。
而这些未被他掌握的势力,首当其冲就是以赵家为主的富商和地主。县太爷面目略微扭曲,强抢民女民男这事就是赵家最先放出风声导致的。
大老爷,咱们该怎么办?手下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他生怕现在提醒了县太爷他控制不住怒气将自己给打一顿。但手下心里也清楚的很,要是他不提醒坏了事,最后倒霉的还是他。
好在县太爷虽然神色扭曲但并不是心性残暴之人,他知道手下的意识,想了想后说道:你让衙役长带着人和我的手令跟在那些人后面,若是闹出了事就以我的名义叫那些人先扣押起来,不要审问,直接关进大大牢里,和那些闹事的乡绅地主一个待遇。
是,大老爷。手下连忙跑了出去。
谢家大宅里,叶远闲一直守在谢移风的身边对外面发生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过他知道谢一他们能应对,所以并未出声。
谢移风的状态不是很好,不知他究竟回忆起了什么事,脸上带着沉重的哀痛,周身笼罩的绝望似乎要将叶远闲也裹进去,着实可怕。
夜幕降临,谢一安排了三个人,分别在院子里,院子前方一百米和三百米的地方值夜,白天的发生的事总让他心慌不已,他隐约觉得赵家不可能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
五月下旬的天气已经格外炎热,等天黑下来后村子里静悄悄的,谢九给自己脖子上挂了个竹筒,竹筒底部裂开一条细缝,过一会儿就滴出一滴水来落在他的胸膛上,好让他时刻保持清醒。
后半夜虫鸣鸟叫声逐渐不见了踪影,连山里都慢慢安静下来,正是一天当中夜最深的时候。脖子上的水滴落下第六次后,谢九再一次睁大眼睛尽量让自己更清醒一些,熬过这一个多时辰的困倦期,就会清醒一些。
远处隐约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有什么动物踩在长满杂草的路上,草叶碰撞间发出的声音。
谢九猛地一个机灵瞌睡虫全部跑了个干净,自幼在军营里长大的他十分清楚这样的脚步声代表着什么,以及仅凭脚步声他就能大概估计对面到底来了多少个人。
他向着远处望去,目光所视皆是一片黑暗,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这让谢九的心沉到了谷底,深更半夜而来还掩盖了身形,必然是心怀不轨之辈。
他将小指含在嘴里,喉咙间便发出了「咕」的声音,接连两声之后谢九一个翻越落在地上,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与此同时,另一道藏匿起来的身影也朝着谢家大院飞奔而去,正是已经接到消息的谢六。
两人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走在那群人面前,和他们隔着几百米的距离。而大院里原本就和衣而睡的谢一等人迅速起身拿起放在门边的弓箭和长矛就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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