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傩继续道:“你留在这。”他自己行动会更快一些,如果带上源,可能会拖慢速度。
源点点头。
“如果你不乱跑,”宿傩蹲下来,捏住源柔软的脸颊,“我可以把门打开,让梅陪你在这附近走走。”
不用被拘在神社中自然是好的,源轻声开口:“好。”
她的声音还是有点哑,经过一夜的发展,脖子上紫红的掐痕转为青紫,看起来更为可怖。
宿傩看着源脖子上被自己掐出来的狰狞指印,心底蔓延出从未有过的感受,有点苦涩,又感觉这指印很碍眼。他的指腹在青紫的痕迹上碰了碰,低声问:“疼吗?”
源蝶翼般的睫毛扇了扇,微哑且轻的声音响起:“疼。”
“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宿傩道。
源:“……哦。”
宿傩解开源腰带上的结。
源知道他是要看自己身上的业,没有抵抗,任由宿傩将她的衣服褪下,露出赤裸的身体。
宿傩这一夜虽没有杀掉任何一位神明,但作为不速之客,他的架可没少打,难免会有神明被他打伤。他将源的身上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生出新的业,看来他只要不杀掉对方,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心中有数之后,宿傩将衣服丢在源身上,起身道:“等我回来。”
源垂着头轻轻“嗯”了一声,默默地穿衣服。
她听着宿傩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然后是开门和关门的响动,只是这次没有上锁的声音。接着她听到门外隐隐传来的话语,是宿傩在交代梅这几日看好她。
宿傩离开了。
源将衣服穿好后推开门,看到梅正在清理他昨天烧的火堆。
“神明大人,早安。”梅说道。
源对他微微颔首,算是回应,接着仿佛没有重量般轻飘飘跃上神社的屋顶,像往常那样坐在屋顶的边沿。她耷拉在檐外的小腿晃了晃,纤细脚踝上的黑斑在衣摆下若隐若现。
梅看见她脚踝上的黑斑,不禁开口:“神明大人……那是什么?”
说完,他觉得自己问了不该问的,立刻道歉:“对不起,是我多嘴冒犯了!”
源没觉得被冒犯,她回忆着梅刚才视线看着的位置,半抬起一条小腿,语气平淡地问道:“你是说这个吗?”
她抬起的小腿有半截从下摆露出,雪白如玉的肌肤如被污染了般,泛着大大小小晕染状的黑斑。
梅看着黑斑,没忍住好奇点了一下头。
“是我的业。”源轻声吐出这句话,缓缓闭上了眼睛。
梅没有继续问“业”是什么,因为他觉得,神明闭上眼睛是不欲多言。
其实他还有很多想问的话。比如源跟那个“四手妖怪”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妖怪要关着她?看她脖子上青紫的掐痕,妖怪还会伤害她,她为什么不离开?她毕竟是神明,想要从他的看守下离开应该不是难事吧?
但他只是个普通的人类,没能力也没资格问这些,刚才神明回答他的问题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圆日跃出地平线,源坐在阳光照射下的屋檐,鸦羽般的长发落满初日的光辉,妍丽的面容苍白如雪。她洁白的衣服被日光覆上一层浅金的色泽,胸前的勾玉项链反射着柔和的光。
梅怔怔地看着眼前画卷般的景象。
咕噜噜。
他饥饿的肚子发出响声,在这种安静的气氛下,声音格外明显。
源睁开眼睛,问道:“你饿了?”
梅低下头,脸色发红:“嗯。”
“你可以去吃东西。”源向旁伏身侧躺在神社的屋顶,又闭上了眼睛,“我不会跑的。”
梅朝源拜了拜,闷头跑开去准备食物。
*
一连几日,源都是坐在屋顶听着人们的愿望,如同许久前那般。若不是她身上的黑斑和日渐虚弱的身体,以及待在她身边守着她的梅,她都要觉得黑影和宿傩都是一场梦。
赤日西坠,暮霭沉沉。
源看着今日最后一个人离开神社。
“神明大人,要喝水吗?”梅端着陶碗,仰头望着神社屋顶上的源。
他发现,源不需要吃人类的食物,但偶尔会喝水。
源瞥了梅一眼,从屋顶跃下,轻盈落地,接过他手中的陶碗。
其实她并不渴,只是如果她不接,梅就会时常来问她要不要喝水。她曾琢磨过许久,想不明白这样的行为是什么意思,不过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第一次询问她时,她就将水接过来。
源将陶碗送到唇边,抿了一口。
这时,一个旅人风尘仆仆地走来,来到神社前。
他看起来年纪不大,神情疲惫,但那双茶褐色的眼睛依然明亮清澈。他有礼地躬身,问道:“我的干粮在路上吃完了,已经两日没有进食,可否给我一点食物和水用于充饥?”
现在神社中有些食物,不过那都是信众供奉给源的。
梅有心帮助这名年轻的旅人,但这件事他不能擅自做主,于是看向源。
源说:“给他吧。”
她不需要吃人类的食物,往日那些供品她都是给了梅,现在不过是换个人给而已。
梅应了一声,跑去神社里拿吃的。
源站在原地未动,发现旅人直勾勾盯着她手中装着清水的陶碗,不自觉地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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