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甚坐在餐桌前,没什么胃口吃得不多, 十分钟了也没吃完一碗饭。
陆竟晏问:“不合胃口?”
“不是。”关甚摇头, “我浪费了一天时间, 曲子没有写得出来。”
“没灵感?”陆竟晏关心道, “还是心情不好?”
“都有吧。”关甚用筷子戳了戳碗底,“不太能静下心来。”
陆竟晏会意:“先把饭吃完,待会儿带你到地下室去看看。”
关甚微微一愣, 想起来陆竟晏说过,地下室是一间音乐室,里边什么乐器都有, 不过他还没有下去玩过。
好奇心被勾起,关甚三两口吃完了一碗饭, 收拾好餐桌后随陆竟晏一起进了地下室。
果真是什么乐器都有,电吉他、木吉他,贝斯, 架子鼓, 钢琴,大小提琴……就连古筝、二胡这些传统乐器都应有尽有。
关甚愕然地微张嘴巴:“晏哥, 这么多乐器你都会吗?”
陆竟晏道:“除了唢呐是别人送的,其他我自己买回来的多少会一点,你想玩哪个?”
“我试试唢呐吧。”关甚拿起那支突兀的唢呐,先上手摸索一番。
陆竟晏惊诧:“你会吹唢呐?”
“一点点。”关甚对自己会的、但是不精通的东西都会用‘一点点’来衡量,他把唢呐举起来,准备试吹。
陆竟晏默默打开手机录像功能,对着关甚的脸。
唢呐是爷爷教的,刚学的时候,吹得嘴巴都要抽筋了,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反正是迷迷糊糊就学会了。
关甚吹了一首欢脱的《猪八戒背媳妇》,且吹得很完整,中间忘谱出了点小错误,但不影响曲子整体的感觉。
陆竟晏全程憋笑录完,好几次差点把手机抖掉。
用唢呐吹出《猪八戒背媳妇》的小朋友,实在太可爱了。
关甚吹完发现陆竟晏一边笑一边偷拍,脸上有些发热:“视频你可不能发出去,不然我一世英名就没了。”
“那你再试试其他乐器,不然这一篇在我这里翻不过去。”陆竟晏忍笑道。
关甚瞅了他一眼,轻呼一口气。
为了让某人翻篇,他又试了架子鼓,电吉他,贝斯,非洲鼓,还有钢琴,最后还拉了一段小提琴。
这么多样应该够了,关甚抬头问还在录视频的陆竟晏:“翻篇了没?”
陆竟晏点头:“翻篇了,谁教你这么多乐器?”
关甚的手指轻轻地抚摸身边的钢琴白键,悠然道:“在我把所有舞种都尝试过后,觉得外边的音乐都太单调,就想自己搞,于是就自学了一些乐器,不过小提琴和钢琴不是自学的,那家人一直把我当贵族来培养。”
他坐在板凳上,修长的十指放在琴键上,随意地弹了几个悦耳的音符。
“其实我一开始跳街舞是不被允许的,他们觉得街舞是不务正业,融不进上流社会。”他一边弹琴一边回忆,“幸好爷爷支持我,偷偷帮我找视频让我自学,直到我上了初中,学校离家比较远,他们管不着我,我才敢光明正大的跳。”
这是关甚第一次主动和自己分享过去。
陆竟晏有些受宠若惊,他坐在钢琴对面的板凳上,随手拿起一把木吉他,配合关甚的弹奏。
关甚随意弹了一小段《安静》的前奏,停了下来,继续道:“爷爷和奶奶大半辈子都在乡下生活,直到我、真少爷出生,那家人才把爷爷奶奶接到南城,让他们带我。爷爷的厨艺很好,还很会吹唢呐,奶奶是音乐老师,我的音乐基础是奶奶教的。”
说到这里,关甚抬起自己的双手。
刚刚弹了一会儿吉他,他的左手指尖又红又肿,还有点辣辣的痛意,喃喃道:“我早该想到的,我长得一点也不像那家人,肤色也和他们不一样,要是早点发现,自己离开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
自己离开,好过被当成垃圾抛弃吧?
“那你的生母……”陆竟晏小心谨慎试探着问,“你真正的家人,都不在了?”
关甚沉默半响:“我去那个村子看过,到那里的时候,我母亲已经下葬了,其他家人也都死了,说是死于二十年前的一场泥石流,整个村子都被埋了,我母亲正好在城里的医院生我,才免遭天灾。”
“抱歉。”陆竟晏虔诚道。
“没关系,我都没见过他们,对他们没什么感情。”关甚释然一笑,“不过我看过我母亲的照片,跟我一点也不像,可能我长得比较像父亲吧,可惜没有父亲的照片。”
顿了下,他又说:“我听村里人说,欧冉从小好吃懒做,把我母亲当仆人来奴役,什么也不做,就知道问我母亲要钱花,他还跟镇上的混混在一起,什么养猪放牛,全都是我母亲一个人做,全村人都这么说,还说我母亲是劳累死的,但是……他们也都说我母亲活该。”
说到这,关甚的眼眶变红了,但他并不是想哭,只是心口堵得太厉害。
“他们说我母亲妒忌自己的亲哥哥娶了个富婆,却怎么也攀不上关系,就故意把我跟真少爷掉包……”他停了一下,“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真的想不明白。”
陆竟晏放下吉他,柔声道:“天底下哪有父母不爱自己孩子的,也许你母亲是故意的,也许她有什么难言之隐,而我始终认为,她肯定是为了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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