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什么?”她似乎有些懵,打了个哈欠,“吃了东西就犯困,我先睡一会儿,到了叫我。”说完还真就自顾自躺下了。
荣川公主看了她一会儿,说道:“其实我最想知道的,还是小皇姑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才得到的谢少卿。”
锦湖公主笑道:“也不难猜想,小皇姑向来于男女之道上经验丰富,谢少卿却恰恰相反。你说,他一个纯男子,怎么又能经得住小皇姑的手段?”
“好了。”宋云霓忽然出声冷道,“堂堂公主,开口闭口离不开男女之事,犹如市井俗妇一般。若无话可说便闭上嘴不要再说。”
话音落下,原本气氛轻松还有些热络的车厢内,忽然就噤了声。
***
半个时辰后,终于到了目的地。
所有人都换上了围猎的装束,一眼望去,旌旗飞扬,意气风发。
按照传统,身为国君的宋胤珝当先翻身上马,对着天空开出三箭。然后,再选出另两个人,三人各率一队奔向这三支箭所指的方向,最后结束时比较获猎多少。
宋月临毫不犹豫地选了宋胤珝这边,没别的原因,只因为她嫌现场站队麻烦所以一早同荣川还有锦湖抽了签。
当她骑着马跟上来的时候,宋胤珝有一丝一闪而过的微讶。
“小皇姑,”他微微笑道,“你很适合这样英姿飒爽的打扮。”
“君上,”宋月临也笑,“多年不见,你和从前比起来变化可真大。”
“哦?”
“小时候你可很难说这些好听话的。”宋月临说完,一忖,“不对,这话也并不是完全好听的。”
宋胤珝疑惑地笑看着她。
“您说这样的打扮适合我,就是说我往日里穿的都不适合我了?”宋月临佯作皱眉不悦,“你看,您这是在说我平时都不好看。”
宋胤珝垂眸失笑:“朕不是这个意思。”
一行人就这样边聊边行地在山林中寻找着猎物,忽然,前方探路的不知谁喊了一句:“有獐子!”
宋胤珝立刻扬鞭策马而上,宋月临和其他人便也扬鞭跟了上去。
然而,变故却在此时忽然发生。
“君上!”惊慌失措的声音霎时四起。
伴着一声长长的马嘶,宋胤珝的坐骑突然受惊癫狂起来,距离最近的宋月临眼见宋胤珝几下试图掌控之后脱力被甩了出去,当即不假思索地也飞身扑了出去。
落地的一瞬间她护住宋胤珝,随即顺着斜坡连连翻滚了几下,最后到底时刚一停住,宋胤珝就听见在自己下方的宋月临闷声痛呼了一声。
他一愣,连忙侧身从她身上离开。
“小皇姑,你没事吧?”他迅速一眼从她的头顶扫到了足尖,随即发现宋月临的左脚正停在一个石块的旁边。
果然,下一刻她就坐起身来按着自己的小腿,疼的脸色发白,却咬着牙摇了摇头,然后看着他勉力说了句:“你受伤了没?”
宋胤珝略略一顿,看着她:“没有。”
他蹲身将她打横抱起,冲着连滚带爬跟下来的大臣和护卫只说了一句:“传御医!”
宋月临虽然很想说你这个身子骨就不用抱我了,还不如让我先躺在那儿等他们弄个坐辇来。但左脚踝的剧痛实在是让她懒得再费力气讲话,于是也就由着宋胤珝把她抱到了马上。
于是,还留在大本营的人便在众人出发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又看见了这样一幅场景。
他们的君上骑着永章公主的坐骑,把她护在自己身前带了回来,两个人的形容都有些狼狈,像是被树枝刮了又被土灰扑了似的。
再然后,便是随行御医被急急传召而来。
***
宋月临的左脚用她的话来说被包成了个粽子。
彼时当御医跟她说起码要休养一个月才能好的时候,她忍不住哀嚎了一声。
“小皇姑,才一个月而已,你就忍耐一下吧。”围在她床前的锦湖公主说道,“所幸伤得不重,不然没有三个月估计连走路都难。”
宋月临深沉地看了她们一眼,又深沉地说了一句:“你们不懂。”
“小皇姑你这下可是救驾有功了,”荣川公主道,“就安安心心躺着养伤吧。”
宋月临似乎在想着什么,忽然一把就掀开了被子要下床,坐在旁边的宋云霓伸手按住她:“受了伤也不安分?”
“不是,”宋月临坚持着坐了起来,“我就是想看看这脚现在走路是什么感觉,你们也知道,我半个月后还要去祁山呢。”
她这话一出口,宋云霓的脸色微微一僵,然后慢慢松开了手。
“对啊,差点忘了,”锦湖公主道,“半个月后你还要和谢少卿去祁山行清心仪式呢。”
宋月临双掌一击,指着她:“可不是嘛!”
话音刚落,其嫣忽然跳进了房里:“公主……”
话还没说完,她身后有个人影一晃,便跨了进来。
宋月临看着此刻正站在面前的这个披着月白锦绣披风的男人,先是一怔,旋即喜道:“流芳!”
说着就站起身要朝他走过去,结果刚走了两步就疼的一咧嘴身子往前一倾就扑到了上前来扶她的谢蕴身上。
她在他怀里说完了后半句话:“你怎么来了?”
谢蕴轻轻拉开了她一些,然后低头往她已经被包扎起来的左脚看去,皱了皱眉,抬眸问她:“严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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