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谢彼得啐了一口,搂过女人的腰肢,一脸不在乎。
她算什么玩意,不过就是个未婚妻,未婚妻随时都可以换掉,想嫁给我的女人多得是。
说着,他拧了女人一把,调笑道。
你不也是,想当谢太太想疯了吧?
女人抿嘴一笑,略娇羞地低头。
我只是一个卑微的舞姬,哪敢肖想太太的位置,能侍奉您我已经此生无憾了。
她这样说,正戳中了谢彼得的痒处。
他亲娘原本是个家庭教师,论起身份在海西洲也没比舞姬高多少,是勾搭上了学生的亲爹才被抬成了姨太太。
亲娘的身份,是谢彼得最敏感的命门。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如果自己的母亲是父亲的正室,那他得有多风光?!
谢家的家产都是他的,他再也不是个没有继承权的私生子,他可以成为谢家真正的继承人!
有什么不敢想的!
激情冲脑的谢彼得脱口而出。
从今天起,你就是都德城里的谢太太了!
大雍可以纳妾,我就纳你为妾室,正房没进门,你就是谢家的女主人!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一脸愕然的王玛丽,咧嘴狞笑。
你爹不过是个小布商,能攀上谢家是祖辈修来的福分。你以后就待在家里别多事,谢太太的名分才有希望保住,听懂了吗?!
第109章
王玛丽离开了谢彼得在都德的房子。
她只带走了自己的行李和私人物品,谢彼得买给她都原物奉还。临上人力车的时候,谢彼得从窗子里探出头,大声嘲笑她坚持不了两天就得像狗一样爬回来。
王玛丽抬起头。
没有华丽洋装的遮掩,这个与自己订婚的男人胸膛是如此的单薄孱弱,透着不健康的苍白。他的表情刻薄恶毒,原来谢彼并不像他自己标榜的那样清高,在白花花的□□中他像条贪婪的犲狗,丑陋不堪。
一想到当时的场面,王玛丽的胃部就一阵翻涌。
其实她也不知道应该去哪儿,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再留在谢彼得的房子。她虽然只是个小布商的女儿,但她也无法容忍自己的未婚夫这样糟践她的尊严,她会成为都德城的大笑话!
小姐,可是想好了要去哪里?
车夫问她。
去码头吧。
她下意识地答道。
她要回海西洲,回马拉维拉港,就算父亲会责骂她她也认了,她不能留在都德城!
可真到了都德港,王玛丽又傻眼了。
都德港最多的客船都是去往海倭国的,王玛丽对这个名字充满厌恶,一听就觉得反胃。
她不想去海倭国,就只能选择去仙匀或者青州,都德没有去往海西洲的客轮,王玛丽需要从这两个地方换乘。
那就
她犹豫了一下。
请给我去青州的船票。
她忽然想起那日,谢彼得的朋友高先生前来拜访,临走的时候听说她祖籍东海郡,便劝她有空去东海看看。
王玛丽去过青州,那时青州刚刚遭受海寇破城不久,记忆中到处都是残垣断壁,街上的行人也都面容憔悴,脚步匆匆。
后来听说东海卫打了胜仗,现在那边应该会安稳下来了吧。
王玛丽盘算了一下。
青州位于远海贸易的航线点伤,去往海西洲的船几乎都会路过青州。要是她选在仙匀城换船,那等于要折回一段船票,不如直接去青州划算。
离开了谢彼得,王玛丽身上的可用的银钱并不多,她必须要精打细算地过日子。
等到了青州港,王玛丽又接到了一个噩耗。
因为海西洲局势紧张,从青州前往托特亚姆或者特伦丹的航路消减了船次,最近一班要在一个月以后。
王玛丽一个年轻小姐,是不可能搭乘货轮回海西洲的,只能暂时在青州安顿下来,等着一个月以后的客船。这样一来,她手里的钱越发捉襟见肘。回海西洲的船票不便宜,路上还要支付食物和淡水的费用,再加上等船这段时间的花销,林林总总算下来她的钱不够。
钱不够用,你可以先找份工啊。
带她租房子的中人笑着说道。
好多来东海的人都是这样的,一边干活一边养活自己,咱们青州现在机会多得是,只要你肯吃苦。
王玛丽一开始还不明白,以为中人是想诓她去做什么不好的活计。直到中人把她领到府衙门口的告示板前,那里张贴着不少用工的告示,也有场主遣人在告示板下摆摊,现场考核。
最近东海郡接连建起了几家大工坊,人潮回流,引得一些外郡的商人也都起了关注。
工业这东西,规模集聚效应很重要。听说东海郡在建造大型制药工坊,有关密封和玻璃化工方面的工坊也紧随而至,大有要借东海制药场东风的意思。
工业的繁荣带动了其他行业的发展,场工们兜里有了钱,也更有改善生活的意愿,商业街又重新恢复了生机。
王玛丽最终应聘了一家小报馆的翻译兼杂工,每周花费一天的时间翻译海外报纸上的趣闻,其余跟随报社里的老员工出去寻找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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