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想到的是,出来时会听到含欢的声音。
寒洮的身形微微一颤,刚想扭头说话,就看见傅明煦已经歪头朝这边看了过来。
“我什么都没干!”他下意识地提高声音,生怕对方误会。
傅明煦还不至于觉得他对这含欢有什么想法,即使看到地上的人做出「梨花带雨」的神情也没多大反应。
他打了个哈欠,“大半夜,快回去睡觉。”
说完,就转身往回走。
已经摆出最柔弱诱人姿势的含欢压根都没察觉到自己体内的异常,眼见寒洮已经转身离去,他看着那行走的猿臂蜂腰再次眼馋。
“明明是你约我出来,怎么就说走就走了。”其实这是体内之魂给他营造的错觉。
傅明煦脚步一顿,脖颈微扬,问道:“你约的?”
寒洮脊背一寒,赶紧解释:“不是!”
他心里厌恶极了那从上界过来的人,暗暗地思考还有没有在不惊动上界悄无声息的解决之法。
含欢体内隐藏的神魂默默地松口气,庆幸刚才自己闪得快。
只不过看着小主子与这不要脸的金龙进入房内,忍不住一阵痛心疾首。
这该死的心机龙!可恨现在小主子对他信任颇深,这个挑拨离间的办法竟是行不通。
在含欢的骂骂咧咧中,他想起了之前拿到手中研究的玉瓶。
方法或许不齿,但有用就行。
这鬼地方,他是一刻都不想呆了。
小主子,为了完成主子的委托,只能让你先认清这金龙的本性与其他的龙并无差别。相信等情伤过后,你就能顺利地回到上界,届时听从主子的安排才是正途啊。
再次回到房内的傅明煦已经没了睡意,他盯了寒洮几眼,随后坐了下来:“说吧,你是不是瞒着我想干什么?”
寒洮心头猛地一跳,顺势坐到他对面,目光沉沉:“明煦,你想找到你娘吗?”
“怎么突然这么问?”傅明煦惊讶地看着他,随即点点头,“这是自然,等找到了父亲,他或许知道我娘所在。”
是生是死,总得有个答案。
寒洮并不意外他会这么回答,只是心头的石头压得愈发沉。
“别转移话题。”傅明煦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头,提醒他,“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寒洮一把握住他的手指,唇在上面亲了亲,嗓音低沉:“快天亮了..”
他脸上的伪装消失,一双金眸沉沉地望着他,好似缀了一层璀璨的光辉。
傅明煦被这光辉晃了眼,早已忘记自己想要问什么,更是在身体腾空之际下意思地抓紧寒洮的衣衫。
“别..天快亮了..”
灼热的气息扑在耳廓,在莹润的肌肤上激起阵阵战栗。
“放心,我会控制好时间的。”
剩下的声音便被吞噬在口齿之间,上好的防御阵法这时成了遮掩春色的最佳方式。
不知过了多久,沉浮之间的傅明煦终于得以窥见一抹天光。
..
翌日,司阳在客栈大厅足足等了两个时辰才等到两人姗姗来迟。
傅明煦别扭地清了清嗓子,如玉的脸颊染上淡淡的绯红。
他这个样子,不用多说,司阳便知道两人怕是胡闹了一宿。
还是年轻好啊,他在心里暗暗叹道,年轻就是玩得花。
寒洮脸上倒是不见半点局促,想去牵傅明煦的手,却被他悄无痕迹地躲了过去,惹得眉梢上染上一点寒霜。
“再不出来,天都黑了。”司阳促狭道,估计到外厅还有几位魔族,隐晦提醒,“还要接着赶路呢。”
魔石里面的魔气也不是永远用不完的,一旦失去魔石的掩护,三人的身份被暴露定会引起魔族的群起而攻之。即使三人能轻松遁走,但下次再进入魔域恐怕没那么容易。
毕竟,魔族无人会觉得一位仙君,一位龙族首领会同时伪装进入魔域。
傅明煦明白他的意思,脸上的涩然更加明显,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趁司阳仙君不注意,他扭头狠狠地瞪了始作俑者一眼。
春风一度后,他眉眼间的灵气蕴藏着几分艳色,这一眼把寒洮看得心神荡漾。
“咳咳。”寒洮知道是自己闹得有点过了,他绷着脸皮倒看不出什么,也不怕他人如何说如何想。
但惹怒傅明煦肯定不行。
“现在出发吧。”房钱昨晚就已经给过,现在直接走就行。
三人还未踏出客栈门口就听见一阵喧闹声,有魔族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魔主还真是好大的阵仗。”
魔主?
他跟寒洮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神中的惊讶。
两人没来得及说话,一顶极为华丽的轿撵落在客栈门口,红纱翩飞宛如荒漠中最艳丽的花。
“把他们带回去。”有声音从红纱中传出,带着不容反抗的威严。
司阳和寒洮蓄势以待,显然做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傅明煦却觉得那道声音有点熟悉,他伸长脖子去看轿辇,刚好看到一只涂着丹寇的手掀开了红纱,里面的人脸转过来,与他来了个对视。
“别动。”他掩下震惊,拉了拉寒洮的衣袖,“不用反抗。”
在轿辇里做的,明明白白是幽姝无疑。
幽姝成了魔域新任的魔主?那跟她一起来魔域的沈安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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