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赫达。去年三月份入院,如今还有一个月就将临盆,你还真是有个好丈夫啊。
玛丽只想骂人,去他妈的好丈夫,那个男人出轨嫖/娼,被已经有了身孕的她抓到,但是她的丈夫更爱那个相好,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她送进了圣柏丽卡。
他是个人渣!
被称为院长的医生随意拿出一把柳叶刀:你很幸运,因为你的孩子,你可以不用接受冰锥疗法。
玛丽赤红的双眼流下泪来。
卓郁在储物柜里却是一惊,玛丽.赫达,不就是在通灵板上提出要求的那个幽灵吗?
九个月大的胎儿,我还没有见过。男人冷冰冰的语气带上一丝兴味:早产儿目前还没有施救的手段,只能全凭体质,我很好奇你的孩子能不能挺过去。
玛丽拼命的摇头,挣扎的更用力了,然而她一个严重营养不良的孕妇根本挣脱不开这魔鬼的束缚。
那么,手术开始。
一台老式录像机被摆在床边,由护士记录,院长将柳叶刀擦拭完毕,便撩开了女人的衣摆,将圆滚滚的肚皮露了出来。
没有麻醉、没有无菌设施,他就这样冷静且专注的下了刀,让刀刃没入女人的皮肤中。
玛丽的哼声变了调。
卓郁皱眉看着眼前的一切,虽然他也实操过解剖,但从不可能用活人做这样的事情,而且还是孕妇。身边的年轻人已经开始发抖了,卓郁抬眼看他,发现对方气得攥紧了拳头,恨不得冲出去暴揍院长一顿,但是理智让他不得不留在这里,只能目睹残忍的一切。
如果贸然冲出去,他会被保安抓住,在圣柏丽卡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会被一辈子困在这里。若是忍耐下去,他就还有逃脱的机会,能拯救更多的人。
经过了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他最终压下了冲动。
院长的手很稳,他半分钟内就破开了层层组织,看见了已经完全成型,还在动弹的婴儿,他毫不留情的将这应该在母体享受温暖的孩子扯出,剪断了脐带。
那张血肉模糊的小脸立刻青紫起来。
玛丽还有些意识,她的脸已经像是被水洗过,有疼的汗水,也有止不住的泪水,她绝望的看着自己空空的腹腔,和一点点迎来死亡的孩子,鲜血滴滴答答沿着床腿留下,汇成了一片血潭。
那婴儿终是没挺过去。
院长眼中的兴味消失了,他无聊的拿出一个玻璃罐,里面满是防腐液体,他将那死去的婴儿泡在了罐子里,然后在水池清洗了手上的血腥。
可惜,死掉了。不然我还真想研究一下早产儿在成长过程中与足月婴儿的差距。
护士们见怪不怪,将那福尔马林罐子放在了标本架的最里面,然后停止了摄影。
院长,尸体怎么办?
金发男人瞥了已经没有气息的玛丽一眼:丢进焚化炉,骨灰埋在后山。
好的,院长。
护士们熟稔的将尸体推出去,留下一人清洗地面,院长环视了一下标本室,随后满意的离开了房间。
将地砖打扫完,最后一个护士也跟着离开了。
卓郁松了一口气。
方才他全程都在皱着眉头,血腥味直往鼻子里飘,他难得会对什么人产生恶感,那院长算一个。
畜生
他身旁的年轻人狠狠踢开柜门,像是自责,也像是无法接受,狂躁的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
卓郁没法走路,还坐在储物柜中,无可奈何道:我说,你是不是得告诉我一声你叫什么?
他这才看向卓郁,叹了口气。
我叫亚瑟.康奈尔。年轻人将汗湿的发丝拨开,露出那双迷人的眼睛:如你所见,我和那个畜生长得很像,我是他的弟弟。
弟弟?
嗯。亚瑟咬牙切齿:没想到他真的这么干了,我要是能逃出去,一定要向父亲和总统先生告发他。
等等,卓郁有些惊奇,他感觉亚瑟应该也是一号的化身,但是这个角色随口说出总统之类的,还是让他有些脱离实际的感觉。
你能见到总统?
亚瑟咳了一声,带上了一些小小的骄傲,漂亮的蓝眼睛亮晶晶的:当然,我可是康奈尔家族的继承人,总统能够上台,脱离不了我们康奈尔的支持。
卓郁隐约听说过美国上个世纪财阀横行,康奈尔也许就是这样的集团。
哦,所以这位大少爷,你是怎么沦落进圣柏丽卡的,这里不是精神病院吗?
亚瑟听他一说,眼神立马暗淡下来,像一只被背叛的小狗,蔫巴巴道:都是我那个哥哥,他非说我有精神疾病,天知道我只是有点梦游而已!他游说父亲带我来治疗,我父亲很相信那个家伙,所以
所以你是被你哥给坑进来的?
嗯,他一向看不惯我,就在我被宣布为继承人的一周后,他就把我弄到这里来了,我父亲还说我要好好治病才能将家业交给我,也不知布兰特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哦对,布兰特就是那个畜生。
亚瑟气得又踱步了好几圈:等我出去,一定要揭发他,哪怕他是我的亲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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