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这条鱼有多么执着逆流而上,而是有人让它不得不冲得头破血流。
远远的,还能听见两人交谈的声音。
“所以我们现在去观澜宗?”
“不,是清云宗。”
……
秦陌羽和沈夜白在观澜宗呆了差不多一个月,期间秦陌羽被顾贾发现然后各种花式表白弄得鸡飞狗跳的事情暂且不提,这一个多月秦陌羽在观澜宗学到了很多东西,是时候回去了。
秦陌羽决定着手离开观澜宗,而玄景真人为了给秦陌羽一个惊喜,已经提前回去了,只是离开时和秦陌羽说自己出去办事。
秦陌羽不疑有他,笑着和玄景真人告别。
转眼就到了玄景真人离开的第三天,秦陌羽特意现在顾贾不在的时候带着沈夜白溜了。
其实说实话秦陌羽并不讨厌顾贾,因为顾贾身上有种被保护得很好的傻气,脑子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如果能改掉无时无刻不想着告白的毛病,那秦陌羽会很乐意和他当朋友。
秦陌羽回去的路上甚至现象出顾贾知道自己走了后该怎么哭哭唧唧的找黎之山诉苦,然后黎之山又是怎么无奈的把人哄好,观澜宗有顾贾就别想有清静的时候,不由莞尔一笑。
旅途劳累,但越靠近自家宗门,疲惫好像也就不存在了,只剩下回家的兴奋,秦陌羽已经想好了回去后要怎么和老道士说自己一路上的见闻,又是如何用一手漂亮的法术震惊老道士。
走到山脚时沈夜白有事要离开,本想让秦陌羽稍等,他保证自己很快回来。
但秦陌羽归家心切,直说让沈夜白办完事后上宗门找自己就好了。
沈夜白犹豫了一下,觉得宗门应该也没什么危险,就答应了。
秦陌羽于是哼着歌上山,山里的树长得很高,枝繁叶茂的,树叶一簇簇拥在一起,只有少许阳光透过叶缝落下,就显得上山的路有些阴暗。
但秦陌羽知道,只要过了这段山路,就会豁然开朗,看到那个挂着清云宗牌子,阳光灿烂的小院子。
一步、两步、三步……
到了!
眼前豁然开朗,炽烈的阳光照在身上,眼前看到的景色却让秦陌羽如坠冰窟。
——那个自己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只剩一片火烧过后的废墟。
清云宗的牌子落在地上,像被人折断后踩进泥土中;和师父合力立好的葡萄藤架无力的垂落在地;那残破的篱笆护栏在风中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像是谁在伤心的呜咽。
秦陌羽从小到大生活的家,没了。
第30章
什么样的敌人会让人心生绝望?
玄景真人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他满身狼狈,气喘如牛,眼睛却紧紧盯着面前的青衫男人。
青衫男子看着自己被撕裂的袖口, 觉得甚是有趣,甚至出言赞扬了玄景真人:“不愧被称为渡劫之下第一人, 居然能破了我的防御,的确有些实力的。要不是你必须死,我甚至有了收你为徒的想法。”
玄景真人听闻后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眼里满是不甘。
所谓绝望,就是自己拼尽全力一击也只让对方衣衫破损, 毫无还手之力。
“何必假惺惺说这些, 要杀就杀,纵然你想, 我也不屑拜你为师。”玄景真人冷呵一声,咽下反涌喉间的鲜血,只见他大喝一声, 带着必死的决心冲向青衫男子。
哪怕是飞蛾扑火, 他也只会站着死, 绝不跪着生!
玄景真人催动所有的灵气,甚至透支着寿命换来最后一个法术——原本澄澈的天空突然暗沉下来, 乌泱泱的黑云汇聚在上空,隐约还有雷声轰鸣, 银光若隐若现,而这般大阵式只为对付一个敌人。
——一个玄景真人必败的敌人。
“竟然可以引来雷劫, 你天赋的确很高,假以时日说不定能超过我。”青衫男子望着劫云拍案叫绝,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惋惜。
玄景真人知道普通法术对他来说只是挠痒痒, 所以选择了拼一把引来雷劫,说不定还能伤到自己。
只是可惜……
雷劫在玄景真人冲到青衫男子面前时轰然击下,恐怖的威压让院子变成废墟,就连挂在门口的牌子也在卷入半空时断成两半,又深深落在地上。
“其实我还蛮爱惜人才来着。”青衫男子自言自语,随往天上丢了个东西——
巨大的阵法骤然展开,变成坚不可摧的护盾将劫云尽数接下,而玄景真人的攻击离他只剩半尺,再也进不了半步。
——他根本不怕雷劫啊。
“噗——”
什么东西穿透身体的声音,如此清晰。
玄景真人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他低头,一只手从自己身体里穿透。
下一秒,玄景真人被青衫男子像甩开一个垃圾般甩开,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青衫男子还好奇地看着手上不断滴落的还带着温热的血,一脸恍然大悟道:“原来天才的血也是红的。”
“谢谢你告诉我。”
青衫男子负手缓步走到生死不明的玄景真人身旁,他明明笑着,踢向玄景真人的一脚却狠的不能再狠。
玄景真人闷哼一声,鲜血浸染了他的衣服,变得斑驳赤目。
“但是我最讨厌就是天才了。”
“所以,请你去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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