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视频能弄掉吗?”
“能,那个医院有我的股份。”霍君娴安慰她,“放心吧。”
“待会把我送回去。”古思钰说。
“先去我家吧。”霍君娴声音温温柔柔的,“我照顾你啊,你前几天还是得好好养着。”
“哎,我现在都好了,你还照顾我做什么?你自己好好休息。”古思钰勾唇笑,“我又不是什么大小姐,要你伺候着。”
“你这样嘻嘻哈哈,比你哭得时候,更让我担心。”霍君娴神情担心。
古思钰眨了眨眼睛,很不好受,她想抽烟,可是在车里不好抽烟。
“那怎么办,我再哭一场,哭出来你就放心了。”古思钰说,“你知道吧,我根本不知道做什么反应,你说我该有什么样儿的反应,在我这里哭很丢人的。我现在状态很好了,这样,我不抠后背了,要是再抠,你直接给我捆起来,成吧?”
古思钰很妥协的说着。
霍君娴说:“所以你这样我害怕。”
古思钰挑了挑眉,“可不能因为你怕,我就要什么都听你的,霍君娴。”她很笃定的说,“你放心吧,再也不会了……我怕疼,疼怕了。”
霍君娴沉默了许久,松口了,说:“好。”
车在小区停了下来,古思钰先进去,霍君娴在后面跟着,楼道都收拾干净了,应该是霍君娴找人弄得。
可能是真的应激了,古思钰觉得哪哪都不适合。古思钰推开门,屋子里干干净净,没有换季残留下来的霉味儿。
古思钰进到客厅,看到沙发旁边的盒子,盒子里空空的,黑色的小鸟在笼子里吃食儿。
她伸手摸了摸小鸟,小鸟没躲,古思钰略惊,她盯着小鸟看,“怎么你知道我大病一场了,所以对我好了一点?”
小鸟还在啄鸟食,没回应她。
古思钰啧了一声,小鸟在笼子里安安静静的,一副被驯服的姿态。古思钰起身,手叉着腰,重重地呼着气,她很镇定地问:“我的小鸟是不是飞走了?”
霍君娴在旁边站了一会才开口,“嗯。”
“可能是胆子小,我叫人去喂食,它立马飞起来了,到处撞,最后从你卧室的窗户飞出去了。”
“哦。”古思钰很冷静的接受了事实。
霍君娴在她家里吃了晚餐,帮她洗了澡才走,古思钰没去送,她在阳台往下瞅,霍君娴穿了一件风衣,她身子不单薄,黄昏里看她,炽热有温度,霍君娴扭头看了她一眼,风扬起她发丝的那一秒,这一幕古思钰觉得她能一辈子记住。
夜里古思钰躺在床上,手贴在脸上,蜷缩着。睡不着,她又爬起来,从床头的抽屉里摸出一根烟,她擦亮打火机,两根手指夹着烟,一口一口的抽,她把窗户推开一条缝隙。
劣质的烟草在房间弥漫不散,有一段时间没吸烟,古思钰闻到味道竟有些作呕,天边的星星零零散散,没什么可看的,失神间,烟头的星火落在她虎口上烫到了她的肌肤,古思钰把烟压在阳台上,没抽了。
小鸟飞走了。
这只明显不是她捡的那只,开始没认出来,摸两下就认出来了,她那只带着野性的。
飞走,都不打声招呼的吗?
古思钰去客厅把鸟笼子拿起来放在窗户上,再把鸟笼打开,小鸟缩在一角,她好好的一只鸟,居然惧怕漆黑的夜。
未免有些好笑。
古思钰把窗户打开,手压在窗台上,果然,不能产生感情,要是没打算养就好了。
真的,如果没打算养,飞走时不会感慨,只会骂一句没良心的。
这两天霍君娴帮她把钱要回来了,偷偷转到她银行卡里了,甚至帮忙把打款信息删除了。她装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霍君娴也跟着她装。
她用力咬住指关节,快把关节要破了。
哭不出来,发泄不出来,古思钰用力扇了自己两个耳光,扇到疼,侧过身,她拉着窗帘躲在里面缩着。
秋天了,聒噪的蝉退下去歇息了,四周一片回归到寂静。
“呜……”古思钰堵住自己的嘴,眼泪从眼眶里憋了出来,一滴两滴,根本哭不出来。
大家都说哭出来一切就解决了,没那么痛了,那就哭,用力哭,哭出来吧,快一点……
·
早上起来,古思钰眼睛肿了,平时她不太化妆,她去翻化妆品,给自己压了压妆。
古思钰并没有去霍君娴家里,她从楼上往下看,楼下几个保镖在抽烟,挺尽职尽责的。
10:30保镖来准时送餐,跟她说十二点的时候霍君娴应该会过来。古思钰应了声好,叫保镖给她买一杯奶茶,小区偏僻,有些店不在配送范围内。
保镖很负责,开着车去给她买,古思钰没吃早餐,她从抽屉里翻出自己的身份证、户口页全塞到兜里,她站在阳台上往对面看,估算了一下距离,去把床单拿过来绑在旁边的水管上,她抓住床单,站在阳台上往对面迈。
小破区,阳台间隔近,旁边正好没人住早早搬走了,古思钰一口直接跳了过去,她心里跟医生说了声抱歉,她拍拍裤腿上蹭到的灰,趁着保镖还没发现迅速下楼。
怕吵到楼上的保镖,她还是步行跑出小区,走了十多分钟,拦了一辆的士离开。
接下来的一天,她跑了很多地方,街道办、派出所,最后拿了一张改名字申请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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