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花开了很多,只是缺乏打理,现在被荆棘和各种疯狂生长的藤蔓纠缠着。
古思钰跨上摩托,“把头盔戴上。”
霍君娴戴好,她把护目镜拉下来,坐在她后面,双手握着她的腰。
古思钰骑摩托带过她好多次,泰迪经常会夹在她们中间,现在一下变得空空的,开车坐车的人都不适应。
车子开了一会,古思钰感觉到霍君娴在抽泣,声音很低,霍君娴以为她看不到,并没有去擦脸,眼睛里蓄着泪水。
古思钰把车子开得很慢,给她足够的时间去伤心。
只是她的预判出了问题,这个季节,天气还凉飕飕的,古思钰没戴绑腿,膝盖冻得快失去知觉了。
“冷吗?”古思钰问。
霍君娴回神去看古思钰,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己的样子有些惊呆,她伸手去擦,“还好。”
“嗯,我冷了。”古思钰把车开到市区立马停了下来,她抱着头盔喊霍君娴一块进去。
霍君娴很久没见到生人,她眉头轻轻地皱着。
古思钰把手递给她。
“嗯。”
霍君娴牵着她的手。
两个人进去,古思钰挑了两件大衣,付款后帮霍君娴穿好衣服,霍君娴里面穿着薄春装,显得特别拥挤,古思钰又把大衣的扣子解开,给她理好领口。
她很专注的弄着,霍君娴能看到她眨动的睫毛。古思钰弄好把她推到镜子前,“看看。”
“好看。”霍君娴嗓音喑哑。
古思钰対待自己就很糙,把衣服反穿着,再从商场出来继续骑摩托。
春天很多人出来踏青,街上熙熙攘攘的,恢复到了最热闹的样子。
“你知道我们在别墅待了多久吗?”古思钰要避开人群,她把车开得很慢。
霍君娴没听清,她往前靠了靠,古思钰再问了一次,霍君娴怎么知道?她反复重复过着一天,哪里知道外面的季节变迁。
那个房子太豪华了,全方位的控温能让房子永远保持在人体最舒服的温度,她们可以一直待在里面,可以不用管外面是冷是热,可以在里面待到死。
霍君娴反复重温那一天,也可以重温到死。
“一辈子住在里面不去观察外面的变化,那和监狱有什么区别,无非就是豪华和不豪华。”古思钰说:“以后别这样了,缓解难过不是只有这一种做法。”
古思钰骑车带她去了很多地方,地方不固定,她们开到哪儿算哪儿,有时看看立交桥,有时看看被风吹得波浪连连的江,车子开到一个林道,古思钰看铁围栏上开了很多花,她不那么礼貌的摘了一朵粉蔷薇给霍君娴。
霍君娴总是圈着她的腰,抱着她,抱紧她,靠近她,只要靠近古思钰,和她在一起才不会难过。
古思钰也知道霍君娴不可能瞬间脱离这种病态,霍君娴在疯狂地找存在感,找拥有的感觉,断线的风筝,它要穿过所有阻碍,用尽勇气去和劲风対抗才能重新回到地面。
之后,古思钰看到一个冰淇淋车,她在街边停下过去买了两个甜筒。
古思钰递给霍君娴,她就很好奇,为什么他们冰淇凌做这么难吃,却快赶上哈根达斯的价格了,当然哈根达斯的味道也不怎么样。
霍君娴给她解答,说:“冰淇淋车就是个卖点,有浪漫的色彩。”
“也対,小时候看动画片里面最常见的就是冰淇淋车,现实里就很少见到。”
童话就是童话,动画片里的冰淇淋车都很梦幻,现实里看到就很一般。
她吃着冰淇淋不小心弄到脸上了,霍君娴从小包里拿纸巾出来给古思钰擦擦。
古思钰往她包里看,各种狗狗吃的小零食,她问:“这个可以吃吗?”
“能,味道可能很淡……”
古思钰拿了一包牛肉条撕开,她嚼了嚼,也不是特别难吃,吃完一包,她说:“把你的包给我吧。”
“好。”霍君娴把斜挎着的包给她,再去弄相机就方便多了,她指腹按着旁边的按键,往前翻还能看到里头很多泰迪的照片。
古思钰拍了下她的肩膀,说看到了买棉花糖的,问霍君娴要不要。
霍君娴说要,古思钰去买了一根,就那么点糖卷了一坨要十五。
“不知道以为是金子做的。”
霍君娴勾了勾唇。
古思钰目光触及到那一点弧度,有些欣慰,终于好起来了一点。
当然也有不好的,习惯改不掉。
霍君娴以前不带泰迪出来,她自己出来玩的话喜欢拿相机拍照,然后回去给泰迪看,她今天也带了。
古思钰重新上摩托带着霍君娴去前面看看,这附近没个景区在这儿,真的対不起这个价格,到时候她一定要打电话投诉。
车开得呼呼快,到地方停下车,她喊霍君娴先下,扭头她就“操”了一声,霍君娴手中刚买的棉花糖还没来得及吃,居然被风吹跑了现在只剩下一个棍。
“这……”霍君娴也很诧异,她一直捏着棍都没有发现上面的棉花糖跑掉了。
棉花糖没了,但是前面还真的有个景点,前段时间开了一个小型的游乐场。
古思钰很早以前跟朋友去别的游乐场玩过,讲真她不大喜欢这种地方,除了排队还是排队,饿了想吃点什么发现里头的东西死贵死贵的,味道还很差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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