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东西,阿贡推荐他们去村子附近的塔苏寺参观,顺着大路往前走两公里,半山腰处平台那就是。
趁着天还没黑,阮梢兴致冲冲拉着赵谟往塔苏寺走。
眼前的路从平坦变为陡峭,石块堆砌的台阶有打磨过的痕迹,可角度却颇为惊险,几乎要抬起半个小腿的高度,终于他们在路的尽头看见了由白玉石堆砌的差不多两人之高的围墙。
古老的寺院为一座古朴的四合院落式建筑,院落的墙壁却是玉石与整块的巨石雕刻而成,异常的厚实,围墙脊梁雕刻规整。
院落前还有两座高高碑亭,上面用红字密密麻麻的刻着些什么,有一喇嘛正在石碑下扫着落叶。
相比于其他传统的寺庙,这里更显得严肃古朴,整个色调常偏白色由灰和黑夹杂着,让人深觉压抑庄重。
拐过大门,一个穿着志愿者马甲的喇嘛坐在入口处,他递给阮梢和赵谟一人一只橙金色哈达,帮两人登记好身份信息,他嘱咐道:“参观不可随意拍照。”
院中石佛香火不绝,另一个穿着休闲装的志愿者走上前,领着两人顺时针参观。
正殿宽阔,檐下有廊,横枋有彩绘鲜艳,殿正中央供奉的竖三世佛差不多能有三米高,纯金雕琢,气势恢宏,令人敬畏。
“竖三世佛从时间上体现佛的传承关系,表示佛法永存,世代不息,“竖三世”的“世”指因果轮回迁流不断的个体一生中存在的时间。”
“代表着佛的过去未来现在,正中为现在佛,即释迦牟尼佛;左侧为过去佛,即燃灯佛……”
讲解员停在殿外,示意两人单独进去,哈达可以献在门口栏杆处。
释迦牟尼佛,释迦牟尼佛,弥勒佛。
过去,现在,未来。
阮梢驻足,过去她也曾与父母诚心拜佛,她母亲是虔诚的佛教徒,家中书房还有手绘的唐卡。
佛是慈爱宽容的,信徒拜佛称为一种皈依,即使不是信徒,也能追求心灵上的平静谦逊。
阮梢献了哈达,站在院中等赵谟,他比她繁琐,在殿中自左绕了一圈,磕了头才出来。
等两人离开寺庙,正好是日落。
两人坐在门口庭院,阮梢问赵谟:“你信佛?”
“我并不是信徒,不过以前有位老朋友很虔诚,总是拉着我们拜佛。”他言语中带着笑意,“你怎么不拜?可以顺便求求气运,财运……”
很自然地游客心态。
阮梢道:“我没什么好求的。”
现在的她无欲无求,唯一的欲还是他填给她的。
未来……她将不会存在。
按道理说身怀病痛的人对信仰与宗教会有莫名的尊崇,比常人更虔诚更狂热,是医学结果宣布过后的唯一救命稻草。
阮梢却恰恰相反,从她放弃治疗决定踏上这场不归途的一刻开始,她异常的平静,不奢求就不会失望。
靠近赵谟,凉意秋日中的唯一热源,她问道:“那你许了什么愿望?”
赵谟垂眸看她,“我希望,我们能在一起。”
阮梢顿时一愣,面如火烧,她听见自己扑通扑通重落的心跳,她不确定自己的声音是否自然,只听见自己又问他:“为什么?”
“我喜欢你。”
他的回答简洁明了,粗糙的大手抿过她有些发白颤抖的唇。
阮梢呆呆地看着他,脑海里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最不想发生的事发生了,他说他喜欢她。
喜欢什么?和她做爱?还是喜欢她的有着“丰厚”报酬的陪玩项目?
她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不能喜欢我,我们没有未来。
那是因为没有未来不能去喜欢,还是因为她不想让他喜欢?
阮梢说不清,她抵住他宽阔的胸膛,制止他即将移过来的唇。
“赵谟……别喜欢我。”她的话撞击着他与她贴近心脏。
阮梢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如果你喜欢我,合约就作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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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明天能加更
16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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