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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吃瓜在年代文暴富 第65节

    顾汉申拉了个凳子坐在炕边。
    上个月月初,他收到了林蔓柔寄来的信,心中的所书所写皆是柔情,字里行间全是蜜意。他从第一遍看到的震惊,到后面再看的欣喜。
    他今年二十五岁,十六岁就去当了兵,到现在也有九年的时间了,这十年间,看着身边的战友一个个的结婚生子,他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
    两个多月前,他回来探亲,他妈就给他约了相亲,林蔓柔就是他的相亲对象,在相亲结束前,是她主动问他是否满意的。
    作为一个男人,怎么会不满意呢,妻子长相柔美,说话细声细语的,还是个高中生,在乡里当老师,是个文化人。
    从相亲到结婚,总共用了一个星期,他正对未来的生活满心期许时,在新婚夜,他被林蔓柔踹下炕,当时他的震惊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后来她哭着说他弄疼他了,说他太粗鲁,说他不懂怜香惜玉。
    他心中的屈辱至今记忆犹新,哪怕她后头哭得厉害,他也依旧过不去这个坎儿。
    他连夜回部队,用了一个月的事件开导自己,接到他写来的信,他无疑是开心的。能跟妻子好好过日子,谁想离婚?
    可自从接到那封信开始,他只要一躺下就在做梦,是梦境还是现实,他已经分不清了,但梦里的那些发生在部队以及社会上的小事,全都如梦境中一样发生了。
    包括梦里那封代表着他妻子转变的那封信。
    这让他不得不接受他死了的事实。他死在四十四岁那年,因为他偶然发现了自己妻子那么不堪的过去,在战场上分心而死的,这种死法,可真是憋屈至极!
    顾汉申想过自己很多种死法,死在战场上,死在训练中,寿终就寝而死,但无论是哪一种想法里,憋屈死这个选项都不存在。
    顾汉申只要一想起这件事情就觉得浑身难受。
    顾汉申看着林蔓柔的睡颜,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没有一个人能接受自己头顶带绿,顾汉申也是如此。固然如林蔓柔所说,那是她上辈子的事儿,这辈子的她没有做错任何事。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林蔓柔上一世的有些习惯已经刻入了她的骨子里,奢靡享乐,摊子铺的越来越开,手里的钱越来越多,因为这个,每年都有审查来查他。
    这些他都无所谓,这是部队必然要走得程序,让他难受的,还是林蔓柔在床上的种种表现。花样多到有些他听都没有听过。
    他以前曾疑惑过,也问过她,她说是院里的嫂子们聊天时说的。老娘们儿聊天确实没什么分寸,顾汉申信了。不信能怎么办,难不成要怀疑自己妻子跟别的男人有染吗?
    正常人里,没有谁会这么怀疑。
    但这一切都在看到那本日记本时全都有了解释。
    她真的经验丰富,丰富到令他头皮发麻,以前的所有令他觉得甜蜜的回忆,全都成了混在糖里的shi,让他如鲠在喉。
    他在反复看完那封信,又托了转业回来的战友暗中查访一段时间后,他终于确定了。那个经验丰富到令人乍舌的红灯区陪酒女,重生回来了。
    林蔓柔想要玩的那种夫妻情深,恩爱不疑的戏码,他不会像他那样奉陪了。
    睡梦中的林蔓柔感觉到有人注视她,她一睁眼就发现了炕前坐着的顾汉申。
    她有些不敢认。现在的顾汉申太年轻了,跟她记忆里那个风度儒雅的男人有些对不上,令她有点陌生。
    不过她很快便装出一副惊喜的样子从炕上跳了起来:“汉申汉申,你回来了?”
    她扑进他的怀里,跨坐在他的腿上。
    顾汉申习惯好,从不抽烟不喝酒,身上永远带着一股肥皂的清香味。上一世的林蔓柔觉得他这样子没有半点情趣,不像龚旭波,身上永远有一股似有若无的香味。
    可在经历过那么多的男人后,她闻多了各种香水味、烟酒味、她觉得还是顾汉申身上的味道好闻。
    靠在他的怀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林蔓柔闭上眼睛,觉得自己幸福极了。
    一股熟悉的躁动从小腹一直上升到胸膛,她心里一颤。
    林蔓柔知道,她这是情动了。上一世,她为了更好的服务男性,特地经受过许多的训练,重生后,那种容易动情的体质也随着她穿了过来。
    好几次在私下里跟龚旭波见面时,她都差点把持不住。
    可现在眼前的男人是她的合法丈夫,林蔓柔便不想在强行压制住身体的本能了。
    她放柔了语调:“汉申,你真的回来了,我还以为我在做梦~~”
    那声音柔媚地,让听壁脚的江又桃都心里发颤。
    顾念薇她们没有金手指的加持,啥也听不着,早就在一边吃红薯聊天了。
    林蔓柔的这一招百试百灵,她以前的那些男人只要听到她这幅模样,必定会化身为狼。
    林蔓柔都准备好迎接狂风骤雨的来临了,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顾汉申掐上了她的脖子,把她往炕上丢:“麋鹿,浪子回头的戏码,女支女从良的戏码,好玩吗?”
    第058章 (三更)
    林蔓柔脸色大变。听墙根的江又桃眼睛刷地一下就亮了。
    麋鹿哎,林蔓柔挺会玩儿啊。
    “汉申,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麋鹿?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话?”林蔓柔的声音在不自觉地发抖。
    在80/90年代,首都有一个非常出名的会所,叫天上人间。
    林蔓柔曾在里面上过很久的班,艺名就叫麋鹿,她长相柔弱可人,妆也极力的化淡,在一众浓妆艳抹的同行里,她像是一多茉莉一样清新动人。而她的艺名在一众莉莉,芳芳、露露中脱颖而出,又特别又好记。
    那时候流行过外国节日,她的名字总是会被提起。
    她最鼎盛的那两年,她一天至少要接两个大客户,他们都是上流社会的人,给钱爽快,人也不变态,陪他们一回,她至少能挣数千。
    她那两年其实是赚了很多很多的钱的,只是这人啊,一有钱就容易好飘。
    那些年也正是外商大量进入国内的时候,她拿着钞票成了那些外商品牌嘴里的林小姐。
    在一声声的林小姐中,在一句句的吹捧中,在每次店里来了新品时销售们的一个个电话中,她买了很多很多的奢侈品。
    后来她年纪大了,比她漂亮,比她有才情的姑娘一抓一大把,她的行情越来越差,到她生病之前,她已经降到最末等了。
    曾经买的那些奢侈品因为她没有鉴赏能力,一步步地贬值,最终沦为了一堆废品。她生病时想要拿出来卖钱治病都不行。
    但这些事情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她现在已经是全新的自己了。顾汉申怎么会知道她曾经叫麋鹿的?
    是巧合吗?林蔓柔希望是巧合,祈祷是巧合。
    “你说呢?”顾汉申放开林蔓柔的脖子,站直身子,扯了扯自己的军大衣里面冬季军装的衣领。
    “林蔓柔,我没有时间跟你扯那些没用的蛋,你从哪里来,想要干什么,我知道得一清二楚。你现在能做的,就是乖乖的跟我把离婚证领了,从我家搬出去。”
    顾汉申恨林蔓柔这个女人毁了他的一生,他不会再让这种事情重蹈覆辙。
    他这一辈子,就是单身到死,孤独终老到死,也不愿意再跟林蔓柔这个女人再有所牵扯。
    看到她那张脸,他就想吐。
    林蔓柔捂着脖子坐起来,看着顾汉申的眼神像是在看怪物,须叟,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不是个傻子,她知道,顾汉申这种情况,必然也是重生了。
    她不甘心,她恨她怨,为什么都让她重生了,还要让顾汉申也重生!
    她不想跟顾汉申离婚。她从重生到现在,从来没有想过跟顾汉申离婚的事情。她不敢想象,她要是真的跟顾汉申离婚了,会走什么样的路。
    她不再狡辩了,也不敢装傻了,她从炕上滑下来,跪在顾汉申的面前,拉着他的军装裤:“汉申,你别这样。我知道我错了,我错得离谱,我们好好过日子不行吗?我保证我以后一定安分守己。”
    她专门训练过,连流出来的眼泪,哭的时候的角度都是精心训练过的,唯美又漂亮。
    这样的场景,在顾汉申的梦里出现过无数次,那时候的他多心疼她落泪,现在他就多恶心。
    “安分守己?麋鹿小姐,你觉得,你做得到吗?你的身体听得了话吗?”梦里的林蔓柔的身体极度的敏感,有时候他只要稍微的一碰,她就能战栗不已。
    房事上更是频繁,有时候一天得两三次才能得到满足。他曾经带着她上医院检查过,医生说,这是一种罕见的心理疾病,叫性/瘾,形成的原因有很多,并不能确定。
    医生还说,这种病,治愈的可能极低,只能慢慢地干预。
    顾汉申心疼极了,他可怜她年纪轻轻就患上这种不可对人言的怪病,不许家里人对她说一句重话,顾汉清跟他的儿子顾昭更是三不五时的就被他警告。
    可笑不可笑?这种病,居然是林蔓柔的职业病。
    她为了钱,为了享受,把自己的身子一步步地□□成那副模样。在他积极为她治病的时候,她没有半点收敛。
    顾汉申想,那样的自己,被她耍得团团转的样子,为她的病愁得睡不着的样子,在她眼里一定很可笑吧。
    林蔓柔脸色带着不正常的潮红,她穿得少,冷风吹来,却冷却不了她的身体。
    顾汉申眼中的讽意越来越浓。
    林蔓柔看着这样居高临下的顾汉申,忽然很生气,她强忍着发软的身子扶着炕站起来。
    “顾汉申,你凭什么高高在上。我会变成这样,都是你害我的。”林蔓柔不再假惺惺了,她露出了她真实的情绪。
    这句话,顾汉申在梦里也听说过。
    她后面说的话,他甚至都还记得。
    “我当初是不愿意嫁给你的,是你说你满意我,我父母逼着我嫁你的。结婚当天晚上,你连夜都没过就走了,你知道我在家里被人怎么笑话吗?”
    “人家说我是石女,说我没有用,连新婚之夜丈夫都不愿意跟我度过。”
    “你走了,除了给了我你的津贴,你还给了我什么?温言软语从来没有,写回来的信里,永远都是硬邦邦的语句。”
    “都说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才是夫,你自己算,你离我有多远!我还年轻啊,过得就跟守活寡一样。你不愿意陪我,还不许我找人陪我吗?”
    词语语句,顺序跟梦里是一样,可见这句话有多真。
    顾汉申气笑了:“林蔓柔,你别把你的毛病强加到我的身上来。”
    “那天相亲结束,是你先问我是不是满意的。我说满意以后,你有表示过拒绝吗?我顾汉申就是再不是个人,也没做到强迫妇女的地步。”
    “你的嘴是用来干什么的?你是哑巴吗?媒人去你家提亲时,你说一句你不愿意嫁给我你会死?”
    “新婚之夜为什么没过成,是你,把我踹下炕的,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让我来想想当初为什么会把我踹下床,哦,是为了你的初恋黄家伟是吗?为了他守身如玉?那你为什么不一直守下去,龚旭波又算什么?”
    “那我呢,我又算什么?”顾汉申一把捏住林蔓柔的下巴,一双锐利的眼神直视她的目光。
    “林蔓柔,我这一辈子,最恨有人背叛我。”他一把甩开林蔓柔的脸,两个指印印在她的脸颊上。
    林蔓柔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顾汉申。顾汉申在她的记忆中有很多模样,风度儒雅的、意气风发的、以及刚刚相亲结婚时沉稳大气的,还有在跟她离婚时压抑愤怒的。
    可那一些,都没现在顾汉申这样令她觉得害怕。
    她被顾汉申反驳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不离婚,顾汉申,我就是赖,我也要赖你一辈子。你有种你就去外面说啊,去说我是重生回来的,我多活了一世。我上辈子给你戴了一顶又一顶的绿帽子,你去说啊。”
    林蔓柔是不会轻易放弃顾汉申的。军婚结婚不容易离婚更困难,她只要一直不同意离婚,组织上要是来做她的工作,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部队拿她没有办法,顾汉申也同样拿他没有办法。
    他可以不跟她过日子,但作为他的妻子,她可以享受到他身份上带来的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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