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天，凉风阵阵。
    苏觅一出门就明显地感觉到真的换季了。
    苏觅生于、长于南方城市，季节变换除了夏冬交替，别无感受。
    她和父母住在家属院的老小区，老小区没有地下车位，她的车只能停在楼层下面的空地，从她住的那栋到车位要走两三百米。
    她一边按着一侧的头发，一边嘀咕道：“今年秋风怎么来的猛啊，吹得我发型都乱了。”
    话音刚落就有人接话：“你不在深城当然不知道啊。”任孜然追上她，挽着她手肘一起走。
    苏觅：“什么？”
    任孜然解释道：“从国庆第一天开始，换季降温，风就来啦，你不在深城当然感受不到。”
    苏觅点点头同意，抱紧自己的风衣挡风。
    任孜然笑嘻嘻道：“嘿嘿，我今天又来蹭车，没你几天，我挤地铁已经挤成70斤了！！！国庆地铁一整天都挤满人。疫情怎么还有那么人去玩啊。救命。还好你回来了。”
    苏觅：“正常。我陪我妈去杭城，路上都在堵车，不想堵车搭地铁，也是挤满人。”
    “工作这么多年，难得一次过休这么多天年假，玩得怎么样？”
    “就那样。”苏觅回想那几天，真的觉得也就那样。
    工作八年，从20岁进医院培训工作到现在，几乎没有长假，更不用提双休，护士的假期都是一天半天的，工作时间之长，一休息就只想宅家。
    但是老母亲今年退休，一直宅家也没有出去玩过，所以就决定了国庆把年假休了，陪她去旅游，去了足足七天，七天走啊走，真的累死了。
    她只想休息啊天！！！
    任孜然不知她心理，只知道自己的痛苦：“羡慕。我已经连上了七天，每天都没有准时下班过，假期的医院比工作日还忙啊天！！！”
    苏觅笑她：“夸张，怎么可能？”
    苏觅这么说是因为，她俩都是男科女护士，男科节假日不像儿科急诊那些，男科假期是真的假期，一到假期基本空空如也，少有患者就医。
    任孜然丧着脸：“怎么不可能嘛！你看，我的手都在抖。”说罢，她抬起手装作抖得不行。
    苏觅一掌拍在她手里，笑得大声又晦涩，贴近她耳朵道：“那你就偷笑呗，几天就能摸那么多男人的鸡鸡，看来你的梦想很快能达成了。”
    “去你的！别再提了！”任孜然一听，捂着耳朵逃地跑到她车上去。
    苏觅要笑死，想当年，任孜然和她一起分配到男科后，没几天就生日，生日愿望是三十岁前要摸到十万根鸡鸡。
    苏觅跟着也上车，启动车子，不忘吐槽她：“你要记住，能来医院的鸡鸡不是好鸡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任孜然脸红得很，着急解释：“我没跟你开玩笑！”
    “那你说。”
    “诶，你知道吧，现在听说，感染过新冠，男性鸡鸡会变小，很容易阳痿。”
    苏觅看着前面的路，听到这根本不信这些没科学依据的东西，又笑她：“那你家李医生的小了没，阳了没。”
    “诶诶诶，我没信啊！”任孜然赶紧解释，又补充道：“我家老李更不信了。你别打岔，我还没说完呢。”
    “然后呢。”
    “然后就是国庆这几天男科忙啊，那些男的不信啊！放假跑到医院里看医生，然后做测试……测测勃起之后的长度……还得是我们姑娘帮他们测。”
    苏觅听到这，立马就想到：“肯定是国庆，疫情好了点，异地情侣打炮，发现对方的小了短了，那玩意不好使了，那些男的就来医院检查呗。”
    “我猜也是。可是，真的有人测过说小了……”
    两人边聊着，半个小时后就来到医院，准时上班。
    苏觅完全没把这事放在心里，但是医院开门之后，男科再次挤满了人。
    这还是她工作这么多年来第一次。
    一个上午在听着他们大声死劲地问，姑娘姑娘，有什么办法变大变长的问题中过去。
    他们坚决认定，他们的鸡鸡就是变小，勃起太慢阳痿严重。
    一个上午过去，她硬生生地被这群男病患成功洗脑了。
    苏觅翻着白眼，很想问他们，鸡鸡变小很骄傲么，需要这么大声？
    休息几天，第一天上班累得很，中午吃过午饭，苏觅就想回到男科护士室休息，但是同事们也在讨论这个话题。
    难逃这个话题，苏觅烦得很，趴在桌子上强迫自己入睡。
    但是，声音不断，她听着护士长说她丈夫的鸡鸡也变小了，听着a说自己男朋友的阴茎缩水严重，听着刚入职的新妹妹说男朋友勃起太慢……终于入睡。
    但是梦里，竟然有一个高大身躯的男人，样子模糊，他脱了裤子，扶起阴茎走到她眼前，问：
    苏觅，你看，我的阴茎是不是变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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