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罗头发散在左肩,倾芳则惊恐地捂着脸。
游镜问:“发生什么事了?”
倾芳立即恢复以往的温婉,露出一抹尴尬的微笑。
“没什么,看到夫君跟公子在浮云阁用膳,所以就给小上人送了点吃的。”
“这样啊,那就不打扰上人用膳了。”
倾芳将簪子放在桌上,跟随游镜离去。
相善俯身闻了闻饭菜,好不好吃不知道,反正不合他的胃口。
拿起簪子坐在凳子上,“打输了还是打赢了?”
霓罗拿起面具端详,并无特别之处,“又如何?”
“赢了就算了,若是输了,我帮你讨回来。”
霓罗被他霸道地拉到怀里,拿起桌上发簪,两三下挽好头发。瞥了眼饭菜,“不合胃口?”
“有股腥臊味。”
“狐狸做的菜,有骚味不是很正常吗?”
不过他倒是知道一个地方,兴许能寻到果子。
相善拉着她来到一处山涧,飞流瀑布如同绸缎。瀑布下长着一棵梨树,个个长得水多饱满,正是吃的季节。
山涧上长着青色野果,水中白鲢翻腾,相善馋得搓手,刚要去摘,就见水中浮起一人长的白蚌。
蚌壳缓缓张开,一个两腮还是蚌形的小女孩,凶巴巴地喝道:“你们干嘛的?”
相善一见这蚌精里面藏着亮晶晶的珍珠,忍不住打了歪主意。
瞥向她头上的发簪,“太素了,若是有颗珍珠就好了。”
小女孩听出话外之音,指着他,“你敢,我祖母回来一定会杀了你。”
“你祖母?那珍珠应该比你多,比你大。”
霓罗听他越说越真,蹙眉看过去,“她未作恶。”
“本座知道”
相善轻身飞上山涧,眼看就要摘到梨子,小蚌精误以为他要乘水而下,顿时不管不顾地扑上去,抓着他的脚不肯放。
“我是不会让你从这里出去的。”
相善一脚她踹进水中,落脚踩在河蚌上,蹲身看着浸在水中的小姑娘。
“你的意思是说,这里可以出去?离开太阴山?”
小蚌精冻得直发抖,霓罗直接飞过去,将她拉上河蚌。
“没事吧?”
小蚌精委屈不已,水眸虎瞪着相善,“你等着,敢欺负我,祖母一定不会放过你。”
相善没兴趣听这丫头的恐吓,扇子变成匕首,抵在她脖子上。
“本座再问你,从这里是否能离开太阴山。”
小蚌精被吓得直抽抽,她不过是闲来无事,到上游来溜达溜达,没想到会碰着这等残忍的妖怪。
而且她还不是对手。
“哇”,小蚌精哭出来,“这条河是我祖母管辖,你休想离开,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你都死定了。”
这句话完全证实了相善的猜测。
他望着绵延无尽的河流,没想到太阴山除了竹林的入口,还有一个能出去的办法。
这样也好,他本就无意打算与游镜置换,只要夺了日晷镜,就可以直接离开。
霓罗晃着他手臂,“我们快走吧,一会她祖母可就真来了。”
“行”
相善一个登云步摘下梨子和青果,与霓罗速速离开山涧。
秋月宫到处都是红枫,乍一看挺新鲜,久了便觉得眼晕,红彤彤如同血染。
霓罗坐在树下吃果子,相善靠着树干,脑子里开始谋算。
“既然知道这个出口,那就不用再拖到一个月太阴山开门,现在只要把日晷镜弄到手,我们就走。”
“说得轻巧,狐王跟我们周旋多日,无非就是不想置换,故意拖延时间罢了。”
“说的也是,最主要还不知道日晷镜在何处。”
上次看了宝藏库,里面奇珍异宝确实不少,但唯独不见日晷镜。
不过想想也是,这等传家宝,又怎么会放在一起呢。
霓罗问:“有件事,我一直好奇,为什么游镜手中会有这么多旷世奇宝?”
“这要从当年狐族内斗说起,白色九尾狐自称血统高贵,藐视其他狐类,其中最受排挤的就是同样九尾的赤狐,后来狐族纷纷站队,赤狐孤立无援就只能寻求宝物傍身。”
“当年狐母为了得到宝物,做尽了下作之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结果此事惊动天庭,就派雷公布下雷劫,最终狐母落了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所以算是靠偷盗起家。”
他点头,“兴许是因为狐母惨死,到了游镜这一代便很少作恶,不过他也爱好收藏宝贝,越罕见的他越喜欢,这其中不乏他重金购买,或者用些商人手段。但更重要的是,妻子的陪嫁。”
霓罗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他说嫁给狐王要准备丰厚的嫁妆。
“早上游镜突然来找你,所为何事?”
“空手套白狼呗”,想起游镜那副想不劳而获的嘴脸他就想笑。
“他说日晷镜乃是他镇山之宝,又是狐母留下的遗物,他不能给我,至于这五行扇,想借去观摩两日。”
如此厚颜无耻的话他都好意思说出口,相善当然是羞辱一番,不然还真让他以为自己是软柿子。
“难怪他进门脸色如此难看,原来是在你那里吃了闭门羹。”
霓罗吃完果子,又想起刚才与倾芳交手时对方的眼神,“所以他们夫妻二人分头行动,一个找你,一个找我。”
“嗯”,不过他还担心另外一件事,现在买卖不成,仁义未必在。
对于阴险刁滑的狐狸来说,可不讲什么道义。
“我们要赶紧找到日晷镜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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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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