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遥睡了很久，醒来时已经到午饭时间。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手机，发现自己的手机连着充电线。
    ……什么时候没电了来着？而且还充了电……
    闻遥茫然地坐在床上，怀疑自己是不是夜晚梦游。
    “醒了？”姜延推着推车从门外走来。
    他随意穿了休闲裤和纯黑色的古巴领衬衫，扣子就扣上两颗，整个人显得有型又慵懒。
    他拿起托盘放到床边桌上，推过来看着她：“身体还好吗？”
    闻遥被他提醒，才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酸痛得要命，她脸色瞬间扭曲，只想再躺回去，“好痛……”
    姜延拿着靠枕给她垫着，将她撑起来，“先吃点东西，不然对身体不好。”
    “我身体不好一定不是因为没按时吃饭。”闻遥小声嘀咕。
    “我只是想给你看全部的我。”姜延抚弄她凌乱的头发，微笑的表情很是完美，“你可能得学着适应。”
    “你以前也是这样吗？”闻遥咬了一口面包，好奇地问他。
    姜延眼睑微阖，“你是说哪方面？”
    “就是对待床伴上——”
    闻遥被他扯了一下头发，感觉到他的手掌从耳珠下滑，握住她的后颈，强势地抬起她的头。
    他脸上的表情似有危险，冷肃的气势如山岳般压下：“遥遥，我希望你说出这句话是因为在吃醋。”
    闻遥还捏着那块面包，下意识咽了咽唾液，“我只是好奇你的过往……”
    他不笑了的时候，很吓人，比起姜明度感觉更为可怕。她真的是因为被折腾得太累，所以才说话没过大脑。
    “你在秘书处两年，我的行踪不是应该很清楚吗？”姜延轻柔地捏着她的后颈，像是在安抚调皮的小猫，“我很多年都没有女朋友。”
    闻遥一句“说不定你有临时女伴”没敢说出口，她转移话题道：“因为你太熟练了嘛……”
    语气娇软，倒是有几分醋味的样子。
    姜延唇边微弯：“知道自然就能做到，你不喜欢吗？”
    这个问题……好吧，爽是爽的，只不过太爽了总让她有种失控感。
    这么想来，是她有些别扭。
    闻遥眨眼，“今天你有什么行程吗？”
    “有。”姜延笑意更深了些，“教你跳舞。”
    闻遥不太明白，“为什么是跳舞？”
    姜延搂住她，轻笑道：“我想起来，以后你可能得陪我出席更多的宴会。既然有空，可以随意学一学。”
    他的手指眷恋地抚摸着她的长发：“等会儿吃饱了，先去做个SPA，好好休息后我们再开始。”
    闻遥乖乖吃完午餐，随后就去别墅里的SPA房去做精油SPA。
    身上的酸痛在按摩之后的确缓解了许多，她的皮肤被保养得又嫩又滑，自己都爱不释手。
    回主卧去换衣服的时候，姜延给她拿出来一条柔软光滑的深红色真丝短裙，胸前是层迭褶皱深V，背后露出一半，裙摆如花瓣般散开。
    随性又性感。
    闻遥就在他眼前换上，昨晚都做得那么多，她在他面前好像逐渐丧失羞耻，并且……对自己造成的吸引甚至很自豪。
    他专注而痴迷的目光，的确给她带来很大的自信。
    姜延又抽出一个黑色天鹅绒的盒子，打开，首先是一条点缀皇家蓝蓝宝石的项链，里面还有三枚戒指，其中最大的一枚是超过十克拉的同款蓝宝石围镶戒指，还有两枚是一看就知道对戒的布契拉提工艺的蓝宝石戒指。
    姜延站在她身后，撩开她的长发，拿过项链为她戴上。
    他的目光在镜子中与她对视，落在颈后的吻，缠绵悱恻。
    “宝宝，我突然后悔当时太着急结婚。”姜延的唇在说话的时候，轻轻地触碰着她的肩颈，如同蝴蝶亲吻花蕊。
    “我想把仪式一项项都补回来。”他拿起那枚较小的婚戒，“先从婚戒开始？”
    闻遥微怔，笑道：“那不是还差鲜花和单膝下跪吗？”
    这个仓促开始的婚姻，姜延似乎越来越认真……而她，好像并没有。
    她想起姜明度那双明亮的眼眸，心中似有愧疚。
    “你怎么知道没有？”姜延唇角的笑意愈深，转身走出房间，再进来时，手里已经捧着一大束鲜红如血的玫瑰。
    他在她震惊的目光下，仪态自然地单膝下跪，举着那束玫瑰，仰望着她。
    他的眸光是如此耀眼，彷如窗外初夏的阳光，落在她身上时，却又温柔得像是雪夜壁炉中温暖的火光。
    “遥遥，我年少的时候，做过很多错事。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认为，那些错误的惩罚可能是我孤独终老的一生。但是，我看到了你。
    “我看到你亲吻盛放的花，看到你遥望远方的云，看着你在夜晚大笑，我很难说服自己，内心的悸动只是寻常。
    “我知道，这一切对于你而言只是突然。但是，我依然想请求你，考虑与我共度一生，可以吗？”
    他认真而真挚地说完一大段告白的话，闻遥嗓子干涩，忽就说不出话来。
    真诚是最好的必杀技。
    在他的话语面前，她那些隐藏的心思，显得格外阴暗而自私。
    她讷讷道：“……或许你只是美化了我。”
    他对她的回答似早有准备：“你也并不完全了解我，我们可以慢慢来。”
    闻遥张了张口，最终还是说出了一个在心底始终盘旋的问题：“你不会后悔吗？”
    “应该后悔的事我早就做过了很多，有了足够的判断力。所以，对于你，我想，我并不会后悔。”
    他同样毫不犹豫，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其实，他们早已是事实的婚姻关系，犹豫太多反而可疑。
    闻遥深吸气，郑重地点头，接过那束代表真挚爱意的玫瑰：“好，我答应你。”
    ——在我解决掉那个不可言说的秘密之后。
    他们交换了戒指，蓝宝石反射的光晃动着她的眼眸。
    蓝宝石代表的是忠贞。
    闻遥脑海中匆匆划过这个念头，她的内心顿觉愧疚不安。
    姜延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亲密无间。
    他的吻落在唇上时，始终是温柔的，随后会在辗转摩擦之中，逐渐变成带有贪婪意味的索取。
    对于她而言，的确如他所说，一切开始得毫无预兆。
    她无法如他那般拥有坚定的想法，而是像行走于迷雾之中，希望未知的远方能看到出路。
    闻遥搂上姜延的脖颈，合上眼睑，将复杂的想法全部掩饰。
    ——至少在此刻，她想认真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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