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孕套丢了一地,在沙发那次没来得及用,除此之外,窗边、浴室、餐厅、卧室,到处都是。
纪景清自己的家自己动手收拾,他从床头柜角捡起最后一个,才拉开衣柜找了件衬衫出来,不紧不慢地穿。
樊莱感觉全身骨头都散架,被他要到发痛。
明明每个姿势都是决裂那天晚上经历过的,可他节奏掌控得很好,除了痛,还有极致欲仙欲死的快感。
不像那天晚上,只有痛。
“你想怎么处理昨晚那些人?”
褪去了夜晚隐秘又狂执的情欲,纪景清其实很有精英气质,尤其是他昨晚埋葬了年少梦想,整个人冷傲沉肃,只是一双幽深瞳孔里藏有她而显得风流。
她撑着身子起来,半边肩膀挂着白色羽绒被,半边赤裸,被啃咬出各种红青痕迹的乳一动一晃,春光绮丽。
她跪走到他面前,软得没有骨头得用光滑香腻的手臂搂他的脖子。
他定定看她,大掌托住她露出来的那边的白乳,有一下没一下的捏揉,似乎是在替她纾解。
“纪老板太自觉了吧,成为我的人才一晚,就迫不及待要替我做事了。”
刚醒来,她的嗓音还有些哑,最晚叫得实在太尽兴。
他勾了勾唇角,手掌下移,托住挺翘的臀。
她顺势将两腿缠到他的劲腰上,上下沿着没有一丝赘肉的腰线上下滑动。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不知好歹。”他亲了亲她的脸,感觉下面又硬了。
她嘻嘻笑着,露出细白的牙齿,故作思考状。
“你现在还这么社会吗?是不是你们公司那些订单都是你找人恐吓威胁得来的?”
他笑着腾出一只手去拿被子盖住她后背,不否认:“我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
她扯他的耳朵,又后撤看了看,再扯一扯,觉得满意了才撅嘴说:“我觉得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太便宜他们了。”
“到底是谁更社会啊。”
她开始撒娇,“你!”
“嗯,我必须要替你做成这件事,才对得起你发红的膝盖。”
樊莱脸悄悄热了,恶意似地顶了顶他的裤裆。
她刚才听他打电话,他似乎有个紧急会议。
他眼睛的光渐渐下沉,然后猛地含住她粉白的唇,再次跌入大床。
一个小时后,樊莱跟着纪景清出门,下午两点她要去上钢琴课。
“在湖心小区还是南湖?”
她扭头看了他一眼,说:“湖心小区。”
“几点下课?”
“六点我要回南湖,还有两节课。”
车滴滴答答的响着,直到他驶出小区大门右拐进入主干道,突然拨正转向灯。
“行,结束我去接你。”
“你怕我出事吗?”
他脸色淡漠,没回答,仿佛昨晚用心替她口的男人不是他。
她腹诽他又开始装逼了,可又莫名觉得好笑,自己偷偷扭过头弯了弯唇角。
外面的春天早就悄无声息到来了。
下车前,纪景清叫住她,却等了许久都没有开口。
“我明天要离开南州几天,去给老李上香。”
她说:“那你晚上不用来接我了。”
他一手搭在方向盘上,眉眼终于溢出一点狡黠的笑,“樊老板不需要司机吗?”
她左胸口被撞了一下,力度不大,可有点异样的感觉。
撩了撩长发,说:“我很通情达理的,司机也可以请假去奔丧。”
说完,她就推开车门走下去了。刚走几步,停在原地的车就鸣笛。
“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男人探出半个身子,朗朗晴天下,面目清俊。
“随便你。”
她走进小区,手机又震了一下。
“你如果想去的话也可以。”
她缓缓停下脚步,望向了B栋的楼顶。
只是现在是白天,春意已经盎然,鸟语花香,世界明媚又灿然。
“太烦人的情夫连狗都嫌。”
那边回复很快,一看就根本没在开车。一个委屈表情包,太违和。
樊莱笑出声,眼中的热意散去,忽然扭头,却已经看不到小区外。
路过小花园的时候,可以听到琴房传出来的幽幽琴声。
樊莱看到了秦盼,她带着她的女儿,指着楼上窃窃私语。
樊莱没上前打招呼,径直走进了楼里,等到电梯的前一秒,她发一条信息:替我上根香。
*
湖心小区的琴房来了个不速之客。樊莱进去的时候,叶怀嘉正领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在看妞妞弹琴。
羊角辫女孩肥短的手指重重按下最后一个琴键,然后撅起半边脸十分傲娇,在场的观众都十分捧场,客厅响起一阵拍掌声。
“樊老师来了!”
众人循声扭头,那个女人冲樊莱笑了笑,清透白皙的脸上不需要多余的粉饰,就足够担得起美。
“介绍一下,这位是李轻筠李小姐。轻筠,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我的学妹,这家琴房最优秀的老师樊莱。”
樊莱静静等叶怀嘉介绍完,目光再次落到李轻筠脸上。两个女人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但又称得上是合理的初次社交距离,最后还是妞妞跑过来,扯了扯樊莱的裙角仰头小声说:“樊老师我进琴房等你哟。”
樊莱点了点头,然后对李轻筠说:“那李小姐随意,我还有课,就先失陪了。”
叶怀嘉急忙拦住樊莱,樊莱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樊莱,是这样的。轻筠和我是当年在北京交流学习时认识的朋友,今天过来,是有点事需要请你帮忙。”
“噢,这么说,李小姐是北京音乐学院的高材生。”南艺钢琴系每一年都会派学生到北音学习交流,是传统,所以樊莱立马洞悉李轻筠的学业背景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但实际上去年她就已经知道了。
“也不是什么高材生,而且我由于个人原因,已经很久没有弹琴了。”
叶怀嘉招呼人坐下,然后熟门熟路的烧水倒茶吗,对樊莱解释:“轻筠刚从美国回来不久,她大学在北京上的,在南州需要找点这方面的人脉,才突然想起我。”
他用打趣的口吻,把李轻筠逗笑。清冷淡然的女人,笑起来总是矜持,可李轻筠大概是因为身材高挑的缘故,只微微勾起嘴角就十分大方自然,
“怀嘉,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妞妞还在等着我上课呢。”
“噢,是这样,轻筠的未婚夫要举办一场酒会,想要邀请一位钢琴手去现场演奏。”
李轻筠及时补充:“就是不是大酒会,因为他也不是什么大老板,不知道樊小姐肯不肯赏个脸,帮我们解决燃眉之急。”
她嗓音偏低沉,与外表有些不符,话音落下后,空荡的客厅似乎久久都留荡她的余音。
叶怀嘉清了清嗓子,打破沉默:“轻筠你这就不诚实了,你未婚夫搞软件的,后起之秀,能在东方酒店搞酒会,就十分不简单。”
樊莱的手轻轻摩挲着茶杯壁,说:“据我所知,南州钢琴人才不少,而且也有专门为各种酒会、婚礼演奏的从业人员,她们都很专业,不知道李小姐为什么偏偏要赏我这个光呢?”
“实不相瞒,上次你们琴房在艺术中心举办的演奏会我也在现场,大家是同行,我十分欣赏樊小姐,您的弹奏水平非同一般。”
“既然是要谈合作,那我就冒昧问一下,李小姐和您未婚夫,打算怎么支付我的演出费用?”
她的话和问题都过于直白,让叶怀嘉有些忐忑,咬唇靠在椅子上皱眉沉吟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李轻筠却十分从容,她身姿挺拔,自始自终维持刚柔并济的美感。她倒不像是学钢琴的,更像是学舞蹈的。
李轻筠离开后,叶怀嘉叫住樊莱:“抱歉,我只是觉得她们条件开得实在太优越,所以自作主张带她来了这里。”
樊莱面色淡淡,笑意很浅,依旧维持着一副刚才接待外人的疏离。
“这没什么,你也是为我着想。怀嘉,我很感激你在这边刚开始招生的那两个月倾情帮助。”
“樊莱……”
叶怀嘉急忙拉住她转身掠过的手腕,神情恳切。
“怀嘉,现在是上课时间,可不是你表白的最好时机。”她垂眼看他缓缓松开力道的手,然后不费力就自然收回自己的手。
温润英俊的叶怀嘉难得露出一丝窘迫,樊莱扭头看了眼琴房门口快速缩回去的羊角辫,笑笑:“我得抓紧时间赚钱,不能误工误课,不然连这区区的三四千都没有了,我要怎么在南州养活自己啊。”
所有人都觉得她生活“拮据”。
叶怀嘉大概是从送她回家,看到她住在上世纪老旧的居民房开始这样认为的。
樊莱能理解他,叶怀嘉其实具有极高的钢琴天赋,但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行业,难以有熬出头的日子,沉没成本太大。他家里十几口人等着他负担,所以即使当初有人花大价钱请他去授课、表演,他也坚决要与钢琴这个行业分割清楚,选择投资从商。
他运气很好,第一笔投资就回血赚得盆满钵满。因此他越发庆幸自己当初没有继续在钢琴界耗费下去。
而樊莱或许就是当初如果选择了留下来的他。
替一群摇头晃脑的儿童上课,一个月领微薄薪资,偶尔有高价表演找到你就已经算走运,哪有不接受的道理。
只有那个男人如今成了例外。
樊莱上完课赶去南湖的车上,才不紧不慢拿手机出来看。十几条微信消息。
还在上课?
樊老板这是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吃饭没,想吃什么我给你点。
之后樊老板会报销吧。
贱兮兮的语气,生动异常。
樊莱觉得纪景清有病。
有一瞬间,她想问他是不是要办酒会。如果是,当初在屈东明面前他都可以护短不让她当众弹琴卖艺,为什么到了李轻筠这里就不行了。
但又觉得没必要。万一李轻筠的未婚夫是另一个搞软件开发的呢。
只是未免太过巧合。
难道女人才是最喜欢搞菀菀类卿这一套的?
樊莱见到李轻筠的第一眼,就想起三个月前在商场火锅店门口的一幕,也突然想起来她当初为什么要和纪景清说游戏结束了。
那现在算怎么回事?绕来绕去,合着她有可能在体验佘仪然的人生?
不过樊莱这次的心态很平和。
她觉得自己变得很坏很坏,一方面是被那对狗男女逼的,一方面是和纪景清这种没道德没脸皮的人呆久了。
她承认自己很享受和纪景清的这种相处模式。
昨晚他给她口,用尽耐心和温柔讨好她的时候,她就软成了一滩水,身心都是。
她想短时间内找不到第二个和纪景清一样出色的床伴。
其实他们的关系不过也就是退回原点重新开始,某种程度上来说,挺刺激的。
她甚至也可以找一个未婚夫。
只不过暂时还没遇上这样一个男人。
她依旧没有回复还处在“情夫”角色中乐此不疲的男人,并且决定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理他。
他说他会改,鬼知道会不会。
如果他真的改了,那游戏才能不重蹈覆辙地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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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我觉得已经很清了吧…某j审核七八百次就是卡着不放乌鱼子 纪景清在jj迟早得萎
感谢猪猪和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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