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鹤要照料家里老头和孕中的儿媳,无法留在宫里陪女儿,龚绥便代她留下,照顾妹妹月子。
说是姐妹,年纪差了二十岁,龚纾在姐姐面前更像是个晚辈,被龚绥当小孩儿惯着。
“大姐,恶露要流多久才停啊?我什么时候能下床?”
“那可说不准,我生辂儿的时候,十几二十日就干净了,你急什么,等出了月子,自然就能下床了。”
“我想去见皇上。”
“不行,月子里怎么能乱跑吹风,落下病根怎么办,老实躺着养身体。”
“那大姐让人传话,叫皇上来见我吧。”
小皇后笑嘻嘻地眨眨眼,平安生完,又是个龙子,她开心得不得了,天天想向恪桓显摆邀功,想看看他有多高兴,想和他一起逗小宝宝。
龚绥含笑横了任性的妹妹一眼,“你这口气,不像皇后,倒像是太后,一国之君能给你呼来唤去吗?乖乖待着。”
她宠爱小妹,嘴上揶揄,却还是顺她的心意,起身离开,找来坤宁宫的大太监常保,托他去乾清宫传话。
常保应声而去,没多久就一脸慌张地回来了,让宫女把龚绥叫出来,压低嗓子对她说:
“夫人,出大事了!兵部呈上军报,说是西南的蛮夷又反了,皇上一着急,吐了几大口血,疼得死去活来,太医院的大人们下了猛药,好不容易才让圣上镇静睡下,别说来坤宁宫了,怕是一时半会儿连下床都难。”
龚绥大吃一惊,立时想到小弟龚忱,追问常保:“南边出事,公公可听说国舅怎样了?”
常保叹了口气,摇摇头。
“夫人节哀,皇上吩咐这事一定得瞒着娘娘,无论如何得让娘娘安心做完月子,拜托夫人了。”
闻此噩耗,龚绥一阵晕眩,人晃了晃,差点栽倒,被常保眼疾手快扶住。她勉强站稳,闷闷地说不出话来,在常保搀扶下进殿坐下,喝了两口茶,才总算缓过劲。
“多谢常公公,皇上说得对,这事儿还得有劳您吩咐坤宁宫上下,万万不可让娘娘知晓。她要是问起什么,我来想办法应付。”
有人帮忙哄皇后那是再好不过,常保满口答应,转身就对坤宁宫的内侍宫婢严下禁令,谁也不许在宫里嘴碎提皇上国舅。
“纾纾,我问过了,皇上前日上了朝,大臣们就扎堆进宫奏事,陛下忙得一刻不得闲,等他空下来,我们再去请他吧。”
“……好吧,他也太心急了,身子还没大好呢,就忙着干活,我不在都没人管他。大姐帮我嘱咐刘安,千万不能累着皇上,他的病忌劳忌怒……对了,再替我跟爹爹说,皇上不能生气,求他老人家看在小外孙的份上,多担待些,别和女婿一般见识。”
果然妹妹闹腾要见皇帝,不是恃宠而骄,而是担心丈夫,龚绥心中哀痛,却不得不藏好,面上笑意盈盈答应她,顺势岔开话题。
“小殿下一出生,父亲就着急来宫里抱外孙了,皇上每日也要看上好几回,个个都喜欢他。你反正不喂奶,别成天霸着娃娃,把小殿下放乾清宫里,让孩子爹出力带着,产妇也好安心坐月子。”
龚纾狐疑道:“他不是很忙吗?哪有空看孩子啊。”
“你不是不想让他忙吗?孩子塞给他他就忙不起来了呀。我去打点一下,下回父亲来觐见皇上,就让嬷嬷们先把外孙抱给他瞧,哄得他高兴了,自然不会为难女婿。”
“好主意,不愧是大姐!娘亲老爱说你像爹爹,老奸巨猾。”
“哼,那她有没有告诉你,你给人戴高帽的功夫,比你娘还青出于蓝呢。”
龚绥安顿妹妹睡下休息,把太子的安排告知常保,特意亲自带上乳母和嬷嬷们一起去乾清宫,将小太子交给刘安。
“刘公公,娘娘担心皇上,我怕她问多了,奶娘和嬷嬷们会露馅,不如让她们暂住此处,方便皇上看孩子。若有病痛稍减之时,您就把小殿下抱给他逗逗,有儿子陪伴,即便见不了娘娘,也不至于令圣上孤单。”
“夫人有心了,咱家替圣上多谢夫人,娘娘那儿还得劳烦您多多看顾。”
“不敢当,公公太客气了。”
她看看襁褓中的小娃娃,暗叹这孩子生下来就辛苦,要陪伴重病的父亲,要安慰丧子的外公,不知今后造化如何。
弟弟出事,龚绥借口要替妹妹传话给父亲,急急出宫来到娘家龚府,意外的蓝鹤还以为是月子里的女儿怎么了呢。
“纾儿挺好的,阿撵不用担心,父亲呢?我是来找他的。”
“你父亲还没回府呢,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找他。”
“……”
龚绥看蓝鹤莫名的样子就猜到,父亲什么都没告诉她,一定是他不忍看妻子难过,说不出口,只能憋在心里自己一个人撑着。
那怎么行呢,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她狠狠心,握住蓝鹤的手,忍痛对她说:
“阿撵,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193太子我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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