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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文里的反派女配 第45节

    她没有回应,只是弯着眼在笑。
    月上中天,烛火炸开一簇簇小火苗,沈婳坐在榻边撑着下巴打起了哈欠。
    这时,一个小太监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到她身边轻声道:“沈姑娘,程家娘子寻您过去有事。”
    “程家阿姊这个时候寻我能有何事啊?”
    沈婳奇怪地自言自语了句,但看了眼凌维舟,见他闭着眼好似睡着了,便也没有多想,拿上食盒带着杏仁出去了。
    在她离开帐子没有多久,另一个身材娇小的太监快步闪进了凌维舟的帐子。
    “殿下,您还好吗?”
    凌维舟只是一时困意翻涌,但并没有熟睡,听到有个柔美的声音喊他,下意识便睁开了眼。
    他的双眼有些模糊,用力地晃了晃脑袋,恍惚间,眼前似乎有两道影子在晃动,过了会才看清眼前人是谁。
    竟是穿着太监袍的赵温窈,且正弯着腰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在试他的额温,见他睁开眼瞬间慌乱地转身要走。
    他诧异地直起身子将人喊住:“温窈,是你吗?”
    赵温窈咬了咬殷红的下唇,缓缓转过身来,她本就白净柔美,穿着太监袍反而有种别样的禁欲感,尤其是那咬得发红的唇,凌维舟看了一眼,便觉身体有股热流涌动。
    “温窈,你怎么会在这,还穿成这样?”
    还不是沈婳让丫鬟看着她,不许她出来,偏偏还被她听到,沈婳要在此留宿,若真的留宿了,那她还有什么机会?
    她无计可施才想到这个法子,还好太子身边的小太监都认得她的脸,她又花了好些银子才换来了这身衣袍。
    赵温窈柔柔地道:“我听说殿下受伤了,担心得寝食难安,想过来瞧一眼便走,如今看到殿下平平安安,温窈便安心了。”
    说着衣袖一挥,转身又要走,她摆动间有股幽幽的暗香直往人鼻息里钻。
    凌维舟只觉魂都要被她勾走了,哪还舍得让她走,情不自禁地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别走。”
    赵
    温窈费尽心机过来,当然不是为了只见一面,被他一拉,整个人跌坐在他的怀里,自自然然地又靠了回去。
    她仰起头,眼中含泪地看着他:“殿下,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凌维舟被她看得一阵火热,他这会脑子里已经完全忘了什么沈婳,什么婚事,眼里只剩下怀中的美人,她就像是无依的小草,只有他才是她的靠山港湾。
    “喊孤的名字。”
    赵温窈浓密的睫毛颤了颤,轻轻喊了声:“维舟。”
    “再喊一声。”
    “维舟。”
    凌维舟猛地低下头将她整个人笼罩,他的动作疯狂又直接,甚至顾不上手臂的伤口。
    赵温窈是有过犹豫的,她过来只是为了确定沈婳不留下,她要让凌维舟魂牵梦萦,即便婚期定下也至少要纳她为侧妃。
    她自知身份配不上妃位,但以她的能力,迟早可以往上爬的。
    可她完全没想到,凌维舟如此经不住诱惑,甚至连这点时间都忍不住,但她要是推开了他,以后是不是就会被厌弃了?
    她是清清白白好人家的女儿,她也想光明正大嫁给自己爱的男子,而不是连个名分都没有,便如此苟且。
    但一想到,她比沈婳更早拥有这个男人,她心中那点微弱的廉耻,也逐渐消失殆尽。
    在他彻底覆下时,一滴泪水淹没在滚烫的热浪中,她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欢/愉,又或是得偿所愿的满足。
    这一回,是她赢过沈婳了。
    -
    天光大亮,沈婳起了个大早,照例给秦贵妃送了份早点,没想到今日成帝也在。
    “陛下,您瞧瞧,这丫头真是有孝心,每日都给臣妾送这鲜花饼。也不知这鲜花是不是真有美容的功效,臣妾总觉得最近的气色都变好了。”
    “是娘娘本身就国色天香,这鲜花饼旁人吃了没有用,您吃了才有用。”
    成帝来围场多日,皆是宿在贤妃那,昨儿太子受了伤,虽不严重,但他也得来安抚安抚贵妃,这才早早过来。
    他是打心底喜欢沈婳这个丫头,闻言跟着笑起来,“小姑娘不仅有孝心还嘴甜,最重要的是对舟儿情深义重,母后的眼光果真不错,给舟儿挑了个好媳妇。”
    沈婳被夸得有些脸红,低垂着脑袋愈发乖巧。
    用过早膳后,秦贵妃要去看凌维舟的伤势,成帝正好这会闲着,便说一道过去,沈婳自是要作陪的。
    三人一路到了帐子外,就见门口的侍卫松懈,只有个小太监在外探头探脑的。
    成帝的眉峰微拧,见那小太监转身要往帐内跑,便觉不对,立即让人将那小太监给拿下。
    秦贵妃担心儿子,着急地带着沈婳朝帐内去,可刚绕过屏风就看见了满地的狼藉,撕坏的衣裳凌乱地丢在地上,甚至还有件粉嫩的肚兜,叫人不忍多看。
    床榻上,凌维舟浑身□□,抱着同样衣不蔽体的女子。
    不等秦贵妃要拦住进来的成帝,沈婳已经惊呼出声:“阿窈,你,你们,怎么会这样……”
    第39章
    一声惊呼彻底打破了帐内的平静,略慢一步的成帝跟着走了进来,同样看见了榻上的荒诞。
    到底是年长见过的世面多,他消瘦的脸上闪过抹尴尬,立即撇开眼,将帐内其他人都屏退出去。
    见凌维舟还在梦中,他抚了抚隐隐作痛的额角,沉声道:“给朕将这孽障泼醒。”
    言罢,一大盆冷水从头顶浇下,虽是入了春,可三月末的清早还是冷的厉害。这盆冷水可谓是直接将这对野鸳鸯,从温暖的梦乡,直接浇到了冰冷的池底。
    凌维舟打了个哆嗦,猛地睁开了眼,也看不清来人,张口便道:“何人敢扰孤的清梦。”
    “是朕。”
    低沉的两个字,足以令凌维舟彻底清醒过来,他擦去眼前的水珠,愕然地看向面前的人,一时连自己身在何方都搞不清楚了。
    直到他怀里的赵温窈,也被冷水泼醒,浑身发颤地往他怀里钻,“维舟,好冷,好冷啊。”
    秦贵妃本来是在心疼儿子的,但她又是极为好脸面的人,咬着帕子不忍心地撇开眼,这会听见那柔媚的声音,只觉头也跟着晕起来。
    她当初为了能得帝宠还不是各种手段用尽,没想到千年猎鹰,如今竟被鹰啄了眼,叫个黄毛丫头魅惑了她的儿子!
    凌维舟苦苦维系了十多年,不近女色正直纯良的形象,全毁于一旦。
    秦贵妃见她还要贴上去,忍无可忍地道:“这是哪来的贱婢,赶紧给本宫拉出去。”
    此刻,凌维舟也终于恢复了神智,昨夜的荒唐记忆也全涌进了脑海。
    怎么会这样呢,他一直以为只是场梦,为何会成真。
    他手指冰凉慌乱地摇了摇赵温窈的肩膀,“温窈,温窈醒醒。”
    赵温窈如梦初醒,她浑身都疼,尤其是身下撕裂般的疼,昨夜的凌维舟像是变了个人,如狼似虎,平日的温柔与怜惜都瞧不见了。
    偏偏她还不敢发出声音,生怕被周围的人听见,死死地咬着被衾,她像是被碾碎拆开了一般,根本就睡不够。
    先是一盆冷水浇下,又是如此粗/暴的推搡,她不得不睁开了眼睛。
    结果迎面便是四五双眼睛,她抑制不住地尖叫出声,更加无措地往他怀中钻,用被子将自己给蒙住,可昨夜还满嘴对她蜜语甜言的人,此刻却在不停地将她往外推。
    若是可以,她现下便要一头撞死在这。
    比与人苟且光着身子被抓,更绝望的是,发现这一切的人有她最为痛恨妒忌的沈婳。
    她衣着光鲜,发髻妆容一丝不苟,居高临下用一种怜悯的眼光看向她,这让赵温窈险些连呼吸都停滞了。
    而后她麻木地看着她的好表姐,满脸是泪地摇了摇头,不敢相信地往后退了两步。
    最终什么都没说,崩溃大哭着跑了出去。
    昨夜才破了她的身子,说着最爱她的男人,竟然看着沈婳的背影,掀开被衾就要下床去追,在这一刻,赵温窈头次感觉到了后悔。
    这便是她用尽手段得到的男人,最可笑的是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在凌维舟下榻时,她目光一凛,抱起被衾穿上汲鞋,朝着旁边的桌角直直撞去。
    瞬间鲜血飞溅,将屋内的人都吓得心中一个咯噔。
    凌维舟也没想到赵温窈会来这么一出,他除了初经人事时,母妃给他安排的教引宫人外,还未有过别的女子。
    即便昨夜有些荒唐,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会如此失控,但对她还是真心欢喜的,见此忙慌乱地上前探她的鼻息,还好还能探到微弱的呼吸。
    屋内其他人的脸色则一个比一个难看,尤其是成帝,他刚病愈没多久,本就对血心中犯怵,这会手脚
    有些发凉。
    再看自家儿子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只觉额间青筋直跳,此女性子如此刚烈,难不成还是这孽畜强迫的?臂膀都伤成这样了,他倒还有闲情雅致。
    “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还不快给朕跪下,瞧瞧你如今的样子,可还当得起我大雍的太子。”
    见他跪下,平复了下气息,又看了眼那裹着被衾的赵温窈,不忍直视地移开眼:“还不快去请个太医过来。”
    安置好赵温窈后,方有精力问:“这是谁家的姑娘?”
    他隐约记得,方才沈婳哭着跑走时,好似喊了声什么,显然是认识的,说明这还不是个普通的宫女之流,真是越想越叫人生气。
    凌维舟自是不耻开口,静默半晌,成帝身边最得力的大太监,小声地提醒道:“回陛下,此女乃沈姑娘的嫡亲表妹赵温窈。”
    成帝原以为最多是个相识的,没想到两人还是姐妹,一口气险些没缓上来,顿了顿,上前对着凌维舟就是一脚。
    他显然是气狠了,这一脚下去,不仅凌维舟被踹得倒地,连他自己都差点摔去,还好秦贵妃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成帝站稳后瞧见是她,猛地抽回了衣袖:“瞧瞧你养出来的好儿子!”
    而后指着凌维舟的鼻子继续痛骂:“早年朕便问过你,要不要纳侍妾,你信誓旦旦说不用,在娶妻之前,绝不会在此等事情上耗费精力,如今呢!”
    “你要忍不住,随便挑个女子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对两姐妹下手,你想让她们往后如何自处?”
    “你当你是李后主,能够坐拥大小周后?人家可是亡国之君!这等有悖人伦之事,你也干得出来!朕这张脸可都给你,你们母子丢尽了!”
    他原本想着,让凌维舟将这女子解决了也就罢了,再想办法哄哄沈婳,如今这人还怎么解决?
    凌维舟被踹倒,又重新爬起跪着,在此之前,他以为在熙春园已是此生最丢脸的时刻,没想到那只是个开始。
    他这会浑身湿透,手上还有伤,□□着上身跪在地上,要多狼狈便有多狼狈。
    父皇说得对,他根本就没有半分太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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