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与沈长洲相对而立,看着爹娘走远,她打趣地看了眼兄长:“没想到也有大哥哥如此有耐心的时候。”
她与娘亲一听就知道不是梦,也就爹爹会觉得是个梦。
沈长洲轻咳了两声,不自然地撇开眼:“说什么鬼东西呢,走吧,送客去。”
昨夜凌越自然也留下了,只是他住在待客的厢房,他们兄妹二人到时,他早已起了,打过拳后正在院中挽弓射箭。
他的生活习性很规律,绝不会因为换了个地方而改变。
他只穿了件单薄的白色中衣,许是出过汗,他解开了衣服上的盘扣,衣襟大敞着,袖子挽到了手臂上方,露出结实平滑的胸膛以及粗壮有力的手臂。
他们刚走近,他勾着弓弦的手指便一松,羽箭破风而出,直直地扎在了草靶最中央,
夏日的烈阳落在他身上,看着竟让他的肌肤透着蜜色,耀眼又充斥着男子野性的侵略性。
让沈婳根本移不开眼,更何况她还是摸过的。她记得有夜她也是在贵妃榻上等他等得睡着了,凌越进屋将她抱起,可刚将人抱进怀里,她便悠悠转醒。
将脸埋进了他怀中,含着迷糊的声音问他:“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困意,瓮瓮的哑哑的,边问还边在他怀中轻蹭了两下,无意识地撒娇最为致命。
他那日跑过马,还没来得及梳洗身上有些脏,她明显是刚沐浴过,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香,一靠近,他的后颈便绷得僵直,手臂也绷得发紧。
沈婳却有些不满,往日他都会先亲亲她的,可今日却没有亲也没有抱,她努了努嘴,揪着他衣襟泛起委屈来,低嗔着喊他:“阿越。”
微亮的烛火像是给他笼罩了层金色的光,让他看着不真切起来。
那会已是夏初,他身上的衣衫也穿得单薄,被她扯着盘扣把玩着,他的思绪本就有些乱,她却是趁着他没反应过来,手掌直接搭在了他的胸膛上。
她像是又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意,揪着他的盘扣细细打着圈,感受他的温度。
她的手指柔软像是羽毛在心口轻轻挠过,让他本就不稳的呼吸愈发沉重,他的双眼猛地闭了闭。
“不许动。”
他低哑略带危险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沈婳无辜地看向他,天真无邪地道:“为什么呀?”
她说这话时手也没松开,只觉好生有趣,是与她软绵绵的肌肤完全不同的触感。他浅色的眼眸沉着比往日要更深邃,许是言语震慑不管用,居然还用起了武器。
沈婳感觉到有什么坚硬的东西硌着她的后腰,不高兴地拧了拧眉,“你怎么回来还带着匕首啊?”
她知道他喜欢收集这些兵刃,平日也是手不离刃,但与她私下相处为何还要带这个,硌着她难受。
“什么匕首?”
她怕血,凌越来见她一向是不带任何兵刃的,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匕首。
沈婳嘟囔了下嘴,伸手朝着后腰探去,不等碰到,凌越便蓦地反应过来她口中所谓的匕首是什么东西。
猛地站起,“我想起还有事未办,你先睡。”
他眼尾似有些暗暗的红潮,将她大横抱起不容反驳地直接抱上了床,便大步离开了。
这会瞧见他敞着衣襟,沈婳直勾勾地盯着,那些记忆就如潮水瞬间门涌入。
正想再多看两眼,眼前就多了只手,用力地盖住了她的眼睛,耳畔传来她兄长咬牙切齿的声音:“沈呦呦,多大的人了,什么东西该看什么东西不该看都分不清吗?”
沈婳:……
她乖乖地闭着嘴不敢说,她不止看了很多回,甚至摸都摸过了。
凌越早就察觉到他们兄妹进院子,却故意没开口,还在继续手上的动作,他就喜欢看小姑娘直白毫不掩饰的喜欢。
不想旁边还有个碍事的沈长洲,他的目光一凛,草草地将□□丢给了一旁的下人。
见他将衣袖放下,也扣上了两颗扣子,虽然还有些裸/露,也还是放下了遮住沈婳眼睛的手,上前行礼道:“见过王爷。”
凌越淡淡地嗯了声,接过下人递上的茶水,练了许久他也确实有些咳,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今日喝水时也显得有些狂放,举着茶盏仰头饮尽。
他最顶上的那个盘扣没扣,茶水顺着嘴角往下流,漫过他的脖颈,划过锁骨,打湿了胸前的衣襟,露出那若隐若现的紧实肌肤。
惹得沈婳的那双眼又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沈长洲的余光瞥见,一面气凌越毫无分寸感,一面又气自家妹妹经不住诱惑。
他并没有什么两人私下往来的证据,只是出于直觉,感到凌越看沈婳的目光不清白,他干脆半步向前横在两人之间门,挡住了她的视线。
“王爷起得可真早,用早膳了嘛?午膳准备用些什么。”
沈婳:……
她看着面前遮得严严实实的一堵人墙,默默地收回了眼,比牛郎织女的银河更遥远的,是眼前这条不长眼的沈长洲!
有旁人在场,两人本也无法好好说上话,凌越昨儿也尝到了甜头,听出沈长洲隐隐赶人的口吻,便也没再多留。
寥寥几句后便带着人,从他们面前大步离开了。
待人走后,沈长洲才后知后觉,方才那一晃而过,他隐约瞧见凌维舟脖颈上挂着个玉坠,好似是个不足掌心大小的小鹿。
那不是他家妹妹最宝贝的小玉鹿吗?!
-
自打赵温窈出事后,府上重新陷入了冷清,门可罗雀没人敢上门找晦气。
果然也不出沈婳所料,凌维舟虽是将亲事给取消了,却还是一个小包袱将赵温窈接了进去,却是个无名无分的小侍妾。
若是不出意外,她将永远待在个昏暗的小屋子里,再无踏出的机会,就如同曾经那个沈婳在梦中的遭遇一般。
夏日难熬,她等闲也不出门晃荡,每日就躲在屋内看看书吃吃点心,等凌越的信函。
最令她觉得奇怪的是,沈长洲不知是不是瞧出了什么端倪,近来看她特别的严,就连夜市也不许她去逛,实在想去也要他陪着一块。
让她想要溜出去与凌越同游都得绞尽脑汁,颇有种防着自家宝贝被人撬走的意味。
日子如此平稳的过着,直到月末的某日,宫内来了个面生的大太监。
“奴才见过沈姑娘,奴才是奉太后之命,来接姑娘进宫赏荷的。”
第58章
沈婳对太后的印象还停留在幼年时,那会她方三四岁,正是喜欢说话走路的年岁,被苏氏抱进宫了一回,便成了太后跟前的小红人。
在她的印象里,太后是个很和善的老妇人,比祖母看着要年轻许多,对她尤为温柔,偶尔会抱她还会给她赏很多好吃的好玩的。
大雍传至成帝这一代,本就子嗣单薄,前头造反的几个王爷的家小要么流放要么砍头,所剩不过成帝兄弟二人。
后来大皇子染上重病夭折,而成帝的儿女比之先帝也不算多,太后对这个长孙也很疼爱,日日招到身边关切,大皇子病逝后,太后也跟着病了一遭。
痊愈后就去了五台山休养,这些年唯有成帝生病时回来过,见他病得不算太重,呆了没几日便又回去了。
中间这将近十年的时间里都不曾见过太后,故而在她心目中,她一直是个很慈善的老人家。
直到隐约从凌越的过往中窥探到些许,她不仅不是个和善的人,甚至不是个好母亲。
沈婳犹记得,前几日她听闻夜市有放花灯的,以前她去夜市便瞧见过很多回,每次看见别人能够与心爱之人携手放花灯便止不住的艳羡。
那会她与凌维舟还有婚约,可凌维舟身为太子住在东宫,鲜少有在宫外留宿的机会,她就只能眼馋旁人。
如今自然不愿错过这个机会,但沈长洲看她看得严,即便自己不过来,也会叫身边的小厮时常过来以送东西之名盯着她。
她没办法只能寻援军,程关月的婚期定在十二月初十,最近日日都被拘在家中,也是被憋得狠了。
听到她的遭遇,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与凌越的事,你父兄都还不知道呢?”
沈婳被她笑得脸上有些红,讷讷地摇了摇头,“还不敢说。”
她哥如今尚什么都不知便防贼似的样子,若是知道了,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来。
“能拖便先拖着吧,我再寻机会试探试探,好歹让他们先有心理准备,再缓缓图之,阿姊,你可得帮帮我。”
“好好好,帮你还不成嘛。”
当日程关月就带着她出了府,说是许久未见想她了,她再过小半年就要远嫁陇西,想与闺友叙叙旧,便是沈长洲也挑不出问题来。
-
雍朝设有夜市且无宵禁,尤数夏日最是热闹。
沈婳从马车上下来时夜幕早已降临,眼前是四溢的华灯以及喧闹的街市。
她远远就瞧见了不远处一棵槐树下站着的人,等不及就要飞奔过去,便被程关月扯住了衣襟,将帷帽戴在了她头上。
街上不比家中,这么多人来来去去,难保不会遇上认识的人,当然得注意才是。
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由着程关月给她系好绳子:“我就在马车里等你,可不敢玩得太晚了。”
沈婳连连点头,乖得不得了,待系好后方提着裙摆,小跑着朝那高大的身影奔去。
“你是不是等了很久呀?”
凌越从她们的马车到时便瞧见了,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等她在眼前停下,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掌:“不久。”
你来了,便是刚刚好。
沈婳迟疑了下,私下再怎么亲密都没关系,可这会四周人来人往,让她有些担忧。
但他都不怕遇着人,她戴着帷帽还有什么好怕的?
凌越没有催促也没有逼她,只是静静地等着,她早晚是要迈出这一步的,他有的是耐心。
好在并没有真的让他等很久,不过是须臾,他就感觉到手心一紧,她已经用力地回握着他。
他的嘴角轻轻上扬,心情不错地低声道:“想去哪?”
这个问题可算是问对人了,她点着手指一样样数过去:“想要喝冰冰凉的汤羹,还想要买胭脂……最重要的是去放花灯。”
凌越过往的二十余载,从未逛过街,更别说是夜市,若非身旁这个小姑娘,他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染上这样的烟火气。
他的眸色温柔,嘴角微扬,让本来显得锋利不好接近的面容,也带上了几分温和。
“好,都去。”
近来天热,沈婳的胃口也不好,早就心心念念夜市街口的那家莲花羹,可又怕凌越不喜这样的摊铺小食。
毕竟他这样的身份坐在那也实在不搭,没想到他却一口答应了,让握着他的手愈发收紧。
本朝民风开化,不仅女子能上街还能经商,她要买的汤羹,便是个年轻妇人所制。
妇人看着面嫩清秀,手上功夫却半点不含糊,是这条街上卖汤羹饮子中手艺最好的,她与程关月每回游肆都会来买这的莲花羹。
沈婳弯着眼很是熟络地与那妇人打招呼:“还是老样子,两碗莲花羹。”
她今日戴了帷帽,妇人认了好一会,才瞧出她是谁:“娘子可是许久没来了,这是您的夫婿吗?真是郎才女貌登对的很。”
甜宠文里的反派女配 第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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