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洛咏贤心里头一次有这种异样的感觉,他说不出来该如何去形容这一切,但他的目光,却再也无法从陆为霜身上移开了。
只不过现在,洛咏贤还没意识到这件事……
初见陆为霜时,他便不禁把目光都放在了她的身上,虽然他一开始只是出于好奇而打量她。
后来因着他们甚少碰面,他便渐渐忘了自个多了个嫡母这回事,直至数日前他与陆为霜一同去了兰觉寺……
他本不该与陆为霜太过亲近,一是为了避嫌,二是洛景鸿一直没有嫡子,那他虽为庶子,但因为他是长子的缘故,以后家业便是由他来继承的,但现在陆为霜嫁了进来,她若生下儿子,那他便会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可他就是克制不住想要与陆为霜多呆一会,想要与她多说几句话,想要继续听她说那些他从未听过的事情。
他想,若是陆为霜将来真的诞下嫡子,他也绝不会与他那嫡出弟弟相争的。
但不知为何,一想到陆为霜将来极有可能给他生个弟弟妹妹,他的心里就莫名郁闷……
*
日子就这么平静地过了两日,这两天来,洛咏贤一改往日只知道把自己闷在房里死读书的状态,一直跟在陆为霜的身边,和她一起去帮助那些灾民。
陆为霜不止给灾民们施粥,还会给那些个灾民们看病,所以经过陆为霜这些天来的所作所为,灾民们都把她当活菩萨拜,聚集在这的灾民也越来越多。
但在今日,朝廷也派人来给灾民施粥,且粥棚还搭在离他们的粥棚很近,因此今天来这里领粥的人也少了许多。
这原本是件好事,但不知为何,那个负责施粥的人却突然过来找他们了……
皇帝对于这次的灾情还算重视,一得知有汛情便立马拔银子和人手去处理了。
几乎每年汛期各地多多少少都会有农田被淹的情况,但今年的情况已经严重到不少人要背井离乡逃难了,多地都有不同程度的灾情。
所幸不是每个地方的洪灾都那般严重,只有距离京畿一带较近的一个地方严重到百姓们大多都要逃难的程度,这也是为何京中会涌入这么多灾民的原因。
这事说来很难处理,因着北狄来犯,国库里的大部分银子都用在打战上了,如今又有多地发生了灾情,内忧外患下,皇帝想不重视此事都不行。
而关于这次修补河堤,以及救济灾民一事,皇帝则交程太傅与太子来处理。
程太傅是先皇后的父亲,也是太子的外祖父,与太子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所以程家对此也颇为重视,连施粥这种本可以派手下的人去做,不必亲力亲为的事,程太傅也交由自己的嫡长孙程沥去做。
见到程沥来此,洛咏贤第一反应还以为他是来挑事的,连忙挡在陆为霜身前,想让她赶紧回府,以免惹上麻烦。
其实洛咏贤与程沥并不熟,仅在宴席上见过两次罢了,但程家与洛家的关系可不太对付,因为程家是太子一派的人,而洛家现下虽未明确站队,但洛景鸿却比较偏向于由继后所出的四皇子。
所以洛咏贤才觉着程沥过来是来找麻烦的,毕竟他们搭建的粥棚虽然挨得近,但也隔着一段距离,他若无事,又来此找他们作甚?
但来此的程沥并未理会洛咏贤,而是选择绕过他去找陆为霜谈话。
程沥倒没有去难为陆为霜,而是向她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与她交流着有关救济灾民的事情。
这期间,他凝视着陆为霜挽起的妇人髻许久,这才后知后觉的撇开视线,“夫人与令子自发救济灾民的举动真是令程某敬佩,洛将军有夫人您这样的妻子,和洛小郎君这样的儿子,当真是他的福气。”
“程公子过誉了,我们洛家身为臣子,食君之禄,自然得担君之忧,况且程公子您不也一样亲力亲为来此施粥,为朝廷出力?”
聊了几句后,陆为霜似是不想再和他交谈了,便将自己衣袖撩起了些,恰好露出她雪白的皓腕,以及她手腕上戴着的白玉镯,拿起放在一旁的粥勺,淡淡道:“抱歉,我还得去给灾民们派粥,不能再与程公子您聊下去了。”
见到她皓腕上戴着的白玉手镯,程沥不禁一愣,而后便向他们“母子”二人别过,也去给灾民们施粥去了。
……
之后的几日里,程沥每天都会找机会过来和陆为霜闲聊。
洛咏贤总觉着这个程沥不安好心,奈何他也没做甚出格的事情,洛咏贤只能在他和陆为霜聊天时想方设法打断他们。
不过程沥倒没有太打扰到陆为霜,因为他每次都是在陆为霜快派完粥时才来寻她,每次与她谈话,话题也都在围绕着如何救济灾民上。
所以洛咏贤虽然看他不爽,却也无可奈何,更没想到会有一份无妄之灾降临在他身上……
*
事情的起因,是因为太子近来时常扮作平民,在救济灾民的粥棚附近考察灾民们的情况,不料会有刺客混进灾民里行刺。
因着太子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出来只带了两个护卫,而刺客却有近二十人。
维持粥棚秩序的那几个人也不是那伙刺客的对手,所以太子只能选择逃跑。
而洛咏贤和陆为霜当时也在场,程沥也在,洛咏贤本想只带着陆为霜逃离的,但他不能,因为被追杀的那个人是太子,若他死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当时的场面太过混乱,洛咏贤一边想着要护住陆为霜,一边又得去帮太子,导致他和陆为霜最后只能跟着太子和程沥一起跑。
四人一路逃至一片树林里藏身,但后面的刺客仍然穷追不舍,眼看就要找到他们了。
于是程沥便想了个主意,他说洛咏贤和太子同岁,两人的身形也很是相似,如今又快天黑了,不如让洛咏贤和太子互换衣服,让他扮作太子去引开那群刺客。
这个主意分明就是让洛咏贤去送死,但洛咏贤却无法拒绝,若他拒绝,若是太子出了什么意外,追究起来他还是得死。
洛咏贤只能认了,他托太子和程沥好好照顾陆为霜,便独自去引开那些刺客了。
洛咏贤虽然是个书呆子,但他其实也是习过武的,倒不至于任人宰割。
可他还是不幸中了一个刺客的暗算,他的腰背上中了一个暗器,好在那暗器上没有淬毒,也没有伤及要害。
但有这么一处伤势在,洛咏贤接下来在逃跑和与刺客搏斗时都变得尤为艰难,好不容易甩开那些刺客,他却也没了力气。
正当洛咏贤快要失血过多昏迷过去前,他忽然见到陆为霜向他走来。
他一开始还以为这只是他的幻觉,直至她的手碰到了他,他才意识到这是真的,忙道:“你为何要来找我?快走……”
陆为霜却不肯走:“我好歹也是你名义上的母亲,又怎能丢下你呢?”
这之后,陆为霜给洛咏贤腰上的伤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便带着他离开了这片树林,跑到了前面的一间小客栈里,开了间房继续处理洛咏贤身上的伤。
到了客栈后,俩人都不禁松了一口气,正当陆为霜以为事情过去了,想着去找郎中给洛咏贤看伤之际,客栈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陆为霜趴在门外听了会,才知道是一群官兵顶着抓拿逃犯的由头来搜捕客栈,要找一个受了伤的少年郎。
他们前脚到了客栈,后脚就有人来搜,他们显然不是要抓逃犯,而是为了抓太子。
虽然洛咏贤不是太子,但如果被他们发现洛咏贤的腰上有伤,而他们又不认识太子,抱着宁杀错不放过的态度的话,那他们可就死定了。
眼看那些个官兵就要搜到他们房里来了,陆为霜连忙处理掉适才给洛咏贤包扎伤口时所留下的布条和血水,又点燃了房里的熏香掩盖血腥味,最后上床脱起了洛咏贤身上的衣物。
“你、你这是作甚?!”洛咏贤被陆为霜这番举动弄得面红耳赤,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嘘,这只是为了躲避那些人追查的权宜之计罢了,你得乖乖配合我。”
言罢,陆为霜便又伸手解起了她自己身上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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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了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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