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街人声喧嚷,寒风挤进小巷幡旗乱舞间,一片绀色衣角消失在门帘内。
这里是家还未开张的店铺,室内摆设一应俱全,商品展柜和柜台都已添置完整,就连装饰的围帐和屏风都已精心布置过。
白止掀开屋角地上一小块木板,往下瞟了一眼,弹腿一跃而下。
地下昏暗无比,只有远处头顶一点木板的缝隙透进几丝光亮。
他点起火筒,环顾一圈后,点燃了中间桌案上的油灯,待视线稍有适应,又将各个角落的灯一一点亮。
眼前的景象终于完整清晰展现。
这才有功夫观察这里,对于他的高度来说虽有些局促,地方倒是不小,还不止一间屋子。他所处的能算得上是正堂,中间摆了一张长宽约三丈的大木桌,桌面铺着的是上好的缎布。
倒还真舍得。
只是华贵的面料之上摆放凌乱无比,金丝银线胡乱扭着,琉璃宝石随意堆着,各种手工工具不一而足。
深嗅几口,还有些草药气味。
偏头望去,墙体的木架上摆着一个巨大的实木枷锁箱子,一看就价格不菲。
白止朝那边走过去,蹲下在箱前,伸手触了处那些锁。
他想打开它并不难,只是呼吸间,一股微妙的气息窜进了鼻腔。
这个味道他不陌生,甚至是极熟悉。
“真狠。”他轻嗤一声,起身远离了那边。
就在他想推开里间一扇门时,耳朵敏感地动了动,听见些动静。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他往廊道尽头走去。
虽然还在年节,可街上的熙攘让她不得不提起警戒。
白榆在确认周围没有他人气息后,才绕过巷墙,步入一条通往下面的地道。
今日本不是个合适的日子,可恰好明环出门探亲,她不必再找借口支开明环,便又借用佟清的由头,将周羡安糊弄过去来了这里。
地道通往一扇木门,不算太深,光亮还能顾及此处。
她拿出钥匙,插进那把厚重的锁。
此处是她的工坊。
平日里会有几个工娘在东街的一家店面里,按照她设计的图纸打造些工艺品,包括女子的首饰、男子的配件之类。
而这里只有她一人知晓。在一批器件出货后,将由她来做最后的修饰。
她打算在第一批首饰出品后,再将开东街那家店的事告知周羡安。
门锁打开,可还没伸手去推,门就被从里面拉开。
精神在一瞬间绷紧,白榆顾不得其他,运起内力就朝里挥去。
出她意料,她的内力竟能被那人完美躲过,甚至接收,还能一把将她拉过身去。
“什么人!”惊恐先一步占据她的脑海,可四肢被紧紧锢住连挣扎都无措。
那人似乎并无要伤她的意思,就只是将她拦在怀中。
稍有缓神,白榆缓缓抬头,对上那双微光下泛着涟漪的眸子。
她瞪大了双眼,身上力道尽失。
“你...”
“就连个好脸色都不愿意给我。”
白止的声音冷冷,语气却非毫无波澜。
而她的眼神中始终充满戒备。
“你要干什么?”
“为什么?就因为我姓白?”
白榆愣愣看了他一会,移开了眼。
“你就是为了说这个?找到这里来?”
“你不就是要把贺知朝的朝堂搅得天翻地覆吗,我帮你。”
她睫羽闪动,他竟将此如此轻描淡写说出来。
“你有你的仇,有你的怨,我帮你!”他声音发了狠,面色随之变得压迫,“用完我就想甩开,你想都别想。”
白榆不明白,他究竟在坚持什么。
她轻轻叹了口气,无奈道:“你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啊,白止。”
他托起她的下巴,拇指重重揉捻她的唇瓣。
在他俯下身那一刻,她偏脸躲开了他的吻。
“我玩弄了你的感情,是我对不住你。”
“玩弄,呵。”白止轻嗤,“可你明明心里有我。”他的吐息清晰描摹着她的颈线,语气温和下来,一如少时他每次哄她那样,“你这个胆小鬼。”
白榆内心一颤。此刻被他一语中的,自己就像个无处躲藏的首鼠。一直以来副副假面,不过是害怕看清自己的心罢了。
可她心里的人何止一个,心中的事何止一件。
浮世祖给了她爱人的权力,却用所谓爱之名将她的生活搞得一团糟。
“帮我?你要怎么帮?”她认讥讽地扯起嘴角,还在做无用的挣扎。
后背的大掌沿着腰线往下游移,抚上她的臀,而后提紧大力压向自己。白榆的前胸直接紧贴上了他的。
“他们欠你多少认人命,就要还多少。”
“白榆,你对不住我的那份,也得还。”
火光(三):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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