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先前他都已经忘了这么一桩事情。
    “那我要是要你退了这银钱呢？”他忽然反问。
    你看到他身上的伤痕，也明白此刻他的日子过得不算顺畅，最终还是心软地点了点头。
    你把钱退给了他。
    他的目光也落在那个被你收回去的玛瑙戒指上面。
    其实你很奇怪，寻常男子不会买戒指，戒指一般是女子买来赠予男子的结婚信物。
    不过想想，卖进齐府的人，也可能早就没了前途，所以便想着为自己买个戒指也能说得通。
    他的声音在你离开前又响起了：“你把那戒指留着可好？等来日，我十倍来买。”
    他的声音第一次听着这般心虚，毕竟他在刚刚已经对你提出了颇为过分的要求。
    你原本是想拒绝的，你是个小商贩，没有必要为他虚无缥缈的承诺等待些什么，可你就是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心软了。
    你只是个走街串巷的孤女，而对方显然并非池中之物。
    你点了点头，就当作同意了。
    回去的时候，有一些住在你家附近的孩子也围了上来，你从最底下的隔板里面取出了粘着糯米纸的麦芽糖，做成了石子儿大小，让他们排队来领，分文不取。
    后面你就把和他约定的事情给忘记了，原本你以为自己没有机会再见到他，可等你开春来到齐府的时候，他已经不是先前那副狼狈模样。周围也有着不少簇拥他的人。
    当然，也有不少说他坏话的人。
    “只不过是个贪慕虚荣的贱人，受了大小姐的一些赏识，尾巴就翘上天了，接下来是不是就准备自荐枕席了？看他骚得跟只狐狸精一样，一得势就捧高踩低，要知道从前还是我把他从奴隶堆里面带出来的，大小姐真会要他？腰上都还有难看得要命的刺青。”
    你对这些并没有非常在意。
    不过这一回似乎是他在特意等你。
    他拿出了一锭银子，要向你买那一枚玛瑙戒指。
    彼时他已经穿金戴银，身上的衣料无比精细美丽，整个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确实如同刚刚那人所说过分招摇了。
    可你看着他，也确实有招摇的资本，对人笑起来时，戾气全消，很讨人喜欢，就像一只美丽的凤鸟。
    刚巧那一日你忘记把这一枚戒指戴在身上，便先婉拒了对方。
    对方也不在意，直接说道：“那你三日之后带过来给我。”
    语气骄矜，像只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