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沈清和这么多年，他自然清楚，公关的第一要义是效率。
    如果再晚一步，#周霓掌掴苏桃#估计都要顶上热搜第一位了。
    他估计也要被炒鱿鱼了。
    今天沈清和下班似乎早了些。
    周霓回到家里见沈清和已经坐在餐桌前了，看着平板上的新闻。张姨正一道一道地上菜。家里请了好几位佣人，可沈清和喜静，只留下了最合得来的张姨，其他人只会在他出去上班的时候过来打扫卫生。
    周霓一看到沈清和，就想到了白天的事情，拉过椅子坐到他对面，若无其事地问道：“你还记得苏桃吗？”
    沈清和掀眸瞥她一眼：“不认识。”
    “就是你们公司当初不是开到临城分公司吗，邀请了她，那时候她很红的。”
    沈清和面无表情：“哦。”
    “她上台时候不小心跌倒了，你扶了一把。”
    这件事当时轰动不小，不少人截出来这一张图，yy起他们两个，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磕cp。
    他划过去一条新闻，依旧没有抬头：“不记得。”
    瞧瞧这高冷模样，拔吊无情。
    不知道他是对苏桃完全没兴趣，还是不想跟她说话，话语间的态度格外冷淡，周霓也就一下子泄了气，本来还想提一提综艺的事情呢。
    气氛一下子冷下来。
    沈清和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将平板放到一边，眸中似乎蕴了笑意，唇角扬起一个微妙的弧度：“霓霓，你就这么处心积虑想让我记得别的女人？”
    周霓：“……”
    果然，她和男人不是一个脑回路。
    菜已经上齐了。
    周霓抿了抿唇：“来来来，干脆我们先吃饭吧。”
    他们吃饭的时候一般都不会说太多话，当然，不吃饭的时候话也不多。
    今天周霓藏了心思，就想把气氛搞得活络些。
    “沈清和。”
    “嗯。”
    “我们俩结婚这两年，相安无事，总体也还算幸福对吧？”
    虽然见面次数不多，可双方都没出轨，也没吵过架，与长辈相处也融洽，似乎就是世人眼中的幸福夫妻了。
    沈清和简单吃了几口，放下了筷子，拿纸巾擦干净嘴角，气定神闲道：“你想说什么？”
    “我……”话到嘴边，求人帮忙，周霓突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可迟早也要说，就算沈清和拒绝，她也要说，不试试怎么就知道，自己真的完全没一点儿机会呢。
    “我们俩暂时就别先办离婚手续了，”周霓没看他，自顾自开口，“我现在情况有点特殊，不是我缠上你不想离婚，就是晚点再办手续，我想和你一起参加一个离婚综艺，我们俩的角色就是即将离婚的夫妻……没什么台本，相对自由，也不会影响你工作。录制完后，我们就离婚。”
    “你可以陪我接这个综艺吗？”
    周霓口气有点弱。
    她其实本来想说：你能为了我接这个综艺吗？
    立刻制止了自己，毕竟她的脸还没那么大。
    沈清和静静凝视着她，眸中无一丝波澜，越是这样平静，周霓就越是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什么。这男人就是口古井，气死人。
    “或者你时薪多少？”周霓眨了眨眼，“我可以帮你谈。”
    如果沈清和真愿意加盟综艺，就会成为节目最大的噱头，想必节目方肯定会拿出最大的诚意。
    周霓眉眼精致，落了几根碎发在脖颈处，肌肤细腻如雪。她收敛了平日的张狂，红唇一张一合，容貌更显得绮丽。
    沈清和目光很沉，灯光笼罩过来，整个人透出一股禁欲系冷感。
    男人站起身来，掐了一把她的脸蛋，她皮肤柔嫩，就像牛奶一样软滑，他轻笑：“你以为我是按照小时计费的？”
    顿了顿，又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可真够单纯。
    周霓懵了懵。
    似乎洗澡堂的大爷就是按照时间计费的。
    周霓：“……”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给你争取更好的条件。”她又解释道。
    沈清和轻嗤：“可惜，沈太太，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他的笑容恣意轻慢，却不会让人觉得狂傲，因为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天生的王者，俯瞰人间。
    这是不会答应的意思了？
    周霓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昨天还想着早点离，今天又改了主意，怎么，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随便吗？”
    男人姿容俊美，目光却寒凉，像是凭空泼了一碗凉水，沈清和明显对她的态度有意见。
    也不知怎么的，周霓大脑轰地一声，直接站起来，用了最原始的办法止住了将要来的风暴。
    ——她强吻了他。
    第4章 同意
    女孩的双唇丰盈柔软，晕着一层温润的水光，像是天底下最美味的草莓糖。
    沈清和在周霓之前，没有经验，与周霓在一起，越来越多地体察出不同的美好。
    沈清和眸色加深，双手抚过她的裙摆，毫不费力将她抱住，径直往楼上走。
    事情似乎朝着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
    其实周霓自己也很懵，他们明明是即将离婚的夫妻，怎么亲密的次数反而越来越多了？
    再和谐，也不能代表什么。
    不过，沈清和确实很有技巧，如果能再轻点就更好了。想想离婚后，她可能再也遇不到这么契合的炮友了，还真有点惋惜。
    是的，在周霓的定义里，沈清和算得上是她的炮友。
    沈清和蒙住她的眼睛，从他指尖的缝隙中，周霓看到窗前雾蒙蒙的月亮。
    光线影影绰绰的，像是毛玻璃或者锡箔纸映出的影，水盈盈的，笑成了一弯。
    枝叶萧疏横斜，昏黄幽暗的灯光下，他们交换着滚烫的汗水和热吻。
    翌日，天光大亮。
    明亮到刺眼的光线折射入周霓的眼睛里，她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才慢吞吞地起来。
    今天是周末，也许是折腾太晚的缘故，沈清和阖着眼睛，一只手搭在额前，眉头微微蹙起，清俊的容颜尽数展露，俨然一副禁欲模样。
    想起昨晚男人是如何的变态，周霓忍不住冷呵一声。
    男人本色罢了。
    哪想到她这么一呵，竟然把沈清和吵醒了。
    周霓：“……”
    “沈太太真是好兴致。”沈清和淡淡睨她一眼。
    周霓不可理喻地瞪他，心想这一大早阴阳怪气给谁看呢。
    沈清和：“刚才冷笑的不是你么？”
    听完这话，周霓便有点心虚了。
    本来还以为只是单纯把他吵醒了，哪想到人家连她笑里的含义都给分毫不差地解读出来了。
    周霓挠挠头：“没有冷笑的意思，想到你昨晚的表现，就忍不住想笑呢……”见男人面容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她又抓紧时间补充，免得误会，“是觉得表现得太好了，我想成为观众，给你加油。”
    说完后她才意识到，这话似乎不太妥当。
    果然是一大早起来，头脑还昏沉沉的，不适合动脑，更不适合讲话。
    沈清和掀了掀唇：“抱歉，我可没有这么变态的嗜好。”
    他也坐了起来，随着他身体的起伏，白色的被子落到腰腹处，肉眼可见性感完美的腹部线条，男人身材精瘦，不会显得肌肉贲张，却又不同于一般坐办公室的男人，身材文弱。
    微博上都说，沈清和是属于有男人味的那种好看。
    他捏了把她的脸蛋：“霓霓，要说真心话。”
    周霓：“……我哪里没说真心话了？”
    他怎么就这么自信呢？就不想想她万一真的有这个变态嗜好呢？
    沈清和口气淡淡，平静的像是在叙述一件最稀松平常的事情：“昨晚你咬着我的耳朵说了十几遍不要了。”
    周霓：“……”
    这种事发生在夜晚是一回事，白天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虽然周霓不是什么清纯小姑娘，可也没老司机到这种地步。
    她面色充血，白皙的脸蛋泛起淡淡的红晕，尽管她刻意将头扭到一边，试图遮挡，可沈清和还是一眼看出了她的变化，沈清和唇角淡淡勾起，却也没说什么话。
    周霓咬了咬唇解释：“你不是知道吗？女人在床上说的话不作数的。”
    沈清和点头：“那我记下了。”
    “嗯？”
    “下次你说不要，就代表你还想要。”
    周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