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打烊时分,掌柜的拨着算盘,看见四个衣着华丽,相貌不俗的年轻男子进来,眼睛亮了亮。
“四位可是要住店?”
傅舒夜点头:“四间上房。”
掌柜的笑道:“小地简陋,只有上房两间,其余房间虽然普通,倒也干净整洁。”
傅舒夜沉吟:“那便两间上房,两间普通房间。”
眼眸望向赵函,赵函识趣的上前,从荷包里摸出纹银。
上房在二楼,傅舒夜和赵函十分自然的上楼。千雩和白藏在楼下面面相觑。
白藏微微一笑,跟着掌柜的去了一楼的空房。千雩目光幽幽的望着二楼,心里打着小算盘。
白藏关上房门,屋内空气炙闷,便走到窗边,打开了木窗。
咴儿~咴儿~咴儿~
白藏与一只长耳朵大眼睛的生物四目相对。
灰驴十分友善,欢快的对白藏打着响鼻,尾巴甩着,驱赶嗡嗡乱飞的牛蝇。
白藏微微一笑,与灰驴打了声招呼:“你好。”
灰驴回应:“咴儿~咴儿~”
赵函除去衣物,躺进温热的水里,舒服的叹息。客栈虽小,设施还算完善,就是泡澡的汤水没有放香料花瓣,少了些情调。
赵函哼着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小调儿,因为热水而泛着红晕的眼睛微微眯起。
有风拂面,赵函疑惑睁眼,他记得自己关了窗户。
木窗确实是关着的,赵函放下心,下一刻又睁圆了眼睛。
房门大开,白藏笑吟吟的站在门口,一身月白袈裟与今晚的月光一样明媚耀眼。
“我可以进来吗?”
“不可以”还没说出口,白藏已经施施然走了进来,顺手关上房门。
赵函脊背一凉,深感不安。
“客栈主人养了头驴子,刚好拴在我窗外,叫声响亮,气味扰人,小僧住不惯楼下房间,想来与赵施主凑合一晚。”
白藏自来熟的在床边坐了,微笑望着赵函。
赵函被他看的毛骨悚然:“阿夜……在隔壁。”
白藏目光顺着赵函滴水的下巴往下,语气平和:“他房内有人,不便打扰。”
赵函不自在的在木桶里动了动,脸颊染上红晕。
白藏看出他的窘迫,解围道:“小僧是出家人,尘世形色在小僧眼里皆红颜枯骨,施主不必在意。”
赵函看了看水下光溜溜的自己,实在是很难不在意。
白藏在床上盘腿打坐。赵函见他闭着眼睛,偷摸摸从水里站起,拿了件衣袍裹在身上,就要往外走。
“赵施主哪里去?”
赵函打了个哆嗦,回头笑道:“房间让给你,我去楼下住。”
“赵施主付的房费,怎好让赵施主住那种房间。”白藏虽然如此说,仍旧霸占着赵函床铺,没有要起身的迹象。
赵函指了指床铺:“床太小,睡不下两人。”
白藏微笑:“无妨,我晚间打坐,占不了多大地方。”
赵函无法,实在也不想与灰驴儿做邻居,就磨磨蹭蹭走到床边,尽量不碰到白藏,爬进了床里面。
白藏轻轻一吹,一丈外桌上的蜡烛灭了,房间陷入黑暗。
赵函心跳如擂鼓,见旁边人并没有什么动作,果然是在打坐,便放下心来,翻身侧躺,闭眼睡觉。
白藏斜眸,看到赵函一片圆润后脑勺,唇角弯起,倏然道:“长夜漫漫,想来赵施主一时半会也睡不着,不如小僧给你讲个故事吧。”
赵函是爱听故事的,闻言翻身过来:“什么故事?”
白藏的声音温柔,徐徐道来:“话说京城有一处避暑山庄,山庄内的温泉尤为有名,传言说经常泡那里的泉水会令人皮肤光滑,犹如新生,是以城内很多官宦家的女眷常常光顾。有一日,首府大人的千金夜宿避暑山庄,这位千金素有美名,山庄内一名小厮动了绮念,借着值守的间隙潜入女眷沐浴的院子,果然看见汤池内有个美女。”
说到这里,白藏故意顿了顿,果然听见赵函接口:“那避暑山庄我知道的,小时在京城的时候常跟母后去玩。那小厮看到了美女,然后呢?”
黑暗中,他眼睛亮亮的看着自己,白藏唇角笑容更深,继续道:“小厮心头狂跳,绕过屏风,闯入浴池,想对那美人行不轨之事,却被看到的情景吓得尿了裤子。浴池中确实泡着个美人,只是那美人只有头颅,汤水以下,全是骸骨。”
赵函本以为是个情色故事,没想到峰回路转,吓了一跳。深夜寂寂,他们寄宿在这偏僻的小镇,赵函感觉窗外都飘着鬼影,吓得拉起被子蒙住头,口中叫道:“你骗人!首府大人家里根本没有千金,他只有个长子,在翰林院读书。什么美女骷髅,全是假的!”
五十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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