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诗不相信,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了,她的儿子,如果连这个孩子都不再管她,她的余生岂不都要活在被太后虐打的阴影中?
这次诗诗求小太监偷偷带她出去,她一定不做什么, 她就远远地看看, 确认二皇子真的过得很好。小太监像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被她的母爱感动,终于将她带出了冷宫,只不过一路上严防死守, 既怕被人看到, 又怕她逃跑。
在宫里又不是外面, 能逃到哪去?诗诗根本没这么想过,她还是要找人救她。
诗诗终于见到二皇子了!二皇子小小的人, 昂首挺胸跟着武师傅练习射箭,他穿戴极好,一看就是有人精心伺候的,不比从前差。附近的宫人有捧斗篷的、有捧暖炉的、有捧食盒的,休息的软椅上也铺了厚厚的毛皮,搭了挡风的棚子。
皇后极在意这个孩子,诗诗只一眼就看出,皇后把二皇子当未来依靠了,那她要将孩子抢回来必定更难。
诗诗没有慌,反而还安心了些,她猜一定是皇后对二皇子太好,二皇子才会同皇后母慈子孝。只要她同二皇子说上话,一定能把儿子的心拉回来,母子相连不是吗?
诗诗有一点没猜错,皇后确实极看重二皇子,但诗诗有一点没想到,那就是皇后比谁都关注她的动向,她出冷宫来找二皇子,皇后早就知道了。
皇后找到容萱,同她说了此事,言语间很是担心那对母子恨上容萱,会一起商量报复容萱。
容萱看着宫殿图纸,对此事不感兴趣,“他们受宠时都斗不过我,如今落魄了,有何可惧?”
皇后瞧见那图纸都觉得刺眼,皇上大张旗鼓为一个贵妃修豪华宫殿,把她这皇后放在哪里?皇后忍不住刺道:“本宫不信你当真不在意他们母子情深,否则那日万寿节,你也不会堵住二皇子的嘴,故意让他看到聂诗诗的真面目。怎么,如今才过了几日,你已经能容忍他们相聚了?”
容萱心不在焉地说:“相聚又如何?在本宫看来,让他们见一面是好事,不见一面,诗诗怎么体会被儿子厌弃之痛呢?不见一面,又怎么知道那小白眼狼还在不在意他的生母呢?若他们当真母子情深,割舍不开,皇后娘娘不如成全他们,让他们在冷宫团聚。”
皇后一怔,沉默片刻默默离开了。虽然她很讨厌容萱,但不得不说,这件事上容萱比她拎得清。她万分用心要将那孩子养成自己的孩子,日防夜防生怕出什么意外,可这样真能得到孝子吗?累不累啊?倒不如试探一回,那个在容萱身边养不熟的白眼狼,到了她身边如何了。
有了皇后放水,诗诗很快就找到机会单独见到了儿子,她激动不已,冲过去就要抱住儿子,没想到二皇子受到惊吓般躲开,张嘴就要喊。
紧急关头,诗诗一把捂住他的嘴,在他挣扎乱动的时候小声道:“我儿乖一点,是母妃啊,是娘亲!别怕,这里没有别人,母妃太想你,冒着很大的危险出来见你一面,说几句话就要走,你别引来别人啊。”
许是“说几句话就走”让二皇子安心了些,他不再挣扎。诗诗急忙抱住他哭道:“瘦了,瘦了!母妃知道,你和母妃分开这些日子一定也很不好过,母妃日夜想你,你也一样对不对?那日你为母妃做的,母妃都看到了,母妃好感动,从来没有一个人那样爱护过我,包括你的父皇。
母妃还没跟你道谢呢,你是我的小英雄!多亏了你,母妃才能活下来,母妃果然没疼错你,你是母妃在这世上最最在意的人……”
“你来做什么?”二皇子打断了她的话,十分警惕。
诗诗听出他话中的冷意,愣了愣,说道:“我太想你,想见你……”
“几日而已,我在永秀宫时,你都没来。因为如今没了弟弟吗?”二皇子觉得可笑,他不明白其中很多事,但本能地明白了这一点,用力推开诗诗道,“我要走了。”
诗诗眼看他不肯留下,还几次想喊人,再不敢浪费时间打感情牌,急忙说出重点,“你帮帮母妃,帮母妃去求求你父皇好不好?母妃在一个很可怕的地方,日日被人虐打,你看母妃身上的伤。”
诗诗撸起衣袖让二皇子看她伤痕累累的手臂和红肿的指尖,哭着道:“母妃实在没办法了,不然母妃是舍不得你去做这些事的,你心疼心疼母妃,只要跟父皇闹着要见母妃就好了,父皇会允许的……”
“不!”二皇子恼怒道,“我那天帮你,父皇废了我,德妃不要我,你还让我帮,是让皇后也不要我吗?我只有皇后了,我不帮你!”
这话太自私了,完全不像过去为她出头的孩子会说出的话,诗诗震惊之后就是生气,“你是不管母妃死活了吗?我辛辛苦苦生下你,为了亲自养育你在德妃面前忍气吞声、做小伏低,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居然不管我?你这是不孝!”
“那你是不慈!你不配做母妃,你害死弟弟还利用他!你是个坏女人!”二皇子喊道,“你还害死铃兰姐姐,害绿萝、害德妃!你好可怕……”
“啪——”诗诗忍不住一巴掌打到他脸上!
二皇子顿时满脸惊恐,害怕得直往后退,压低声音喊道:“你别过来!你这个坏女人离我远点!你害死弟弟,别想再害我,他们都说我有你这个生母倒霉,你别再让我倒霉,你滚啊!我不想再看见你,不然、不然我叫母后送你去小佛堂!”
诗诗被自己动手吓了一跳,接着就被二皇子的表现惊到了,还没反应过来,二皇子已经一溜烟跑掉。小太监急忙扯过诗诗道:“快走吧,也不知二皇子会不会去叫人,皇后找麻烦我们就完了,真是,还说什么只看一眼,你这种人就不值得同情,半点诚信没有。哼,还好你儿子了解你的真面目,没被你骗了。他好好的日子过着,真要帮了你,怕是要进冷宫和你团聚啊!”
诗诗没机会再找二皇子了,她被扯着一路跑回冷宫,还在震惊愤怒。那个孩子怎么敢这么对她?还说她倒霉叫她滚?说什么她害死弟弟别去害他?说要送她进小佛堂?不就是见她落魄了怕她连累他?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如此自私?
小太监见她骂人,翻着白眼嘀咕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不是像了你吗?”
诗诗浑身一震,无法接受的痛苦情绪扑面而来,那个自私自利的白眼狼是像她?怎么可能!
然而没人再理会她,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没了,小太监把她锁在房里,任由她再怎么喊叫都没再出现,显得她像个冷宫疯妇!
二皇子惊慌地跑回去根本没提这件事,他心里害怕诗诗会真的害她,那天容萱让他看到的太颠覆他的认知了,他对生母的孺慕之情直接变成了惧怕和抵触。再说他被容萱除名,被皇帝废太子,那种被抛弃的感觉让他再不敢行差踏错,从太子到二皇子的差距远比想象中打,他不敢想,万一皇后知道了这些不要他,他会变成什么样。
然而二皇子的小心翼翼却让皇后寒了心。
皇后纵容他们见面时,本以为想看到的是二皇子对诗诗不假辞色。可真正知道二皇子如何对诗诗之后,同为母亲,她只觉得心寒。她也为争宠夺利做过很多事,可她也真的爱自己的女儿,若她们如此对她,她恐怕永远无法原谅她们,因为无论她对别人做过什么,对她们是真正关爱的啊。
诗诗对二皇子有半点不好吗?也许诗诗不会教孩子,但不能说对二皇子不关爱,诗诗还将二皇子送上太子之位,虽说阴差阳错丢了太子之位,但诗诗给二皇子的已经比这世上许多母亲要多得多了。如今一朝落魄,二皇子如此对她,直接将她最后一丝希望掐灭了!
皇后发现,她更愿意看到从前的太子,那个敢和德妃起冲突骂德妃坏女人的孩子,因素那孩子对生母是真心真意的孺慕。如今呢?二皇子甚至都不敢提自己见过生母,在皇后看来,二皇子是怕了,怕生母影响到他如今的好日子。
皇后突然怀疑容萱是不是故意的,这次见面简直像一盆冰水浇到她头上,让她对这个孩子再无期待。她还是会好好教导这个孩子,因为这恐怕是她此生唯一的儿子,但给出母爱就不必了,只当一个可以利用争夺皇位的工具吧。
这时皇后再想到自己那个儿子有可能是被诗诗害的,对二皇子就更喜欢不起来了。有时候那一腔热情说没就突然没了,皇后都没见二皇子,吩咐下头的人好好伺候着,盯好了二皇子的功课就算了。
有人将消息禀报给容萱,容萱吩咐道:“让二皇子的文武师父上心点,小孩子就是要多捶打才成器,若真能将二皇子教得文武双全,也算是功德一件。”
皇后精心挑选的文武师父实则是聂久安推上来的人,两人本来担心容萱会让他们做什么祸及家人之事,没想到容萱只是让他们做严师。这好办,他们自有一套说辞去应付皇后,更何况皇后经此一事对二皇子也没那么爱护了,能严师出高徒更好,他们做得就更轻松了。
从此二皇子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在他的认知里,突然要学文治武功不说,还一上来就高强度,师父半点不容情,每天背文章背得头昏脑涨,练字练得手指僵硬,还要扎马步、打拳、射箭,真是浑身筋骨都疼。
武师父还跟皇后提议,每晚给他喝一碗补药,保证身体强壮。皇后自是应了,叫太医妥善安排就好。于是二皇子终于体会到从前德妃日日喝苦汁子是什么感受,在他的世界里,这已经是极致的苦难了。
香檀自万寿节之后就成了二等宫女,无法近身伺候容萱,胆战心惊,悄悄留意着诗诗和二皇子的情况。她以为这次和往常一样,殷治一定会暗中护着他们,找机会帮他们翻身,毕竟以前那么多年都是这样的。
结果没有,她等了许多天,只看到他们越来越惨,她也越来越心惊。当她发现诗诗的身体越来越差,似乎和从前的德妃很相似时,终于明白了,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容萱一定给诗诗下了同样的药,就像诗诗落胎时用的药和给皇后下的药一样,都是容萱对他们的报复!
所以她被贬为二等宫女根本不是因为带太子去了宴会厅,而是因为,容萱什么都知道了,知道她私下投靠诗诗,偷偷给诗诗传递消息,知道了所有的一切。
香檀怕极了,别人都那么惨,那她呢?这种预知不到结局的感觉,比已经下场凄惨更难受,因为每日都要提心吊胆,甚至夜里都会惊醒。
香檀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找一日容萱心情好的时候,跪到容萱面前哭求认错。
“主子打奴婢吧,奴婢知错了,奴婢从来没想过要做什么,只是看在一起长大的情分上,帮了她几次小忙,绝没有害主子的意思啊。求主子原谅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香檀不停地磕头,只盼容萱会心软放过她。
绿萝气道:“你还有脸求主子原谅?好你个香檀,主子给你机会反省,可你事到如今还要狡辩。那日万寿节你带太子去做什么?你敢说没想帮着诗诗害主子?要不是主子料事如神,安排得当,你那日就害惨主子了,还敢说自己没有害主子的意思?你该死!”
容萱拍拍她的手,笑道:“何必生气?不喜欢打发了就是。香檀,既然你同诗诗如此要好,便同她做个伴吧。若她将来有一日得以翻身,你便是她身边最大的功臣,要什么有什么,这是本宫送你的一场荣华,去吧。”
“主子!娘娘——”香檀大惊失色,可福德等人直接捂住她的嘴将她拖了出去,她再没有求情的机会了。
她震惊容萱到底知道了多少,连诗诗承诺给她何等的荣华富贵都知道了。她帮诗诗,不就是为了做人上人吗?诗诗亲口承诺之后会为她指婚,让她做官员夫人,放她全家奴籍,提拔她的儿子,让她的女儿做太子将来的妃子。
只要想想,就觉得那是一场盛世繁华,是她最想要的荣华,她当然要豪赌一场,只不过没想到会输得一败涂地,她真的自从发现殷治对诗诗有情之后,就没想过会输啊!
香檀被丢进冷宫,刚开始还大吵大闹,可根本没人理会,诗诗还抓着她问外面的事,当诗诗知道皇上真的宠了王修仪好多日,还待容萱更胜从前时,才真的感到绝望,知道殷治再也不管她了。
香檀看到她身上的伤则是恐惧,万幸太后的人对香檀没兴趣,每日来冷宫依然只折磨诗诗。诗诗身体很差了,太后的人便给她灌药吊着她的命,那药能是什么好药?诗诗肉眼可见地就憔悴下来。
诗诗开始怨憎香檀,别人离得太远,看不到也恨不到,可冷宫里明明是她和香檀两个人,凭什么只有她被虐打?香檀却可以躲过一劫?
任何不公平的事都会遭到怨憎,诗诗开始针对香檀,甚至和香檀动手。香檀当然也不会手下留情,还因此激出了对她的恨意。要不是因为诗诗,香檀怎么会落到这般地步?
她们两个从前的“好姐妹”,在冷宫里针锋相对,好不热闹。就算太后出够了气,不再派人过来,她们两个也时不时要骂一场、打一架,用从太后的人那里学来的手段招呼对方,永无宁日。
外面的小太监不知何时又换了人,诗诗还以为那小太监被皇后处置了,提心吊胆了好几天,之后的小太监再也不肯同她们多言语了,除了送饭送水,其他一言不发,她们这才真的困在了冷宫。
一场大雪,殷治也病了,就更无心多想诗诗的事了。这次病情来势汹汹,几位御医诊治都没能让殷治痊愈,殷治上朝的时候都忍不住时不时咳嗽,已经有大臣私下里担心他是不是像先皇一般得了什么绝症了。
殷治看出这样的试探,很是恼怒,他身体好得很,一定是近日气得太狠,又为朝堂上的事忧虑,才在病了时这么严重。他给御医下了死命令,必须在三日内给他治好。
这可把御医们愁坏了,他们看不出殷治有什么毛病啊,就是点小风寒而已,怎么反反复复这么不容易好呢?咳疾明明不重,却似乎病气一直往肺部走,因着病中没胃口吃得太少,竟又开始胃痛。
这脉象太奇怪了,看来看去,御医只觉得是皇上体质变差了,因此才扛不住病气,五脏六腑都受影响,必须多补补身子才行。
太后紧张坏了,让娘家找来好几张补身的药膳方子,也有让娘家人露露脸的意思。皇后和贤妃自然也积极表现,容萱则在看过殷治之后,办了一场赏花宴,叫来了宫里所有宫妃。
王修仪如今看到容萱就紧张,且她该到换洗的日子没见红,怕是真的有孕了,更害怕容萱会对她做什么,极力隐藏有孕的事。
结果赏花宴一开始,有人倒花茶的时候,容萱就笑道:“给王修仪换成白水,叫太医来看看王修仪是不是有喜了。”
王修仪一惊,“贵妃娘娘,妾身、妾身没……”
容萱摆了下手,“看看又无妨,要真是有喜,那可是宫中的一件大喜事,皇上也会高兴。”
太医前来诊脉,说看似是滑脉,但日子太浅还不确定,容萱却直接提杯恭喜王修仪,“等你生了孩子,无论男女,本宫都为你请封晋位。其他人也是如此,这宫中皇子公主太少了,一点都不热闹,有什么意思?
皇上他啊,整日忙政务,再这么下去人都要熬坏了,这里姐妹这么多,当然要做皇上的解语花,多关怀皇上才是。”
众宫妃都慌了,不知道容萱说得是不是反话,明明是容萱霸占着皇上好几年不是吗?是容萱要独宠啊,如今这是在干什么?
有人试探着说:“贵妃娘娘说笑了,皇上心里只有贵妃娘娘,妾身等人万万不敢争宠。”
“做妃嫔不争宠做什么?”容萱诧异地一问,“你们不觉得这宫中越来越无趣了吗?本宫可从来没说过要独霸皇上,从前皇上一直去永秀宫,本宫还觉得疑惑呢。如今想来,也不见得是去看本宫的。”
容萱喝了口茶,给她们时间想一想,她们这才记起,她们都怀疑过皇上想要宠的是聂诗诗啊!只不过如今聂诗诗败了,皇上又盛宠德贵妃,她们才把这事儿忘了。可德贵妃竟让她们争宠,去关怀皇上,显然没有霸占皇上的意思,莫非之前都是她们误会了,是聂诗诗霸占了皇上?
再一想,德贵妃都不能侍寝,她霸占皇上做什么?她要是想要太子,多鼓励大家争宠生皇子才是正经啊!
所以如今德贵妃说生了给晋位,莫非……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所有人都动了心思,因为这是一场泼天富贵,如果她们的孩子被立为太子,那她们同家族的荣耀就板上钉钉了啊!她们决不会像聂诗诗那么贪心,那么不识时务,她们愿意只当个默默的太子生母,安心过自己的小日子啊。
也有人害怕容萱这次会去母留子,不想被利用的,但不管如何想,至少她们都接收到一个信号,就是可以争宠生子了!
接着殷治就享受到了六宫众妃的热情关怀,他要和聂久安斗、要养病、要处理政务,还要应对宫妃争宠,简直烦躁得要炸了!
第180章 宠妃是个挡箭牌26
殷治知道是容萱起的头, 只觉得是最近没去看她,她又闹别扭了,打发掉那些宫妃便来找容萱这罪魁祸首。
容萱见了他诧异道:“今日怎地有空?忙完了吗?”
殷治心中一动,顺势头痛道:“近日边疆似有异动, 哪有那么容易忙完, 事情太多了。这次恐怕还要祖父助我才是,不如我陪你回聂家坐坐, 同祖父聊一聊?”
容萱横了他一眼, “你可真好意思,祖父花甲之年, 莫非你还要让祖父上战场?”
“自然不是,我只是想让祖父去监军,他老人家就是军心所在,有他坐镇军中,我就什么都放心了。”殷治笑了笑,“如此立功回来,我也好提起为祖父封王之事,让其他大臣心服口服。祖父平日帮我良多, 唯有封王才能表达我内心的感激。”
封王, 这是所有臣子毕生的追求,史上没几人能做到,封王之后还可以让子孙承袭王爵,殷治不相信容萱会拒绝这个诱惑。
然而容萱理直气壮地道:“谁敢不服?我祖父辅佐三朝君王, 封个王爷还要找理由?快别劳烦祖父了, 让我哥去好了。瞧瞧我都封贵妃了, 他才只是个宫廷侍卫,你这个妹婿不觉得丢脸啊?
反正我觉得丢脸, 你把他丢边疆去,不必叫他冲锋,等他转一圈回来,随便找个由头升一升。”
殷治脸有些沉,他是想趁边疆动乱,将六十多的聂久安派过去,随随便便就能出事,到时对付聂家就轻而易举了。可容萱不同意,聂久安那么疼孙女,说不定真的不会去。派聂峰去有什么用?还想混一圈升官?怎么什么好事都让聂家沾上了?
这时容萱又说:“不过你得下死命令叫我哥在后方待着啊,他从小就仰慕祖父的威名,惦记去战场立军功,要是他冲上去,祖父那些老部下还不得头痛死?光护着他就够费心了吧?别再把边疆搞乱了,那到时候就不是立功,是犯错了。你多派几个人保护他。”
这话说得好像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似的,让殷治极其不舒服,他意味深长地说:“贵妃娘娘这官威越来越重了,竟吩咐起皇帝做事来了。”
容萱突然起身坐得远远的,轻哼一声,“那不是你欠我的吗?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和诗诗之间的猫腻,你瞒得可真好啊。我就要看看你能为我做到什么地步,到底是不是真心宠爱我,怎么?不敢证明?还是说从前那些都是假的?那你骗我是为了什么?该不会,为了聂家吧?”
容萱带有深意的眼神让殷治浑身一震,他一直以为把容萱安抚好了,所有的事都翻篇了,谁知容萱全都记在心里等着跟他算账呢!而且谁也不是傻子,察觉到不对自然会多想,那就太容易想到他要对付聂家上了。
他决不能让聂家有了防备,甚至反他。他立即道:“你胡思乱想些什么?我对诗诗只是一时昏了头,多怜惜了几分罢了,我们之间才是夫妻不是吗?”
“那你证明啊!我就要让我哥升官,你随便升好了,反正当初立太子也是随便立的。总不能诗诗的孩子随便就立了太子,本宫的哥哥就怎么都不能立吧?”容萱声音提高了一些,显然很不高兴。
这太无理取闹了,可殷治反而放下了心,因为这就是闹别扭的表现,容萱还愿意同他闹别扭,就是说一切都没有变糟。
但如今没变糟只是暂时的,他们之间有情才会闹别扭,聂久安同他可没有感情,说不定哪一日就想多了,反了他。未免夜长梦多,他必须加快速度,用些非常手段,也许把聂峰派出去就不错,刚刚容萱无理取闹的话提醒了他,他可以让聂峰犯下大错,那绝对是对聂家巨大的打击!
谢当年不娶之恩[快穿] 第1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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