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眼圆睁的盯着他看,他则以一种非常阿塞提斯式的步伐整理自己的仪容。
周围的士兵看着他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一个个神情激动的挺直了腰。
“愣着干什么?上马,走了。”阿利克西欧斯伸手推了我一下,示意我去马棚牵马。
我扭头看见瑟琉斯牵了两匹马来,我只得接住其中一根缰绳。
看到我狰狞的表情,瑟琉斯很是俏皮的冲我眨眨眼。
我无言以对。
这次行军并不打算放弃此处的营地,仍有极少数的伤兵和照顾士兵的奴隶,负责管理后勤接应补给的工兵留下。
我示意我留下照顾阿塞提斯,阿利克西欧斯则要我跟着。
无奈之下,我跨上马,走在了阿利克西欧斯的附近。
他神态自若的扮演着另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都看不出他并不是阿塞提斯本人。
刚上马走了两步,阿利克西欧斯突然小声问我:“苏西,往哪走?”
我:“………”
我:???
好家伙感情你不知道往哪走你就敢开演了?!
我嘴角抽搐着,盯着他。我想我的神态一定很滑稽,因为阿利克西欧斯一副马上要笑出来的样子盯着我看。
“……往右前方。”沉默了半晌,我咬牙切齿的开口。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阿塞提斯要问我对计划的看法了。我的问题是为什么不让瑟琉斯帮他这个忙,他不是比我更合适吗?
我正这么想着,只见瑟琉斯骑马走到我旁边小声开口:“阿塞提斯大人说下一步去哪啊?”
我:“……”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跟了阿塞提斯那么久你跟我说你什么也不知道?
瑟琉斯被我看得好像不好意思了,用手抓了抓后脑。
“……大人和将军讲地形图和行军路线的时候我听了,没听懂。”他小声说,“而且当时我,我忙着和阿利克西欧斯大哥传递阿卡德那边的消息…”
不是你俩这么围着我我压力真的很大啊。
我握着缰绳的手心都是汗,不知所措的盯着前方。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想到这里,我用力向着一旁的阿利克西欧斯甩眼刀。都是这家伙闹矛盾害的阿塞提斯挨了一刀。
等等,这好像是因为我……不,归根结底还是阿塞提斯自作孽不可活……不再等等,为什么他作孽要报应到我身上?
“苏西,冷静点,”阿利克西欧斯说,“你把他的计划和现在的你了解的情况跟我讲一下就行了,剩下的交给我。”
我用不信任的眼光看着他:“哦……可以是可以…”
阿利克西欧斯眉头一阵狂跳:“你这眼神什么意思?你对我有点自信好吗?”
我弱弱开口:“你……你参过军当过元帅打过仗吗?”
场面一时静默。
阿利克西欧斯脸色一黑,生气道:“当然有了!你以为我会亳无经验的就代替他行动吗?”
听到他的话,我微微一愣。
对啊。
回想了下他刚才的一系列所作所为,明显是…很熟练的样子。说不定,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你的能力…别人看不出来你是谁吗?”我小声问。
就算声音一样,脸不一样也很容易发现的啊。
“不仔细看看不出来。”阿利克西欧斯说,“这是我的神力,我可以伪装成和我体格相近的人。不知情的人不会产生怀疑,在他们眼中我就是阿塞提斯。”
我叹了口气,感觉狂跳的心总算冷静下来了。
战场就在营地附近,虽然一开始有了准备,但真打起来的时候我还是反应了好一会。
阿利克西欧斯显然比我更有经验,在路上我小声跟他讲了全部的情况后,他就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一派淡然自若的神气。
“等会往后点。”阿利克西欧斯对我说,“第一波是投枪,小心不要被投中了。”
我紧张的点点头。
就算接受过一段时间的军事训练,我仍然很清楚在武力格斗上自己与正规士兵的差距。
帝国的军团主要分为正规军和协防军,正规军大多就是罗马打下一片土地的那些军团,而协防军则是当地的武装。由罗马的总督驯化,接受总督的指挥。协防军的数量是罗马军团的1.5-3倍,但即使有人数上的优势,也难敌罗马正规军的这些精英。
正是接敌前,双方会投掷长矛,而后会拔出剑盾正面接敌。军团的冲锋就像一股洪流,稍有跟不上和可能就会死在友军的脚下。
阿利克西欧斯骑着马冲了出去,冲在最前方。
我听到士兵的呼声,还有马蹄和脚步踏在地上带来的震动。
前面是一片平原,右侧有个坡地,阿利克西欧斯指挥军队一部分从右侧山坡侧面绕和上山占领高地,另派一部分人从左翼埋伏在森林和灌木中间,自己则带着一小股骑兵和大量步兵冲锋。
我跟在冲锋队伍的后方,拔出刀剑,不由自主的被裹挟进这股声势浩大的人流。
接敌的军队穿着灰色和褐色的外衣,和罗马士兵有着很大差别。他们旁边也有拿着标枪的士兵,跟前方的罗马军团一样正在冲刺蓄力,准备投射。
阿利克西欧斯的位置很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被打到。我紧张兮兮的注视着他的背影,他的后背飘着一大团鲜艳的红色,就连敌人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对方一定会盯准了他,真的没问题吗?
“冲啊!冲啊——”周边领队的百夫长大喊。他似乎对我这个骑马士兵却落在人堆里很不满,举刀指着我:“向前或者死!不要失去你的荣誉!”
我吓了一跳,连忙驾着马跟着向前冲。
我眼前浮现出很多黑色的细线,近看竟然是标枪。远看很密集,但靠近了发现空隙并不小。罗马军团是现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是最先进的军团,在优秀将领的带领下,纪律严明,军队的行军和冲锋都极有序。尤其是骑兵,讲究一定的速度和适当的空隙,本身就是为了避免被密集的远程攻势击倒。
“挥舞你的剑!”瑟琉斯在我附近大喊。
他虽然体格不算魁梧,但伸手矫健且力气不小。面对投枪,他果断弯腰俯身躲过,遇到恰好对准胯下马匹的,就用手中的武器将其打歪,避免让它打在马上。
情况让我来不及多想,突然陷入战斗中我感到非常危险,嘴里暗骂阿塞提斯,我只能举剑挥舞。
一波投枪落地,我运气很好,并没有枪落在我附近。举剑挥舞挥舞了个空。
但由于前面有不少人倒在地上,我慌乱的操纵着马匹尽量避开不再移动的无措的人群,不知不觉就越冲越靠前。
我注意到一个士兵即将被一匹马践踏,情急之间大喊:“小心!”
我的声音很快埋没在浩荡的人声里,但尖锐的声线还是让那士兵惊诧的回头看我。
他立马意识到了什么,向一边没命的一扑躲过。我朝他伸手:“上来!”
他则二话不说抓着我的胳膊和马鞍跳上马落在我后背。
“女人?!”那士兵低声惊呼,大手在我的胸口一片摸索,“怎么会有女人?”
“别管了!”我没精力害羞,甩开他的手,“有敌人!”
我很快冲到了和敌人交锋的地方,那士兵也没再纠结,我们拿着剑左右挥砍,他还从地上薅了根长矛一阵捅。
“勒马,别太快了。”他在我身后说。
我闻言拉了拉缰绳,马蹄高高的扬起。
我根本没注意我砍了什么,只觉得握剑的手臂一阵发麻。要不是伊丹不要丢下剑的教导太深刻,我早就松手了。
剑可能刺到了人,也可能没刺到。主要是马蹄踩踏,撞击了许多人,外加身后那个拿枪的士兵在那前面捅人,并没遇到太多阻碍。
我呼吸逐渐家重,心跳的格外剧烈。
眼见着,这个男人突然抢过我手里的缰绳,调转马头一个回身,马朝一侧林子跑去。那是事先安排埋伏的林子,一进到灌木丛我就被他抓着腰放在地上。
“武器给我。”他冲我伸手。
我有点懵,抬头看这个陌生的青年,下意识的解下腰上的刀剑递给他。
“你在这呆着,马给我了。”他说着转身驾着马就走。
走了一半又回来丢给我一把小刀,人啥也没说,驾着马跑远了。
我站在草丛里,周围埋伏的士兵早在刚才就全冲了出去。这冷不防的被人丢在这,马和武器都没了,周围一片安静,只剩下我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
……这,这我接下来要怎么办?
我握紧了剑,顺着树林往反方向跑。
马没了,剑也没了,往正面战场上冲不是找死吗?
这时候我看见两个影子正在晃动。定睛一看,是一个蛮族人和一个罗马的士兵,两人正在交锋。
那士兵似乎受了伤,行动有些吃力,左腿一瘸一拐勉强躲过对方的一击。
对方身着灰褐色铠甲,应当是当地卡帕多利亚的联盟召集的军人。他手中拿着长刀,而那罗马士兵手持剑盾。刀刃几次敲击在罗马士兵手中的盾牌上,每一次都让拿盾的人被巨大的力道击退几步。
眼见着,那个士兵处于下风,即将毙命。我心里纠结不已,但却迟迟没决定出手。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帮助一个就会害死另一个。
即使是敌人的士兵,也有必须被杀死的理由吗?
现实的情况容不得我犹豫,那蛮族人看见我了。
他的手略有迟疑,但很快加大了力道。
我意识到,还犹豫要不要出手?根本就没这个机会!我身上的是罗马军服打扮,那个士兵被杀了接下来就轮到我了。
逃跑…伊丹说过,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转身而逃不一定会比正面迎敌更安全。
我心里激起了斗志,举着小刀冲上去,站在那个受伤的罗马士兵旁边。
那罗马士兵看到我,大喜过望,精神立刻振奋。但很快又僵住。
“兄弟……你……”他看着我举着的小刀一脸欲言又止。
———
加更的部分差一点,明天上午起床补上,太困了…阿塞提斯马上又要出来了。
打一晚上p1s,终于过了,人都麻了,朋友都过三层了我还在灭第一层…
战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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