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溪没搭秦浩南的车,她听到严莉的哭腔就感觉耳鸣声都在加重。
她仿佛失去了一切感知,行尸走肉一样,麻木地走在路边
“严溪!!”
严溪被猛地拽回了人行道,一辆送外卖的电动车擦着两人飞驰而过。
“靠,你不要命了?!”
郁霖顾不上去追究超速的外卖员,一颗心跳的飞快,说话的声音急得发颤,
严溪抬眸看见郁霖一脸的焦灼,原本空洞的躯壳,逐渐找回了灵魂。
“怎么回事,谁打你了?”
郁霖突然发现脸上的伤痕,紧皱着眉头,拇指轻轻地摸着女孩的右脸,明显的巴掌印,刺的他心底又急又恼,
“说话!”
稍微大声一点,严溪的身子都颤了一下,眼睛酸涩,眼看着就要掉金豆子
“好了,好了,我们先上车。”
郁霖将女孩抱在怀里,那点气急瞬间熄灭了,又托又抱的将女孩带进车里。
“送我回家…”
严溪无声地哭了一会儿,就埋在男人怀里睡着了。
还是一句话没问出来,不知道女孩又受了哪些委屈。女孩的呼吸逐渐平稳,郁霖将她脸上凌乱的头发理了理。
看着女孩的脸出神,一个多月没见,好像没什么变化,只是将原本齐腰的头发剪短了,满脸的疲态,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好好休息。
一得知严家的消息,他就赶过来了,但还是迟了,有想过女孩可能会被刁难。
能对她动手的就只有严母了,就算再生气,怎么舍得下那么重的手?
郁霖越想越气,怀里的女孩皱了下眉,睡得有些不安稳,他连忙放松了肩膀,让她靠的舒服些。
严溪睁眼的时候,车已经在严宅门前停了很久。
“醒了?”
郁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上半身问道
“嗯…”
女孩点了下头,慢慢起身,虽然睡得时间不长,但确实让脑子清明了一些。
“今天谢谢你。”
严溪朝郁霖笑了一下,郁霖盯着她看了几秒,叹了口气,
“行了,回去记得涂药,都肿了。”
“嗯。”
严溪点了点头,刚准备打开车门,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包里翻出来一个纸袋。
“这个送你。不会死的。”
是那个小木雕,严溪说完就下了车。
“需要帮忙记得和我说,知道吗?”
郁霖神色认真,拉住了严溪的手说道,
在严父出事之前,再怎么闹矛盾,都不是大问题,严父会给她兜底。但如果没了严父,严溪在严家的境遇才会发生难以预测的变化。
但这是严家的家事,他没有身份去参与。
“我会的。”
严溪轻轻地回握一下,
“走了。”
…
是王姨开的门,看见严溪脸上的伤痕吓了一跳,
“哎哟,这留疤了可就不好了哦,我去拿药膏,小姐您赶快坐着歇歇。”
王姨心疼的直絮叨,
“没事儿,不急的,您慢慢找。”
严溪看着王姨在存放药品的柜子里翻找,严莉听见了动静也下了楼,
哭确实伤身,严溪望着她苍白的脸想着。
“是找这个吗?”
严莉将最上层的一个药膏拿了出来,
“哎,对对对,就是这个。”
王姨连忙接过道了谢。
“没事儿,让姐姐赶紧涂吧,别留了疤。”
严莉慢声细语的,朝严莉友好的笑了一下,便回了房间,好像知道她在这儿只会碍眼。
…
她不会的。
郁霖看着严溪进了屋,才喊司机返程。手指摩擦着长相奇特的木雕,眼底的神情晦涩不清。
严溪不会主动,不管遇到什么事,她都会一个人硬抗到底。她从来就不需要他。
郁霖偏头看向窗外,一只麻雀停在街对面的电线杆上,很快又飞去了远方。
他从小喜欢什么东西就会把它带回家藏起来,小白猫是一个意外,自那之后他变得谨慎又叛逆。
手指在膝上的没有节奏的敲打,
对于若即若离的严溪,他该怎么做?
…………
没有奇迹发生,严父并没有苏醒,只能躺在满是仪器的病房中。
出事的第二天,就有人在网上曝出公司董事长带着情妇郑女士出行,遭遇车祸,生死不明的消息。
一时造成了股价下跌的趋势,严母汪慧作为代理董事长,全面接管了公司运营。虽然有母家汪氏的助力,但也有其他股东想趁这个机会夺取公司控制权。
汪慧每天忙着处理公司的事务,严莉学的商科,也跟着一起早出晚归。
…
“我努力工作不就是为了你能自由的选择想要的生活吗?想选什么就选什么,我都支持。”
严溪填志愿那天,严父端着酒杯,笑着摸着她的头说道。
严溪放心的选择了自己感兴趣的专业。
“小姐,您就吃这么点,身体哪吃的消啊?要不我再给盛碗汤?”
王姨看见严溪晚餐又没怎么吃,就放下了筷子愣神,毕竟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心里也跟着着急。
严溪看出王姨的担忧,即使没什么胃口,也点了点头,
“好。”
王姨端了满满一碗严溪平日里最喜欢的红豆燕窝小圆子,
“吃饱了身体才好啊,严先生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严溪点了点头,慢吞吞地吃着甜羹,王姨见状也不再打扰,又去忙碌别的家务事。
…
汪慧是有些手段在身上,公司在她的接管下,正常的进行运营,没有出现混乱的情况。而且她和严父占股在51%以上,拥有相对空股权,暂时稳定住了蠢蠢欲动的对手。
稳定了公司,下一步汪慧就大张旗鼓的举办了郑燕兰的葬礼。
圈内人纷纷赞扬了她宽阔的心胸,能做到这一步的正妻可不多见。
“毕竟她替我养育了蚶蚰敲炊嗄辏一咕攘宋颐羌已习兀谇橛诶硪哺萌盟叩奶迕妗!�
汪慧向好友这么解释着。
这件事在饭桌上告诉了严溪,从医院回来之后,汪慧对她的态度就有了缓和,但两人的隔阂没那么快消散,
“知道了。”
严溪拿勺的手一顿,随即点了点头。
面对严莉的小心翼翼和严母的询问,她没有意见,自己亲生母亲下葬,她总该去的。
“好。你也不用有什么心理压力,按着流程走一遍就行。”
严母点点头,朝严溪嘱咐着。
……
满天的乌云黑沉沉的压下来,严莉作为女儿抱着骨灰盒走在最前面,毫不意外的哭红着一双眼睛。
一道一道流程走过,严莉一袭黑裙,始终站在最后,一脸的漠然,甚至还没有严母表现的悲伤,旁人或许觉得她冷血,但她实在没什么情绪。
几个月前,她和墓碑上那个容貌清丽的女人,也不过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自然和与她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严莉比不了。
“莉莉,莉莉!!快来人啊!”
严母尖锐的呼喊声将严溪拉回了现实,在快要结束的时候,严莉抱着墓碑哭晕了过去。
场面乱作一团,天空又巧合的开始落起了小雨,严溪被推搡着站到边缘,看着人群围着严母和严莉匆匆的下山。
严溪看着墓前,
铁桶内还未燃尽的纸钱,在雨中缓缓熄灭。
只有墓碑上的女人是笑着的。
“严小姐。”
一把黑伞,打在严溪头顶,转头看向来人,严溪有些惊讶,是他父亲的心腹。
“张叔。”
“节哀顺变。”
严溪抿唇点了点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父亲有东西让我转交给你,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严溪愣怔一下,点了下头。
“好。”
……
山下有一辆黑色越野车一直停在那,雨下的不大,郁霖靠着车门,站的方向刚好可以看到严溪那边的动静。
脚边已经扔了几个烟头,虽然不知道他哥为什么会提出陪他到这种鬼地方,但总归有个说话的人。
郁霖敲了下车窗
“你说我该怎么帮她?”
郁彦虽然没有下车,但目光的方向和郁霖一致,
“你想怎么帮?”
一个肚子里生不出两个人种,他无非就是想完全拥有严溪,但女孩连求助的信号都不曾发过。
“啧,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你的?”
郁霖抓了把头发,这雨下的还挺密,刚准备上车,就被郁彦喊住。
“等你把烟味散了再上来。”
“靠,那我湿着衣服上车不更难搞?”
郁彦皱着眉,似乎在思考烟味和湿衣服哪个更可以忍受。
“行了,收起你那龟毛洁癖。”
郁霖直接坐上了副驾,和大金毛似的甩了甩头,水滴溅了郁彦一脸,
郁彦黑着脸将抽纸扔在了他脸上,郁霖坦然接过,边擦脸边说
“接走严溪那男的,你认识吗?”
“他没问题,是严柏的人。”
郁彦很快的回了一句,郁霖点了下头,
“那就行。”
山上的路不好走,郁彦的车速不快,手指在方向盘上敲打着
“听说汪慧有让严溪联姻的计划,好像选了王家。”
郁彦直视着前方,语气平淡地放出了这个爆炸消息。
……
张叔将严溪送到了家门口就离开了。严溪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好像有预感自己要出事一样,给她留了东西。
脑海里张叔对他说的话始终挥之不去,
“您放心,在严总心中始终只有您一个女儿。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顾及其他。”
——————
严莉:我有病。真的。
严柏:我是严溪爹地,作者不记得有没有在文中出现过大名了。实名举报作者讨厌起名。
郁彦:把步步为营运用到极致。
郁霖:在哥哥面前降智的傻狗一枚。
48做你想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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