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十一点整。
专业的医疗设备,病房里一片寂静,只有仪器发出的白噪音。
严溪紧闭着双眼躺着病床上,没有苏醒的征兆。
严莉将人绑来就是想要严溪的骨髓,或许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她的目光总是执着于严溪。
.
医护人员的数量不多,是汪慧请来的专业团队,虽然对严莉的行为表达过质疑的言论,但最终还是被高额的报酬塞住了嘴。
只能私底下偷偷议论,这病人好端端绑了自己姐姐过来强制配型,真是豪门自相残杀大戏。
“老师,再怎么样我们也是医生,这,这…”
正查看着报告的李主任瞧了眼年轻气盛的医师助理,她教出来的好苗子,品性自然了解,叹了口气,
“你老师我是这种人?”
李医生是汪慧高薪聘来治疗她亲生的女儿,免疫缺陷病加上非极重型再生障碍性贫血,并非多棘手的问题。
她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说句难听的,严莉的病情还没到非移植不可的地步,她的心理问题可比她身体的病更急需治疗。
“我已经通知了汪总了,你也准备准备,这趟浑水不适合我们淌。”
医师助理抱着文件夹愣了一下,
“那我们就不管了吗?”
“雇我们的是汪女士,不是吗?”
助理明白了李医生的画外音,端正了站姿,神经却慢慢放松。
“明白了!”
望着助理离开的背影,李医生转头看向了玻璃门内,陷入沉睡状态的女孩。
她偷偷减少了用药的计量,过不了多久就应该会苏醒过来,但她也只能做到这一步,这些有钱人之间的恩怨,她这个苦命的打工人,只求个自保。
.
藏人的地方在金帝斯总店的地下一层,只能从暗道出入,严莉与金老板做了交易,目前这一层只对她开放。
“你们这是干什么?谁允许你们撤走的!!”
严莉瞪着眼,脸上忍不住流露出愤怒,她刚从金帝斯老板那吃了瘪,对方狮子大开口,尾款翻了十倍。
医护人员正想着怎么稳住这位动不动就晕过去的病人,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李主任抬头一看,挑了下眉,看来用不着她了。
“我让的!”
汪慧穿着高跟出现在众人面前,粗重的呼吸暴露了她紧张的心情。
她接到李主任的消息,心就凉了半截,这下看到了现场,又慌又气,眉心紧蹙,怒气翻涌直上。
“你这是在做什么?是不是疯了?为什么会和黑社会扯上关系,你这是在犯罪!”
她扯住严莉的胳膊朝外走,
“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去动她?严溪她不欠你的!”
一句话刺激到了严莉的脑神经,
“她欠我的!她就是欠我的!她所享受的一切本该是属于我!”
严莉扯着嗓子朝自己的母亲撕喊,原本因生病而苍白的脸涨的发红,
“骨髓移植又不会死!”
“我就是想让自己心理平衡一点不行吗!”
“我也想过和她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妈你知道吗?郁彦爱着她,秦哥哥居然也是拿我当她的影子!只要他看见严溪,就满脑子都是她!”
“他对我那么好,居然都是因为严溪…”
严莉说着声音便小了下去,低着头自艾自怜,看得汪慧一阵来气,
“愚蠢!”
她一巴掌用了半成力气,将严莉脸打的一偏,
“你没男人会死吗?你现在要把自己作死了!”
汪慧气的发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
“你以为郁家那两小子是吃素的?等他们查到你,我这个亲妈都救不了你!”
无论严莉怎么挣扎,汪慧都狠了心将女儿拖走,一边拽着人一边急着询问,
“我问你,严溪有没有看到你的脸,知道是你绑的她吗?”
严莉被一巴掌打安静了,汪慧问她,便老实回答,
“没有。”
“好,那就好,你现在就和我回去,我会给你在金立医院办理住院,在事情平息之前你就好好养病,不要总想着和严溪比,她对我们…”
汪慧想到曾经养在身边那么多年的严溪,也萌生出了愧意,他没想到严溪没有对她落井下石,只拿了属于她的股份,便没了其他动作。
这一幕看在严莉眼中,又是另一番景色,
“你也更满意严溪这个女儿对吗?我回来之后,你对我哪哪都不满意,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严莉狠狠甩开汪慧的手,
“你别说了,我不会走的,你们既然都喜欢她,那我就毁了她!反正郁老董事长答应了会帮我稳住他两个儿子!”
汪慧眉头一紧,不清楚自己女儿怎么会有机会接近到郁学林这号人物,她就说以自己女儿的本事怎么能这么容易就将严溪给绑过来。
她暗觉不对,又没时间深想。
“他就是利用你给他儿子添堵!他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你以为他还会管你吗?”
“好,就算我同意你这么做,骨髓移植需要配型,还要术前注射动员剂。这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事情吗?你以为郁彦和郁霖会留给你那么多时间?”
汪慧极力稳住女儿的情绪,李主任早就委婉的暗示过她,注意病人的情绪问题,心理状态也很影响身体。
她为了弥补严莉已经干错了很多事情,操碎了心,但这是她的亲骨肉,她没办法不护着,要怪就怪她把她弄丢了这么多年
她掩去了悲伤,缓缓伸出双手,摸着女孩的手臂,
“你听我的,趁事态还没发展严重,把严溪送回去,你之后想要什么,妈妈都满足你,好吗?”
李主任的团队早就先一步撤离,只留下冰冷的机器和躺在床上,快要转醒的严溪。
汪慧语调柔和了一些,弯下腰搭在女儿的肩膀上,劝慰着她不要再干傻事。
严莉已经有了松动,看向那间透着光线的房间,心中的情绪混乱不清。
在汪慧的催促下,她动了动唇,隐隐闻到一股烟味,抬头的同时,汪慧也转过头去,
“啊!!”
砰——
重击的声音混合着女人的尖叫,严莉眼睁睁的看着她的母亲被金老板一棍子敲晕。
“妈的!还他妈想跑?留老子当替罪羊吗?煞笔。”
金老板就是金帝斯的幕后老板,黑道起家,什么事儿脏干什么,是个锱铢必报的小人。
郁彦当时坑的他产业缩水了一大半才勉强保住他这条小命,确实是因为惹不起才一直苟着。
最近条子盯得紧,生意不好做,他早将大部分财产转移到国外,干完最后一票就跑路,赚了钱还能他妈的报酬,想想就爽!
金老板得意忘形的狂笑,吞云吐雾之间将严莉呛的直咳,这才将注意力转了回去,
“你们这是做什么?没你们这么做交易的!!钱不想要了吗?”
严莉被金老板五大三粗的手下按在地上,拼命挣扎,一双眼睛死死瞪着老男人,
“交易?哈哈哈哈哈哈,要我说你这小丫头没脑子呢?谁踏马和你这个病秧子做交易啊?就你给的这仨瓜俩枣的,值得我把兄弟从牢里捞出来,替你绑个定时炸弹回来吗?”
“你自己想想,你配吗?”
金老板用鞋底碰了碰严莉的下巴,见人完全呆住了,又嗤笑了一声,
“就你这脑子,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把头蒙上,送去负三。”
金老板手一挥,手下便拿胶布贴住了严莉的嘴,拖着人带去了地下三层。
金老板只留下了两个手下,回去的步伐一顿,差点忘了正事。
快步进了严莉搭建的病房,本该躺在床上的女孩不见了踪影。
哒哒——吧嗒——
金老板并不心急,眼神扫描着空旷的房间,整层楼的出口都有她的人守着,人怎么也逃不掉。
肯定和小老鼠一样躲在了哪个角落。
“出来吧~小美女~”
金老板的目光定在了办公桌那,桌肚底下的空间应该不小。
“放心~我收了钱,不会伤害你的。”
.
严溪手里紧紧攥着顺来的手术剪刀,她刚醒脑袋还晕着,就撞见外面的人将一个女孩蒙着脸不知道拖去了何处。
自知逃出去的希望渺茫,但也不能束手就毙。
“哟,找到你啰。”
金老板眼神中都是色眯眯的光,一咧嘴露出了后植的大金牙。
严溪被吓得睁大了眼,一咬牙,狠狠将剪刀扎进了男人脚面上,
“啊!!!草他妈的!”
金老板的惨叫响彻整层楼,他被严溪一把推开,摔坐在地上,气急败坏的指挥着手下抓人。
“啊啊啊!操!给老子抓住她!”
严溪药劲儿还没缓过来,很快被控制住,金老板狠狠咬着牙,
“妈的,偏偏不能动你。”
背后人再三强调了不能动严溪一根汗毛,否则他就逃不出国内。
“操!”
金老板将手边的杂物往地下一丢,看见一脸倔强的女孩脚更他妈疼了。
“妈的,瞪老子干嘛?要怪就怪你太值钱了!带走带走!”
细皮嫩肉的,看着就感觉在勾引老子。
金老板在心里忒了一口。
拿出手机找出联系人拨通了电话,
“喂?妈的,人给你搞定了,给老子脚踏马扎穿了,加钱!”
…
另一头,郁家兄弟俩在轮渡口捉到了拿到佣金准备偷渡离开的陈全德两人。
两人一被找到,一句话都没说,就被揍个半死,钢棍打在身上,到最后连痛呼声都叫不出来。
手腕扭曲着搭在肮脏的水泥地上。
“呃…啊!”
陈全德的手指被皮鞋狠狠碾压,郁霖身上的伤口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遍,刚动了手又隐隐有些渗血。
但他感觉不到痛,他现在就像一副失了理智的躯壳,
“不要我的浪费时间。”
郁霖的嗓音低哑,阴鹜的目光渗着寒意,
“人,送去哪了?”
郁彦就站在旁边,血滴在他的脸上,表情没有任何的起伏。
漆黑的眸子带着戾气,看着两人仿佛在看着一团烂肉。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就负责把人绑出来,其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陈全德吓得话都说不全,面上满是恐惧,刀疤脸也颤颤巍巍补充,
“是,金老板雇我们的,他最近都在家汇区的金帝斯,人,人肯定被带去那了。”
两人抖抖霍霍的将自己知道的消息都说了出来,小心翼翼的看着两个黑面阎罗,
兄弟俩对视了一眼,也不耽误时间,转身离开,刚走了两步,郁彦对着身边的黑衣人沉声道,
“舌头割了,丢回抓到他们的地方。”
“不是要偷渡吗?送你们一程。”
绑匪的哀嚎声无人在意,他们一脚刚踏上船就被抓了过来,不过几十分钟,又被人悄无声息丢回了暗仓。
死路,一条。
————
汪慧———失败的母亲,也是我不会洗白的角色之一。
大家不急哈,郁霖和郁彦全力加速中。
144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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