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埋下三百刀斧手，摔杯为号，一齐杀出。
    在永生之门本体内遭到发寒发难，那可以说是插翅难逃了。
    但奈何坐在方寒对面的是，所以摔杯为号这样的事情自是不可能发生的。
    奇妙的沉默之后，方寒与孟川相视而笑。
    九天十地。
    孟川已然从永生之门中回来了，不过却也已经过去了不短的时间。
    他在方寒那里逗留了一段时间。
    方寒证得永生，彻底执掌永生之门，他给孟川开放了永生之门的本源奥义，让孟川观摩领悟。
    显然，修至这个层次的方寒清楚的知道，孟川当初降临永生世界是为了什么。
    他也知道，孟川收他为弟子之后，借着两人的关系得到了一些东西。
    不过方寒心中并无芥蒂与想法，不在乎这些事情，反正他也能够确定，孟川一开始对他并没有坏心思。
    且教导他时，也是认真用心的便可。
    而方寒展示的那份本源奥义，本来是永生之门的主人才可以触及到的东西，孟川此前参悟永生之门也不能窥视。
    但如今方寒掌控一切，在他的主动开放下，孟川接触到了永生的终极。
    这就相当于一个混沌者，把他的一切都摆在了明面上供孟川参悟。
    他的道，他的本源，没有一点隐瞒，尽数的展现在了孟川面前。
    孟川在这件事情上花费了不短的时间，但收获也不小，尽掌永生之道。
    当然，方寒现在已经是独立的生命，独立的混沌者，永生之门的终极奥义对孟川展现，不代表他的本源奥义也被窥尽了。
    两者间还是有很大不同的，既是一体，但也是分开的。
    作为独立的生命方寒能走到这一步，毫无疑问，他的永生之道，与永生之门的道并不一样，两者并不等同。
    一样的道，可容纳不了两位混沌者。
    在方寒手中，永生之门是一件堪比完整混沌者，甚至犹有胜之的造物。
    把自己手中造物的终极奥义展示给孟川，问题不大。
    这算是方寒对孟川的回馈吧，倒不是想要了结和孟川的因果，和孟川斩断所有纠葛。
    方寒并无这样的意思，这仅仅只是他对老师的回报，他依然承认孟川的身份，依然愿意保持着这段师徒关系。
    孟川与方寒之间，当然是比不上孟川和石昊他们的关系的，毕竟前者只相处了三个月，后者是漫长岁月的感情沉淀。
    但也可以称得上是师慈子孝了。
    在参悟完整的永生之道后，孟川才离开了永生之门。
    在孟川参道的时间，方寒也已经开辟了新的世界。
    永生之门本体里，有无限空间被方寒划归为世界区域，元界将在其中发展壮大。
    而永生之门内部，曾经的万界位置也有新的世界诞生。
    这一次，没有了天地破灭，无论是本体中，还是内部的世界都是可以永恒存在的，前提是别被绝世强者打坏。
    没有天灾，但还是可能有人祸的。
    同时，世界依然有规模大小，强度高低之分。
    世俗诸界，仙界，元界……
    在永生之门本体中的元界，或许可以称之为永生界，至高无上。
    在孟川离开时，方寒已经定下了一些规矩。
    没有出生在永生界的修行者，也可通过一步步的修行，进入永生之门。
    多了一套完整的飞升流程。
    而作为永生者，方寒已经去逍遥自在了。
    他离开了永生之
    门所在的位置，开始游历混沌海。
    如今的他和永生之门，自然不会在困于一地了，想去哪就去哪。
    当然，永生之门他肯定也是带着走的。
    自诞生起便没有移动过的永生之门，终于挪窝了。
    方寒还无所谓，但方清雪等人对于外面的世界，还是很好奇的。
    方寒御永生之门行走于混沌海，那真的螃蟹出行，横行霸道了。
    两尊混沌者完全一体，联手之下那可是一加一大于二的实力。
    只要别遇到无极者，实在是不用惧怕什么，谁也不会招惹他们。
    末法天魔跑的那么快，就是怕方寒和永生之门巅峰归来。
    道界小天地。
    一团漆黑的魔气在孟川面前翻滚着，望尽表象，魔气的中央却是一方残缺的未法世界，道韵流转。
    这是孟川从未法天魔身上留下的东西，它是……
    末法之道的碎片。
    也就是说，末法天魔在和孟川的碰撞中，受到了大道之伤，最终以道缺为代价，才在方寒完成终极蜕变前成功离去了。
    这样的代价，不可谓不大，但却是必须要付出的。
    孟川盯着眼前的末法大道碎片，心中思绪不断。
    近无极者的不灭性，他这一次算是领教了，的确已经到了近乎无法杀死的地步。
    不过没杀了未法天魔，孟川也并不觉得遗憾。
    说起来，孟川如果真的执意要杀末法天魔，也不是没有机会。
    强就是强，弱就是弱，和未法天魔相比，的确就是他强。
    末法天魔这个相对弱势的一方可以付出代价脱身，那孟川也可以继续穷追猛打，满混沌海的追杀末法天魔。
    在手握末法碎片的情况下，孟川要追击末法天魔，只要愿意花费时间显然是没有问题的。
    只要孟川愿意接下来花费漫长的时间，一直去缠着、追杀末法天魔，再强的不死性，也撑不住。
    更何况孟川即将等来方寒和永生之门这两个帮手，还能够极大的缩短击杀末法天魔所需要的时间。
    近无极者面对同级存在，终究只是近乎不死。
    若是不管不顾，执意鏖战，没有什么是杀不死的。
    但孟川终究是没有做到这一步，只因这末法天魔后面，也不是没人的。
    孟川怀疑，并且是有很大的把握的怀疑，末法天魔手中的道祖之气，就是来自于道反之魔。
    就算不是道反之魔赐给末法天魔的，也必定和他有关系。
    若是执意追杀末法天魔，那很可能会引起一些预想不到的变故，那是孟川不希望看到的。
    无极者只是避世不出，不是全部都像盘古一样死了，你去玉虚天杀广成子，看看元始会不会有反应。
    所以孟川选择在未法天魔付出足够大的代价后收手。
    大道缺失这样的创伤，已经是极为严重的了，仅比道崩人亡要好了。
    大道玉碟从孟川掌心浮现，在孟川的控制中飞向末法大道碎片，滴溜溜的旋转着，形成了一片光辉漩涡。
    然后，光辉漩涡直接容纳了末法大道碎片，这块碎片被大道玉碟所吞噬。
    「混元末法之道……」
    孟川低声自语，他想要印证自己心中的一些想法，看一看是否可行，看一看这样的路，能否走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