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人死如灯灭，顾青和的语气也让棠栗愣怔在这里，想说些话开口安慰，也直觉感到不合适。
    仿佛因为他母亲的死而宽慰他，是一件会让他生气的事。
    她握住横在自己腰间的男人的小臂，肌肉紧实而满涨，无意识地抚了抚，说：“……都过去啦。”
    顾青和莞尔，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低声说：“我以为你会问我是怎么回事。”
    “是想问的。”棠栗点了点头，回应似的反蹭了回去，“可是你的语气听起来像不愿意我问，那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我再听就好了。”
    顾青和垂眸，看着女孩子的耳朵，女孩子敏锐又善解人意，他是知道她对所有人都是这样的，会照顾到别人的情绪，可还是经不住因为她的话而心脏满涨。
    原本就已经是满满的喜欢，却不知道多出来的部分要如何释放才好，顾青和寻路无果，高挺的鼻梁抵进她的发间，只能闷声喊她：“宝贝。”
    今天他已经这样叫过她很多次了，但每次听，棠栗都觉得心口处在发热，还甜滋滋的。
    棠栗轻声回应他：“宝贝在呢。”
    顾青和嗅着她身上的香气，此时此刻，她是真的在自己身边，甚至，在自己怀里。
    而不是梦里。
    原本不想将那些看起来是在刻意对着她摇尾乞怜的事讲出口，并非是觉得失了脸面，恰好相反，若是摇尾乞怜能得到棠栗更多也更久的看向自己的目光，顾青和十分愿意去做这样的事。
    只是因为那些事已经过去很久，久到顾青和自己都不太能想起来那时候是的走投无路是不是真实存在过，便不想用这些让棠栗担忧。
    但眼下，顾青和心里想要将全部都告诉她的念头已经压不下去了。
    太正式的场合显得刻意，这会儿的旖旎倒是最能冲淡些情绪，顾青和咬了咬棠栗的耳朵，问她：“那我现在讲给你听，好不好？”
    棠栗点了点头，说：“如果你想话，也愿意的话，当然好呀。”
    “让我想想，该从哪里开始。”
    顾青和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进女孩子的衣摆挑开胸衣的扣，握住细腻绵软的雪乳轻柔揉捏，男人的手掌也掌不住一只，随着动作从指缝里漏出柔软的乳肉。
    棠栗低吟出声，被他的动作弄软了腰，夹了夹腿心，红肿的阴蒂被肉唇挤压出阵阵绵软的快感，不由自主地抬起手，难耐地咬了唇，掌心松松覆上男人的手背。
    顾青和似乎思索了很久，棠栗的乳尖已经被他拨弄得又硬又立，花穴里淌了水，才终于又听见他开了口，说：“我母亲叫兰渺，你可能在很小的时候，听过她的名字。”
    “兰渺？”棠栗默默跟着念了一遍，很快就在脑海里找到了一个对应的人，惊呼道，“……是，演《飞出这座山》的兰渺？”
    这是国内第一部在国际电影节上拿了金奖的电影，导演是最佳导演，女主角是最佳女主角，虽然二十多快要叁十年前的事了，但提到这个名字，记得的人还是会对她的一切惊艳。
    “嗯。”顾青和点了头，头靠近棠栗的颈窝，将女孩子又往自己怀里拢了拢，“拍完那部电影之后，她便怀了孕，宁市是她的老家，父亲说，怀孕不好准备婚礼，包括领证在内，那会儿又是她最风光的时候，他只是个圈外的普通人，不想那么引人注目，和她说好了，一切等到她生下我之后再补上。”
    棠栗的心一下被提了起来：“……是骗人的，是吗？”
    她记得那部电影之后，娱乐圈里就再也没有兰渺的消息了。
    “不算吧，我父亲确实和她领了证，她爱他，爱到满心满眼只装得下那个人，听进去了他的话，连不办婚礼都是她主动要求的。”顾青和说，“他的工作经常要出差，说爷爷奶奶也住不惯城里，让她在家里带我，等到我大一些了，至少上小学几年后，再重新回娱乐圈去工作。”
    “至少我记得，在六岁前，我家里表面看起来，还算是过得幸福的。”
    顾青和越说到后面，语气便越冷淡，除了最开始认识棠栗的时候，他从不用这样的语气同她说话。
    他的心情越来越糟糕了，棠栗心想，拍了拍他的手转了个身，面朝他，凑过去在他唇上吻了吻，说：“然后呢。”
    她这一番打岔，倒是驱散了一些顾青和的冷意，他莞尔一笑，低头隔着衣服在她的乳上咬了咬，听着女孩子轻呼出的呻吟，声音喑哑，说：“我的印象是六岁，但我妈妈应该更早就发现了。”
    他的演技应当从她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遗传，女性在情绪的感知上偏偏又更加敏锐，顾青和一直觉得，在他六岁之前，兰渺就察觉到了那个男人跟她结婚的目的。
    “我父亲的工作虽然经常出差，但每个月其实也能在宁市待上大半个月，更何况后来，他已经申请调岗，几乎不走了。”顾青和说，“他在外面和另一个男人有一个家，而真正让她精神崩溃的，是那个外面的男人给她打了电话，那里面是我父亲被他操到求饶的声音，听话地说她是母狗。”
    之后的事，顾青和没有说很多，兰渺开始有些不正常了，对待他也不再是和蔼可亲，不会再抱着他讲故事，而那个父亲也没有再回来过，长大后的顾青和想让他们离婚，但找不到人便无计可施，起诉也会因为对方的原因而被迫和解，好在他们没有带走兰渺的钱。
    但顾青和高中之后，渐渐长开的眉眼五分像那个男人，兰渺看着他总是恍惚，尖叫、打骂、朝他扔东西几乎成了家常便饭，他没有办法，只能联系了特殊疗养院，将她送了进去。
    顾青和以为从此就能安宁许多，但等上了电影学院，还没有挨过一年，那个男人突然又回来了。
    带着“主人”的任务，以丈夫的身份进去看望兰渺，在工作人员注意不到的地方留下凌虐的痕迹。
    兰渺的崩溃进一步变深，疗养院通知顾青和的时候，兰渺刚刚打了镇定剂，而医生告诉他，她的情况很糟糕，若是可以，顾青和最好守着她。
    这个时候，顾青和才知道那个男人回来过。
    “虽然对她的感情早被折磨淡了，但我并不希望她因为那个男人的原因死，所以我退了学。”顾青和说，“但我不甘心，我过得这么痛苦，凭什么那两个人还能以此为乐？但是，棠棠，那个时候的我没有一点办法。”
    “跟沉与安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他原本还在想要怎么说服我违反校规，大一就跟他去拍戏，现在好了，我退了学，为了让我专心拍戏，甚至找了人帮我解决这些事。”顾青和说着，低头看她，见她眼眶红红泪水汪汪，失笑道，“宝贝，你为了我的事哭，我会想肏你的。”
    “那肏我。”棠栗说着，忽然翻身骑在他的胯间，双手撑着他的胸膛，让花唇贴住他的粗硕，“我想要你，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