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暖一愣,从镜里对上老张的视线。如果是以前,她会很客气地回答,但今天,她受了太多气,不想再戴着面具,就没有说话。
老张见她不说话,也没有继续问下去;谢暖在杨总心中的地位如何他还掂不清楚,可毕竟是杨总放在床上的人,他还不敢直接敲打。
到了酒店,杨牧一样在顶层,老张替她拿背包,开门后,直接对上杨牧的视线。
杨牧穿着浅灰色的衬衫,休闲长裤,形象不那么冷厉;头发还随性往两边拨,没有上油,整个人更是柔和了许多。
谢暖看着他,走了进去:“杨先生。”
“让他们送餐过来。”杨牧握住谢暖的手,却对老张说。
老张应声出去了。
谢暖被杨牧带到沙发上坐下,仔细审视:“果然黑了。”
谢暖看到桌上有泡好的茶,问了一声:“我能喝吗?”
杨牧松开眉,点头。
谢暖连喝了两杯才说:“是黑了,但还能看吗?”
杨牧一脸冷硬地嫌弃,声音低沉:“凑合。”
谢暖先笑了,在近一个月剧组非人待遇的拍戏之后,此刻面对傲娇的老公主,谢暖觉得很轻松:“早知道我就该擦两层粉再来见您。”
谢暖黑了也瘦了,整个人像一把锋利的剑,那对漂亮清澈的眼睛,眸子也更黑;杨牧收回手,抬起她的下巴:“过来。”
谢暖看到杨牧眼底的暗火,他一个巧劲儿就把谢暖拉到自己腿上。
“杨先生。”谢暖嗓音低低的。
杨牧没动也没说话,就搂着她,凌厉的黑眸落在她身上:“嗯?”
谢暖捧着杨牧的脸,闭上眼睛,主动吻上杨牧的唇──一个天旋地转,人就被反压在沙发上。
“妖精!”
疯狂而热烈的吻立刻席卷而来,淹没了谢暖的理智;谢暖在剧组发生的种种不快决定全宣泄在这场性事上!
谢暖此刻才意识到,以前她视杨牧如洪水猛兽,是吃她的怪物;而她觉得自己能游刃有余的片场,其实才有更多让她身不由己、无法掌控的意外。
徐菲的排挤、李棋的爱慕、工作人员的流言蜚语、舆论的无根臆测……不可控的因素太多,多到她觉得自己想成功想报仇的阻碍像一座座高山,靠自己的力量根本跨不过去!
同时这些人这些事比杨牧更让她厌烦恶心。
她知道杨牧所图的是什么,一回生二回熟,现在和杨牧上床,她反而觉得是宣泄、是放纵、是一场完全没有金钱权力参杂的角力,她还可以从杨牧身上取得最简单的快乐,更是一场公平的较量──
至于谁输谁赢?杨牧自然是赢家,但自己也没输,杨牧投射在她肉体上的眼神有多赤裸,她看得出来,她谢暖才是杨牧情欲的主宰者。
谢暖今天反扑了杨牧,两人直接翻到了地板上,谢暖掀了杨牧那名贵的衬衫,直接咬在他的胸肌上,杨牧后背撞上地板,咬牙皱眉,抓住谢暖,这没轻没重的小野猫!
一个用力杨牧就把谢暖推开,接着扛起她想往卧房里去,偏偏这时外头响起敲门声,两人顿住,才想起方才杨牧叫了晚餐。
杨牧见小猫儿一脸茫然,他先笑出声,放下谢暖,轻轻捏了她的脸颊:“吃完饭再收拾你。”
他嗓音低沉,整理了一下衣服才去开门。
谢暖趁此又倒了杯冷水喝掉,服务生推着餐车进餐厅,谢暖整理好也过去,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她一天都没吃什么,杨牧先给她盛汤,谢暖不说话,埋头喝汤。
菜色清淡,非常符合谢暖的口味,等服务生离开后,房里剩他们两人,十分安静。杨牧傍晚是吃过的,他知道谢暖的脾气,这小猫有时挑剔得很,飞机上的食物她不会碰,所以这些食物都是给她点的。
杨牧点烟靠在椅子上:“剧组吃的不好?”
“挺好。”谢暖咽下口中食物:“只是环境太糟了,而且活动量大,吃了也不长肉。”
“但是胆子倒是练大了。”杨牧意有所指。
谢暖一愣笑了,睨着他:“你不喜欢?”
杨牧不说话,烟灰弹落,谢暖放下碗,也给杨牧盛一碗汤:“你尝尝,好喝。”
杨牧没动,只看着谢暖;谢暖拿起勺子,给杨牧喂了一口:“真的好喝,我知道是你给我点的,但陪我喝一碗。”
杨牧喝了一口,按熄烟,自己拿勺子喝。
“戏拍完了,有什么打算?”
谢暖想周翰一定告诉杨牧自己的戏杀青了,但没说越南戏份砍掉的事;她耸耸肩:“不知道,再说吧。”
饭罢,谢暖去洗澡,她知道躲不过去,与其躲,不如主动;而饭前那一扑,老禽兽似乎非常喜欢。
谢暖干脆直接拉了杨牧去浴室,什么淑女、什么矜持都拉倒吧!两人在氤氲的水汽中做爱,谢暖主动得让杨牧以为谢暖换了魂,她吮吸他胸口上的乳粒,把他仅存的理智都给蒸发掉!
杨牧抱着谢暖,让她坐在洗手台上,双脚箍上他的腰,让杨牧用力往她身体里顶刺,谢暖挂在杨牧身上,被捅得狠了,就咬他肩膀;杨牧的肩、脖子、胸口、手臂满是小雌虎的牙印,后背又被她给划花。
这是一场没有温文尔雅、没有适可而止的性事;谢暖从坐在洗手台到被按在洗手台;从花洒下到被摁在墙壁上;从淋浴处到浴缸里,被肏得魂都要飞了!
杨牧也失控了,从上次分别,第一晚他就想要她;此刻谢暖不是张牙舞爪的小雌虎,而是妖娆讨疼的小猫儿,杨牧涨得硬疼的阳物只想深深往她身体里探──
“慢、慢点……老禽兽,我快死了!”
杨牧对谢暖做爱时言语的放肆很宽容;在他心底确实蜷伏着一头野兽,也就只有谢暖才召唤得出来,虎兕出了柙,除非力尽,否则谁也关不回去。
杨牧粗重喘息,勃起的巨物在谢暖滑嫩紧穴里全进全出,肉茎擦过她一层层软肉与皱褶,顶撞着她欲望深渊的最底处,听她猫咛、听她啜泣,听她求饶,听她发出欢愉。
“啊──”
谢暖身体里幽密的深处暗藏星火,杨牧紫红贲张的顶端是信引,一碰,就是入骨髓的酥爽,如烟花灿烂──
谢暖不知道已经啜泣了多久,她媚眼如丝,不断低吟着“杨先生……先生……”
在浴缸里的时候,谢暖浑身一抖,直咬住杨牧手臂。
“疼了?”
谢暖坐在杨牧身上,整个人湿透了,眼神迷离,胸前两颗饱满的白桃胸脯上下起伏,红樱上挂着水珠,娇艳发颤,杨牧低头含住。
“嗯……”
杨牧的侵略和暴戾是不顾一切的,谢暖似乎也正需要这样的不顾一切,这让她安心,安心得想在杨牧宽阔的胸膛里睡着,可杨牧怎么会让她睡着?
杨牧搂着她的腰让她自己动,谢暖翘挺的乳珠蹭过杨牧胸膛,饱满的白桃因为他精实胸膛的挤压而变形,自己挺硬的热杵在她紧窒的阴道里进出……这些都让杨牧眼睛赤狂。
他吻住谢暖的唇,舌头扫着她的口腔,腰部动作也快了起来,挺得更凶,水声啪啪作响,整间浴室一片狼藉。
不知过了多久,这一场侵略与给予终于熄火;当谢暖被杨牧抱出去的时候,她已经连抽烟的力气都没有了。
谢暖头发是杨牧将她抱在洗手台上给她吹的,一沾上床,谢暖几乎睡了过去。恍惚中她梦到了姐姐,姐姐买了一片草原,那是她们姊妹的草原,然后她看到李棋,李棋拉住她飞奔的马,问她“非得和那个人在一起吗?”谢暖急促呼吸,攥紧拳头,想辩解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直到她听到一声低沉如酒的嗓音喊着“谢暖”,她才猛然惊醒!
卧房里只点着床头灯,谢暖惊醒后,一回头就对上了杨牧的视线,他裸着上身,只穿着一条睡裤,可她的腿跨在他的腿上,他带着薄茧的大手正抚着她膝盖到小腿处的伤疤,眼眸阴鸷。
谢暖满头冷汗,喘了几声,哑着喉咙喊:“先生……”
杨牧声音又冷又寒:“怎么不告诉这伤是怎么来的?”
谢暖看了床头的电子钟,她大约昏睡了半个小时?谢暖黯下眼神:“拍戏嘛!总是会有一些小伤……”她想缩回腿,却被杨牧牢牢抓住。
“小伤?”杨牧面无表情:“是不是我不问老周,你就不打算告诉我?上一次手臂被徐菲抓伤,这一次腿因为李棋给树枝划破。”他又抓她手腕:“这里还脱了臼?”
“杨先生……”
“谢暖。”杨牧眸光里盛着怒气:“是周翰不把我放在眼里,还是你不把我放在眼里?”
谢暖起身直接搂住杨牧腰身,埋进他的胸膛:“就是怕你生气才不告诉你,你不要生气。”她抬头,吻了一下杨牧下巴:“别怪周导,是我不让他说的,怕说了,你跑来……那里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我只想赶紧拍完赶紧走。”
杨牧真被她气到没脾气,一张冷硬线条的脸,顿时柔软下来;叹了口气,揉着小雌虎的头发:“做恶梦了?”
谢暖心脏抽着疼:“嗯。”她想掀被子下床,才发现自己身上一件衣服都没穿,四处张望想扯件衣服穿,杨牧随手将自己的衬衫抓来给她,谢暖也不挑,套了上去,拿了烟盒往外走:“您先睡,我去外面静静。”
“站住。”杨牧指了指他挂在衣架上的外套:“穿上。”
凌晨叁点,天上却没有一颗星星,闷热的空气从四面八方涌来,39层的高楼露台,只有谢暖手上的烟,泛着一点猩红。
谢暖把自己的脸埋在膝盖上,她穿着杨牧的衬衫和外套,浑身满是他的气息。不知多久,身后传来脚步声,谢暖惊起回头,就看到杨牧一张不耐烦的脸。
他烦躁揉着谢暖的头:“你事儿怎么这么多?”
#040他心底确实蜷伏着一头野兽(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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