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查监控,在你去厕所、去茶水间、去小卖部的时候,有没有人偷偷进入过你的办公室。”安鋆起身狠狠地说道:“查出来是谁要搞垮你,搞垮我哥,让他承担起犯错的责任,这才是你现在要干的事情。”
两人来到监控室,叫来安保人员帮忙。首先,每天来往总裁办公室的人非常多,也不知道对方是亲自来的,还是让亲信来的;虽然时间从三个月前查起,也不排除对方很早就拷贝了视频只是攥在手里没发出来的可能。
安鋆觉得这无异于大海捞针,问道:“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事情?”
“大概半年前,我办公室门锁坏过一次,后来换成了指纹锁。”梁绪回忆道。
安鋆追问道:“指纹锁都要设置备用密码,这个密码跟你电脑开机密码一样吗?”
梁绪点点头,安鋆似乎抓住些头绪,吩咐道:“从换锁后到三个月前,先查这段时间。”
先挑出梁绪不在办公室的时间,有谁进去过,然后把这些录影单拿出来,再具体分析每一个情况和细节,筛查出可能有问题的人。
这个工作量非常大,梁绪和安鋆都准备在这盯通宵了。
安鋆坐在一个小屏幕前,看着快进监控问道:“你的开机密码都有谁知道?”
梁绪必须跟安鋆看同一个监控,因为安鋆对公司没有他和保安那么熟,分不清外来人和员工,他想了想说道:“我所有密码都是同一个,只有家里人知道。”
“沈美茗?”安鋆问道。
“她不知道。”梁绪回答道:“辰迦和辰彧。”
“是谁?”
梁绪沉默片刻,还是如实道:“男朋友。”
“哪个?”
“嗯?”梁绪不懂他在说什么。
安鋆解释道:“哪个是你男朋友?”
“都是。”
安鋆和保安:“……”
“辰迦这个名字很耳熟。”安鋆觉得好像在哪听过,不过叫这个名字的应该挺多。
“读音很常见,但字却罕见,时辰的辰,释迦摩尼的迦,你听过是因为你哥提过。”梁绪心情复杂地说道:“他是你哥的化妆师。”
“什么?”安鋆蹙起眉,不可思议地质问道:“你把你现男友送去给前男友当下属,你到底是在惩罚谁?”
“你误会了。”梁绪真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了,本来觉得双胞胎百依百顺省心得很,结果一个非要给他前任工作,另一个去给他发小打工,双方的雇佣者是死对头,这俩人夹在中间干得还特起劲儿。
安鋆还想说两句,结果被屏幕上的画面吸引了过去,先是一个外形阴柔的漂亮男子从楼道走了过来,在办公室门口驻足而立,不消片刻,另一个一模一样的人也出现了,要是不知道这是双胞胎,一定以为自己眼花了或者闹鬼了。
时间显示是晚上八点,这时梁绪拉开门出来,抱着先来的那个就开始亲。
“这段没什么好看的。”梁绪局促地拿起鼠标要拖拽进度条,却被安鋆按住了手。
“你不好奇吗?还是说就那么信任?”
录影中上演激情戏的两人边吻边进了屋,过了一会儿梁绪再出来接辰彧的时候,上半身已经打了赤膊,之后故伎重演,抱着辰彧也跌跌撞撞地进去了。
直到晚上十点半,门又打开了,梁绪穿戴整齐去了洗手间,接着双胞胎陆续出来,走路不是很利落的样子,回身把电子锁锁上了。
这点时间来不及干任何事,梁绪回想了一下,其实双胞胎来公司找他的次数屈指可数,尤其是近半年多也就这一次,他不死心,又找出了再上一次的时间,是来接他去庆祝生日,也是没发现任何疑点。
安鋆面不改色地说道:“大概率不是他们,恭喜你。”
这句“恭喜”真是讽刺,梁绪想起早上自己劈头盖脸把两人骂了一顿,心里有些愧疚,搓了搓脸问安鋆:“你抽烟吗?”
两人到了写字楼户外平台上的吸烟区,安鋆把一根烟递了过来,梁绪看了他一眼,接过来问道:“我还停留在你未成年的时候,没想到现在会跟你一起抽烟。”
安鋆深吸了一口,纠正道:“不光一起抽烟,还一起做项目。”
“现在一起抓内鬼。”梁绪苦笑一声。
“我觉得我们都低估了一个人,是周寒。”梁绪说话带着呵气,道:“原本他只是借我钱周转做项目,后来慢慢的变成了我公司最大的债权人。定增还债也是他的策略,看上去是救了我,其实只想夺控股权。同样,在音璇的心里,他是最先出局的人,可就结果来看,他比我比陆悦扬都要幸运,现在你哥最信任的是他,唯一留在你哥身边的也是他。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对他刮目相看?”
安鋆沉默片刻,说道:“我哥并没有跟他在一起。”
“早晚的事,不是吗?”梁绪眼里映着路灯的光亮,却掩盖不住一丝落寞。
燕城中央大道上华灯璀璨,北方的冬天寒冷而干燥,像那年下雪的圣诞节实在是难能一遇。老话说,入冬却无雪,是不详的征兆,这也许只是人们对一场雪的渴望,也昭示了雨水对于这个地方的珍贵。
是的,得不到的,总是最珍贵的。
“你一定不知道,我哥的成名曲是给你写的。”安鋆掐掉了烟,说道:“他没给陆悦扬、周寒或者任何人包括我写过歌,唯独给你写过。你在他心里的分量或许没有那么重,却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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