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最近我都不会走的,你放心好了,我总会让她好起来,此事,你假装不知道就好。”
“他需要温暖。”
“库姆,我们每个人都需要温暖。”薛落雁镇定的说,库姆点点头,又道:“刘泓之前来了,在这里我们相谈甚欢,现在的刘泓已经不可同日而语,现在的刘泓,早已经和之前不同了。”
“我知道。”薛落雁点点头。“有缘分就会见面的。”
“落雁,我们都在变老,时不我待的。”库姆说的很沧桑,好像苍老已经是大势所趋,好像,苍老是镌刻在每个人头顶的抬头纹一般,思及此,他只能点点头,讷讷的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一切的大道理,任何人都不需要说,薛落雁一清二楚,是的,为了自己的爱情,她是很有必要往前走,去接纳刘泓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薛落雁的心总是砰砰砰的跳。
“现在的他,已经好多了吗?”
“与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他原不是一般人。”库姆说,薛落雁闻声,点点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了,夜深人静,我去休息了。”库姆沉声说,好像心情很压抑一样,薛落雁唯恐库姆再别出什么问题,看到库姆这等模样离开了,立即追赶在了库姆的背后,目送库姆远去了。
库姆一点一点的走开了,凝望库姆的背影,薛落雁深深的吸口气。现在,这世界究竟都怎么样了呢?但是库姆说的很对,是的,他们真的在变老。
亦或者说,他们是青春最后的代表,明明有一张年轻的脸,却有一颗千疮百孔的心,薛落雁的心情不好。
薛落雁回去,看到了无名,无名倒是乐呵呵的,完全没有为情所困的模样,现下,薛落雁看到无名,却不知道究竟无名为什么开心。
“你乐呵呵个什么劲儿呢?”薛落雁呼口气。
“草原上的马*酒好喝的很,我一口气喝了很多呢,现在还晕陶陶的,不过很快乐啊,薛落雁。”无名说,看到无名那醉醺醺的眼神,薛落雁四个字——“莫名其妙!~”
刘泓到帝京,这一次,刘泓回来,因看到刘澈的皇后云缡已经怀孕了,对于刘泓来说,也是万千之喜。
刘泓比任何一人都明白,自己要是决定了和薛落雁在一起,永永远远的在一起,自己是不可能有后代的,但在刘澈这里呢,毕竟还是弥补了自己和薛落雁之间的缺憾。
他是应该开心的。
现下,他和刘澈聊了很多,这一次从外面回来,他好像发现,刘澈和之前不同了,现下的刘澈早已经变了整个人都变得成熟了不少,刘澈和刘泓抵足而眠,这是很多年前他们两人都不敢去想的事情。
“我总以为,这一生和你的关系也不会真正好起来。”刘泓唏嘘一下。
“我也那样以为,我十一岁的那年就知道夺嫡了,现在才知道,做一个皇帝未必就是普天下第一大事,其实,头等大事是,我们在一起,快快乐乐的。”
“母后泉下有知,不知道会多么开心。”刘泓说,外面的月光很明媚,穿过窗纱轻盈的落在地面上,勾勒出来一种美丽的风情,刘泓看着地面,地面上银白色的月光,好像泉水一般。
刘泓将手探出去,那流泉一般清澈的月光就落在了人刘泓的手心里,刘泓轻轻的享受月光在手心轻歌曼舞的感觉,那种玄妙的感觉,真的是好极了。
刘泓用一种恰到好处的沉默来消磨这夜晚,刘澈大概是比较累了,已经齁齁大睡了,要是在多年前,刘泓和刘澈是不敢这样在一起的。
刘泓会感觉惧怕,因刘澈很有可能会杀了自己,而刘澈呢,也存在这种安全隐患。但毕竟,现如今,他们早已经历经沧桑了,对很多事情存在了不同的概念与看法,很多理所应当发生的事情,逐渐的也都发生了。
成长是一种遗憾。
夜幕降临,琵琶进入屋子,将一张纸也丢在了屋子里,楼临霁看向那张纸,冷酷的一笑——“他们在抓我?”
“是。”琵琶点头,握着凤颈琵琶,坐在他的面前。
“孤问你,他们可有线索了吗?”他说。
“你这不是再问我,你是在怀疑我,我究竟出卖了你没有,我现下就告诉你,我没有出卖你的意思,也不存在出卖你的心,现如今,就是给你敲警钟罢了,你想要离开这里,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离开不离开什么区别呢,有你这样柔情似水的美人儿守护在孤的身边,孤不算风度日如年。”是啊,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呢。
“你并不喜欢我。”琵琶心知肚明。
“孤喜欢你,如何是不喜欢呢?”他说。
“你要不落难,是不会如此安分守己的,既然你落难了,那么,我也不会让你说走就走的,外面现在不太平,你就在这里安安心心的吧,过一段时间,你想要去哪里就去哪里,我才不会挽留你呢。”琵琶说。
楼临霁只能点点头,尽管楼临霁是很想要离开这里的,但有什么办法呢,现如今是什么情况呢?哪里允许自己轻举妄动啊,这一刻,他子功能强迫自己呆在这里。
而琵琶也知道,自己无论如何倾慕楼临霁,但楼临霁的心,说起来,永远都没有可能是自己的,既然没有那种可能,自己那样全心全意的付出,究竟是什么结果呢,有什么必要呢,没有,不是吗?
现在,她算是逐渐的明白了,但为何还要对楼临霁好呢,只因为,好与好是相互的,对楼临霁好,也不过是想要楼临霁对自己好罢了,她已经付出了很多,却只因为多在人群中看了楼临霁一眼罢了。
事情就发生了转变。
楼临霁最近生活的很烦躁,连呼吸都是窒闷的,他知道大隐隐于市,也知道,离开这里,到外面去未必对自己就是好事情,外面各处的眼睛都在梭巡自己的一举一动,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会满盘皆输。
现在,尽管也不怎么喜欢和琵琶在一起,但有什么办法呢,还需要时时刻刻都依赖在他的身边。
他们现在是一种犀牛和犀牛鸟的关系啊。
刘泓在帝京,生活了三天五天后,就毅然决然要离开了,看到刘泓去意义绝,刘澈知道,现在的刘泓拥有浪迹天涯的心,不是自己三言两语就能说服刘泓留下来的。
既然刘泓要去,他就大大方方的送刘泓离开,刘泓与刘澈互道珍重,离开了。
草原的一切事情,在刘泓的意料之中,刘泓委派裴臻去散播风凉话了,这风言风语,是很厉害的,很快就席卷在了周边的少数民族里,考金柔然还有义渠人,而这部落中,除了柔然,最为厉害的就是匈奴人了。
匈奴人的发祥地源自于草原,这群人是很厉害的,这群人彪悍勇猛,作战起来,从来不会畏首畏尾。
这是一个群众基础很彪悍的队伍,他们如此声势浩大,当匈奴人的可汗,拓跋明宇知道柔然那边巴格尔准备进攻他们的时间,他暗暗的准备了偷袭。
偷袭是在后半夜进行的,在一把火光的掩映之下,他们进入了大草原,在这大草原里,他们是最经不起撩拨的。火焰燃烧起来,另一边,柔然人早已经准备好了,与他们打斗起来。
“究竟怎么一回事啊?”大妃看到外面燃烧起来的火炬,不禁感觉恐惧。
其实,胭脂姑娘是那种伪装术很高明的人,胭脂姑娘早已经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其实,这一切不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安排之下吗?
但是胭脂姑娘显得那样恐惧,那恐惧是散发在了骨头中的。
“大妃,莫要怕,不过是几个匈奴人过来偷袭我们罢了,可汗已经去和他们决一死战了,很快就会回来的。”外面走进来一个侍女,侍女手中的红灯笼,照亮了她那惊慌失措的一张脸。
侍女看到娘娘这般的六神无主,立即安慰。她呢,之前就明白刘泓对事情有什么安排,但是,这么快,两个强大民族就打斗起来,其速度之快,是让她想都不敢想的。
“他们为什么要和我们作战啊,之前呢,也经常来偷袭我们吗?”
“大妃,之前我们和他们的关系很紧张,但是从来没有上升到械斗的可能,现在,一切的情况都不同了,现在,这些事情,是我们意料之外的。”女孩呢一边说,一边叹息。
“真是奇怪了,为什么会和我们打斗呢?”
“原来大妃是果真不知情了,实话告诉你知道,现下,您来这里了,而裴将军离开这里了,这对他们来说,就有涟相对的压力,他们也不知道听什么人说,我们是要和汉朝连起手来,将他们给敉平的,这不是有话说得好,叫先下手为强吗?他们就先动手了。”
这侍女说,看起来,能伺候在他身边的侍女,果真都是很厉害的,这显然是一个非常具有真知灼见的女子,因听到女子这样说,她装作恍惚明白了的模样。
了然的盯着侍女看,又道:“我们和他们究竟何人更厉害呢?”
“这个就不怎么好说了,这个情况,说起来好像很复杂,我们和匈奴基本上这多年来,力量都是对等的,大概会两败俱伤吧,但是,我们的可汗是天可汗,是不会因为力量悬殊就不去打斗的,大妃您放心就好。”
裴臻是半夜三更回来的,但是栈里,毕竟刘泓还是为裴臻留下来最后的一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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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章 解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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