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梁聿铖还未回来,贴身替他处理杂事的全福便回来了,一回来便面露喜色地告诉府里的管家,说是今夜要替大人在府里摆一个小小的烧尾宴,只宴请自己人。
然后梁大人要提前升迁的事儿便在梁府上下传开了。北北
艳眉得知消息的时候正在叶子掉得光秃秃的紫薇树林,和她娘一起用地上扫好的枯叶煨红薯。
“娘,大牛哥升官职了那么低调吗?那肯定不是好职。”柳艳眉一边掰着红薯一边心不在焉地问。
上辈子当过梁夫人的柳艳眉知道,每次梁大人都是一级一级职位往上升迁的,比如六品的话,升一级便是从五品的官职。平常人在官场没熬个三五年都难以往上升迁一级,有时候还得靠机遇,看是否有职位空缺什么的,一等便是许久。
她只知道那时候他是每隔一年便升迁一个品级,朝廷不少人看好巴结他,所以每当升迁职位,就是他不愿意主动设宴庆祝,国公府也不会允许不设宴,那些品阶在他之下,登门送礼之人几乎要将国公府的门槛踏烂。
那时候她慢慢地就挺讨厌他升官的,因为每次都要强迫自己耐着性子去与那些官宦太太打交道,那会儿她除了装闺秀淑女还得装得有大官夫人风范,真得抑闷死了。
见识过上辈子梁聿铖升官烧尾宴的柳艳眉,自然知道如今这样只有梁聿铖嘱人关起府门来办一场小小的只有自家人的烧尾宴,着实是排场小得可怜,便不禁臆猜是不是升的官儿失礼了。
艳眉她娘一介山贼头子的夫人,哪里知道这些,便递过自己手边剥好的红薯,道:“好不好职不知道,听小福说,铖儿这次似乎又立了大功,加上之前华东水难的事情出过力,说是那时候首辅大人便力荐他,但众人反对说他资历太浅,然后加之这次,皇上便不得不破例,给他升为翰林院学士,还兼任吏部右侍郎一职,似乎是…”
“从四品的官职?!”艳眉吓得跳了起来,上辈子她还是对这些宫中职务的品阶有一定了解的。
“对!对!小福是这么说的,好像是从四品。”她娘点点头道。
柳艳眉真的想不到,从一个正六品,一下子跳到从四品,入仕短短不足一年的时间,竟比梁聿铖他爹的品阶还高了,这样的升迁速度,她不知道历朝历代有没有过先例,但至少在这十几年间朝廷还未出现一位吧?
想必大街小巷的说书人早就唱开了…
想必不等梁大人回府,梁府的门槛都要被踩烂了…
艳眉还凝神犹豫着,要不要让全福吩咐人把大门的门槛拆了,以免碍着人脚避免发生人踏人的压塌事件。
然,她突然又想起来,她娘说大牛如今在吏部,那不就成他爹的顶头上司了吗?
她还记得上辈子梁聿铖官职逐级升迁,直到职位超过他爹时,梁靖纶给他摆了好大的谱,又让他跪祠堂彻夜不眠给祖宗们祈福,又让他冷夜里光着上身跪在他爹院落里,说是让他铭记,自己是二房出来的人,得时刻谨记身上背负着的是光复二房的荣耀,让他记得永远尊敬孝顺他爹,不管日后官拜几品,在府里都得听他爹的。
她上辈子想想就觉得心寒,那个还是亲爹么?明摆着要用家族礼教那一套逼着大牛就范。
只是上辈子她每每气不过想与他出头,都被他冷言斥回屋中。
虽然不知道那时候他是不是,还是在嫌弃她没有半点大家闺秀该有的矜持,又还是他不想与他爹的关系闹僵,反正那时候他对他爹妥协了。大冬夜的在他爹和敬恩郡主屋外跪了一夜。
这辈子不知要如何了…
若是再次像上辈子一样,她还去阻止吗?
这辈子她不装闺秀了,也不爱他了,但…遇着看不惯的事情,还是大胆说出来做出来才爽快不是?
这么想着,柳艳眉决定把上辈子看不顺眼的事情,这辈子一并儿办了,遂在袖子里边藏了许多豆子大小的碎石。
柳艳眉已经想好了到时若遭梁聿铖斥责,不许她出头,她便偷偷躲在一角落里,朝那梁靖纶使暗招,必定让他每说出一句惹人恶心的话便口吞一碎石。
艳眉想想那老头子满嘴碎石,嘴里含糊不清说不话来的样子,就兴奋得手舞足蹈,笑不拢口。
她可是一女土匪啊,土匪本来就躲在暗角,想做啥就做啥,还净干腌臜事喽。梁聿铖他若看不上眼,她本性也还是那样呀,装什么装嘛,老娘上辈子就不该装的!
痛定思痛后,她又偷偷到前庭,她爹和兄长藏武器的库房里掏了一些厉害的暗器,一会儿要让梁靖纶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吓得屁滚尿流躲回国公府去。
可惜艳眉在前院的假山石后躲了半天,也没有瞧见半个前来梁府祝贺的人影,就更别说是梁聿铖他爹了。
“他们人到底来不来呀?”柳艳眉烦躁地挠了挠臂上、脸上被蚊子叮的大小包子,不耐道。
不合理呀,大冬天的咋府里蚊子还这样多?
艳眉一边在山石后用小刀雕着石块解闷,一边跺脚躲开蚊子的追咬。
“你在等谁?”她在专心致志磨着石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冷清低沉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背后响起,吓得她差些割了手。
“呀!你回来都不用走门的?你是鬼吗?穿墙的?吓谁呢?!”柳艳眉抚着自己“突突突”狂跳的心脏儿,水眸瞪得大大的,一眨一眨地甩着泪花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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