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此战后,卫国君主的地位也几乎被卫恒纳入怀着了。
萧子恪闭目半晌,才看向卫国的少年君王,以及他身边的辅佐之臣:“敢问王上治国,施以何法?”
“孤蠢笨,幼年常不解各为大家崇尚的盛世前景,到底是何种模样。”卫恒并不直接回答此问,他也并不避开萧子恪的放佛能看穿人心底想法的目光,只是极为肯定的接着说。
“只是孤心中亦有崇尚的盛世模样。”
萧子恪正色道:“老朽愿洗耳恭听。”
“不怕先生笑话,那个盛世若是形容起来,其实是很平淡的模样。”卫恒不着痕迹地看了林璇一眼后,弯了弯唇,连他眼下那颗淡红的小痣都放佛染上了少年意气。
“孤只希望,孤治下的百姓人人都能吃饱穿好,而孤并不担心会有战事发生。”卫恒双目神采奕奕,其间蕴含着是务实又温暖的期盼,看上去格外美好动人。
林璇竟不合时宜的想要抬手摸一摸。
许多君王心中的盛世,不是坐拥江山万里,就是希望万国来贺。萧子恪听着这位帝王气象正盛的少年,说出过于淳朴的期待后,面上难得慈和不少。
他认真的看着卫恒:“百姓食能饱,穿能暖,住能安,王上的盛世,亦是极好的模样。”
“自然极好!”卫恒点头,眉目飞扬,“所以为了达到这一目标,孤并不局限于任何一家主流之法。”
他顿了顿:“孤会用儒家仁政.治民,法家律.法.治国,道家无为安民,农家农学理田……天下万法,总不过殊途同归,孤皆取长补短,只要最后能达到目的便好。”
卫恒说完,松涛林间寂寂,只有风声.荡..起起的松涛莽莽苍苍,声势浩大。
萧子恪哑然失笑:“王上倒时有几分杂家的味道。”
卫恒谦虚一笑:“孤学识不足,不敢在先生面前班门弄斧。”
“王上过谦。”萧子恪看向一旁的林璇,嗓音竟有些温和,“早闻林郎之名,少年英才侍得少年明主,算得上一段佳话。”
林璇脊背挺直,言语间有一丝骄傲:“遇得明主,自然值得一生相托。”
卫恒压了压唇角,还是没忍住露出个十分欢喜的笑意。
萧子恪似是倦怠极了,他重新阖上眼睛:“今日老朽累了,恕老朽不能再作陪,王上同林少府便由我家中子弟侍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不扰先生休息,孤便先行了。”卫恒爽快的和林璇起身,萧敬便带着他们走出了松涛林。
萧家几代权贵,萧府却是风格却是十分清雅朴素,时间长了,每个景致或多或少都有一小段趣闻,萧敬边走边说,直到走到一处曲折的水榭,三人才进去休息。
萧敬等林璇喝完水,才担忧的问:“那日陛下生辰宴未过,我却突然找不到你在哪,因心中担忧,我前日便去万宸殿拜访,想看看你好不好,只是没见着人。”
“阿璇自然好得很。”卫恒看萧敬眼珠子都要黏到林璇身上,不由淡声道,“孤日日夜夜同阿璇在一处,她好不好,恐怕没有再人比孤更清楚了。”
脚背微微一疼,卫恒看向一旁的始作俑者,却看到林璇对他皱了皱眉。
萧敬闻言却脸色一变,他突然有些愤怒的看着卫恒,一向春风拂面的笑容全然消失:“王上说自己日日夜夜都同阿璇在一处?”
他不等卫恒回答,便愤怒的站了起来,看向林璇:“阿璇,他说得可是真的?”
萧敬愤怒至极,连垂在身侧的手都有些发颤。
林璇心里一动,萧敬这么大的怒气,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看林璇不说话,萧敬以为自己猜中了,他不由看向一旁的卫恒,心中恨恨地骂了几句昏君。
“王上,臣想与您单独谈谈,不知可否?”
卫恒道:“可以。”谈就谈,难道他会怕?
直到被林璇临走时瞪了一眼后,他浑身冷意搜的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萧敬看在眼里,只要想一想卫恒对忠于自己的臣子抱有肮.脏的不伦之恋,便越发觉得他这般腻腻歪歪的作态碍眼。
“萧仆射,如今只有你我二人,你想说什么便同孤说。”林璇一走,卫恒记着她的眼神,到底不敢过度的欺负人。
萧敬坐了回去,他紧紧地攥紧了眼前的茶杯,想了想还是直白问道:“敢问王上是用看肱骨之臣的眼神看林璇,还是用看看佞宠的眼神林璇?”
“你胡说什么?佞宠?阿璇称你一句兄长,你就是这样侮辱阿璇的?!”卫恒惊诧的睁大了眼。
“臣自知失言。”萧敬丢了君子温和端方的仪态,冷嘲道,“但王上敢承认自己对阿璇没抱什么肮脏的心思吗?温礼能发现的,别人亦能发现,到时候阿璇又该如何自处?!”
“到时人人都会说林郎魅.惑君主!莫说阿璇,就是她父亲林大人,也接受不了吧……”
“放肆!”卫恒目光似锐利的刀锋,冷冷的看着萧敬。
林知非是接受不了,可是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卫恒瞧着同样喜欢上林璇却不自知的萧敬,心中只觉得讽刺。
萧敬情绪激动,双颊发红,但他并不惧卫恒之怒。他是把林璇当挚友的,林璇这样品行高洁如玉的人,怎么能染上污点呢?
卫恒一看便知萧敬在想些什么,他不由冷笑:“萧温礼,你可知孤与阿璇整整相伴了十年!她是什么样的人,孤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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