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允和听到这话脸色一变,偏头看向她道:“你胡说什么?”
疏星也意识到自己一时嘴快,有些紧张,手在身侧攥了攥衣服,立刻屈膝欠身道:“奴,奴婢失言了。”
允和盯她片刻,收回目光严肃道:“疏星剪月,你们记着,我不管别处如何嚼这舌根,往后在我这东宫,莫要再叫我听到这种话。”
疏星和剪月双双福身应道:“是。”
二人应完后,屋里一时陷入了沉默,允和轻轻吸了口气,表情松了几分,问道:“什么时辰了?”
疏星立即回道:“就快亥时了。”
允和点点头道:“那正好,帮我把灯熄了,你们也早些下去休息吧。”
两人点了点头,剪月回身从最角落开始将灯烛一盏盏熄灭,疏星上前两步将允和枕在脑袋下的胳膊拽了出来塞进了被子里。
允和笑“啧”了一声,却也没再乱动,任凭她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到了胸口。
收拾妥当后,两人往殿门口走去,关门时疏星又忍不住伸头进来叮嘱道:“殿下,夜里若是……”
“知道了知道了,”允和打断道,“饿了渴了疼了会张口说话的,我又不是鸟。”
疏星被逗得一乐,笑着关上了屋门。
屋里陷入了一片黑暗,水镜不打算再多停留,刚准备将那瓦片复原,忽然瞥见床榻边有亮光一闪。
他愣了愣,忍不住又凑近了那孔洞。
亮光不是他的错觉,在适应了屋里的黑暗后,水镜看出那亮光是从允和的床头发出的。
此时允和已经将枕头挪到了一旁,掀开了床单垫褥,打开了床头床板上的一处暗格,从里头取出了那个发光的物件,而后借着它的光亮又从暗格里取出了几件东西。
水镜眯了眯眼睛,那似乎是……笔墨纸砚?
允和将纸笔和几本书册拿出后,将那暗格重新盖好,枕头却没有再放回原处,就着那一处平整的床板摆上书砚纸笔,就那么趴在床上开始一边翻看一边书写。
那发光的物件在他手边忽明忽暗,以水镜在房顶的距离暂时还看不清它到底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它照亮的范围恰好可以保证不被从屋外发现。
水镜有些迷茫。
允和既然还想读书写字,为何方才不直接让疏星剪月留一盏灯?为何要故意装睡掩人耳目?
难不成……他是在偷偷钻研什么不能见人的巫蛊邪术?
不过,这个猜测没能持续太久,大约过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屋檐下再次有脚步声响起。
水镜低头看了一眼,疏星剪月二人正提着灯笼穿过回廊往院门处行去。
与此同时,院外也有渐渐行近的脚步声传来,听上去应该仅有一人。
片刻后,疏星放下门栓拉开了院门,但二人却并没有出去,只等来人走到了近前,两人一齐对着门外福身恭敬道:“莫姑姑。”
“嗯。”门外之人淡淡应了声。
她似乎是站在门外侧面的墙下,身子被墙遮住,从水镜所处的位置看不见她的身形样貌,但凭着疏星剪月对她的称呼便能推断,她应该是宫里辈分较长的宫人。
疏星剪月二人明显是太子的贴身婢女,身份在宫人中已算得上尊贵,能被她们如此敬待,这位莫姑姑的主子除了皇上,大概就只可能是皇后了。
“殿下休息了?”莫姑姑问道。
疏星一改先前的活泼,谨慎答道:“回禀姑姑,殿下不到亥时就已经睡下了。”
“嗯,”莫姑姑又道,“药喝了么?”
剪月答道:“喝了,晚膳之后半个时辰,一刻也未耽搁。”
“嗯,”莫姑姑似乎是点了点头,继续道,“殿下今日可有劳神?”
剪月立即答道:“姑姑放心,娘娘的嘱咐奴婢不敢大意,殿下房中的纸笔书卷早就收走了,这几日殿下都谨遵医嘱,一直卧床静养,夜里也都安稳,未有不适。”
还未等莫姑姑继续问,疏星紧跟着道:“房中的铜镜,金箔,玉器也都收走了,伺候殿下洗漱时水盆漱杯也未曾靠近,殿下不会看见伤口的。”
“嗯,那就好,”莫姑姑似乎还算满意,想了想又提醒道,“你们近来都警醒着些,夜里莫要睡沉了,说话也都小心着点。尤其是疏星你,别总口无遮拦给殿下添堵,若是惹得殿下不悦,娘娘那边我可不会替你遮掩。”
疏星立刻紧张道:“疏星谨记姑姑教诲。”
剪月跟着道:“还劳姑姑代为回禀,殿下一切都好,请娘娘宽心。”
“行了,你们进去吧,”莫姑姑道,“我走了。”
说完,莫姑姑动了步子往来路行去,疏星剪月低头福身道:“姑姑慢走。”
两人一直站在门边未动,直至目送莫姑姑远去,脚步声再也听不见,疏星这才关上院门架上门栓,背靠在门上长舒了口气,拍了拍胸口道:“呼……吓死我了,这每日亥时简直就是在闯鬼门关啊,我这心都快蹦出嗓子眼儿了。”
剪月笑了笑,拍了拍她安慰道:“娘娘也是担心嘛,殿下受了这么重的伤,自己还那么不上心,可不就得娘娘记挂着么?”
“也是,”疏星又舒了口气,直起身子一边和剪月一起往回走一边道,“我觉得若不是有娘娘管着,咱们殿下都恨不得每日跳下床打一套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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