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反常必有妖。
    两个老千对赌，靠的是运气？
    这可能吗？
    我怀疑冲哥十有八九就是出老千了，而且我想徐燕寅跟我是一样的想法。
    这么看来，徐燕寅刚刚这个动作真的是意味深长啊……
    他故意给我看了他手里的藏牌，就是为了让我知道他的处境，换句话说，徐燕寅这也是在对我求助……
    徐燕寅明知道冲哥出老千了，他肯定会仔细观察冲哥的手法，但是他肯定没看出端倪……
    而我也没有看出丝毫端倪，每一把都是荷官发牌，发完牌之后，扑克牌就放到了一边，冲哥是无法接触到牌面的。
    那冲哥怎么出千的？
    难道他跟徐燕寅一样，都是在检查扑克的时候就在手里藏牌了么？
    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徐燕寅只是给我看了一眼之后，继续用手掌遮挡，避免被人发现。
    虽然我只是在一旁观战，但不免也紧张起来，觉得压力很大。
    头一场刚开始，徐燕寅已经处于下风，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我居然也一时没看到冲哥有什么不对劲的动作。
    接下来徐燕寅又连输了两把，算起来，徐燕寅总共输了九把了！
    “怎么回事儿？怎么一点劲儿都没有啊……难道今天老子手气这么顺？赌局要有输有赢才精彩嘛……”
    冲哥笑眯眯地点燃了一根香烟，缓缓说道。
    他嘴上说着是运气，但实际上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是千术上的比拼……
    冲哥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无异于是对徐燕寅赤裸裸的挑衅！
    徐燕寅眉头凝重，一言不发，我看到韩少在一旁也焦躁起来，连续点了好几根烟了。
    黑胖子呵呵笑道：“难不成是因为冲哥出门的时候特意换了一条红内裤么？啊？哈哈哈……”
    黑胖子的笑，立马点燃了韩少心中的怒火。
    韩少冷冷道：“赌局边上就不能安静点儿么？一直说还没完了！”
    可是，韩少说话非常没有底气，黑胖子那边也根本不买账。
    黑胖子摆了摆手，道：“韩少这里有规矩让人不能说话吗？如果有规矩，那应该提前讲好，我马上可以闭嘴的……”
    虽说观棋不语真君子，但黑胖子说的话实际上和赌局无关，就算是正规赌局，也确实没有不让人说话的规矩。
    韩少没有再说话了，这里是韩少的主场，但是却从头到尾被对面四个人气势压迫，连我都为韩少感到憋屈。
    我不知道这几个人和韩少有什么仇恨，但是真的……太特么嚣张了吧？
    哪怕是曲思荣的同伴，我也着实生不出什么好感。
    一句简单的言语交锋之后，赌局还在继续进行着。
    这一刻，徐燕寅的脸色更难看了，后面每一次荷官发牌的时候，徐燕寅脸色都非常严肃，甚至有些害怕接下来的赌局了。
    这样下去可不妙啊，虽然有三场赌局，但是开局就拿出气势非常重要，但现在无论赌局内和赌局外，我们这边气势都弱了不止一星半点……
    第十把开始的时候，我的目光一直死死地盯着冲哥的手部动作。
    可是冲哥的手部动作完全正常，他看牌的方式也挑不出什么毛病，都是把牌拿起来之后，在手里一分，两张牌看完之后就翻开放在桌面上……
    完全没有换牌的动作，哪怕一点点的动作前缀都没有……
    就算他和徐燕寅用的是同样的办法，也不可能一点破绽都没有啊……
    一时间我头都大了，我在旁边看局都看不出什么问题，更别说亲自在赌局上的徐燕寅了。
    我很能体会徐燕寅的心情，这一次的赌局对韩少很重要，现在黑吃黑的套路行不通，那我和徐燕寅就要尽量帮韩少找回损失。
    韩少对徐燕寅予以重望，徐燕寅可想而知他的压力多大了……
    更夸张的是，到二十把了，徐燕寅居然还在输！
    是的，连续二十把，徐燕寅一把都没赢！
    如果说冲哥没有出老千，谁会信？
    可偏偏我跟徐燕寅就是看不出一点点端倪！
    “暂停一下，喝杯茶……”
    徐燕寅深吸了一口气，从旁边拿起热水壶往杯子里加水。
    冲哥又点燃一根香烟，翘着二郎腿，一句话也没说，笑眯眯地看着徐燕寅。
    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说，老子就是出千了，可你却找不到我出千的证据……
    就在这时，韩少突然拍了我一下。
    我愣了一下，扭头一看，就看到韩少脸色非常吓人，几乎是苍白如纸。
    他低声对我道：“你跟我出来一下……”
    “好！”
    韩少快步朝着包间外走去，而我也是有些担心地看了徐燕寅一眼，跟着韩少离开了包间。
    离开包间，走到了另一个包间，韩少直接说道：“你看出什么了么？”
    我还没回答，韩少就有些不悦的道：“骂了隔壁的，对面是不是出老千了？”
    我有些为难地道：“这个……想来应该是出老千了，但我……我和徐大哥目前都没看出端倪，这帮人很厉害！”
    “你们两个吃干饭的么？燕子在道上混了那么久，那么多经验都白瞎了是吧？还有你……七彩不是说你是个高手么？你特么连一点毛病都看不出来，我怎么敢让你上赌桌？”
    韩少咬牙切齿地说着，一番话，把我和徐燕寅都贬低了。
    这一刻我心里也是一股闷气，冷冷道：“要是对面一出千就能被发现的话，韩少也不会特意请咱们过来了吧？现在赌局开始不到半个小时，还长着，破局需要时间的，韩少你不觉得你太着急了么？”
    韩少沉声道：“连续二十把，一把都没赢，这特么在打我的脸啊……卧槽！”
    韩少的话说得非常难听，但我也能理解韩少的心情，自己的场子被搞了，就是故意设局想套路别人，现在气势上被人压迫，赌局还凶多吉少，只怕韩少心里也着急了……
    其实我很想说要是他说话这么难听就另请高明吧，但想到昨晚他还帮我出头，这么走了我就有些不地道了。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来破局，但我希望韩少不要催我，我也烦！”
    说完，我不等韩少回应，快步走出包间，朝着赌局的包间走去。